每想到世界上有人惦记自己的小马, 栗瑾心里升起浓浓的烦躁,她是一个未成年人,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距离玫瑰退役还有一阵子,你多攒钱,到时候把它买下来。”栗舒礼拍了拍栗瑾的脑袋, 他刚拍两下就看见山地玫瑰放下食物气势汹汹地盯着他。
“诶, 这只是我们人类的相处方式, 我没欺负你的骑师。”他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山地玫瑰没有动作,在门前转了几圈, 直到栗瑾走进去才回到食槽继续吃草。
栗舒礼见状, 心里生吞十个柠檬:“它们真爱你啊。”
“是吗?”栗瑾抬起头,轻抚山地玫瑰的颈部, 看它悠哉悠哉吃饭。
爱意总是流向不缺爱的人, 这句话放在栗瑾和小马身上同样适用。
栗瑾身边有大批小马献殷勤, 围着她转悠, 以至于她没有觉得山地玫瑰是所有小马最爱她的那个。
栗舒礼看着身处局中的栗瑾摇了摇头, 想到另一件事:“下个月有打吡,你要带流星参加吗?”
“不了,打吡大赛是2400米,跑完了马上就是冠军暨遮打杯,跑多了对身体不好。”栗瑾原本打算今年带白夜流星参加香岛打吡,但冲击三冠王阻碍了她的原定计划。
“打吡是一生一次,你确定不带流星参加?”栗舒礼不确定地询问,三冠王固然重要,可香岛历史上就出过一个三冠王。
大部分赛马都败在第三关,因为第三关是2400米赛程。
“流星的中途成绩没有我想象的理想。”栗瑾骨子里是自信,不是自傲,她当时想证明白夜流星不差,向邓启明立下夺三冠的誓言。
栗舒礼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栗瑾的想法:“森林鸟的三冠也有运气在里头,那年中途马不出色,而且它之前拿了两年的两冠王。”
他看过栗瑾带白夜流星参加中途班赛,分数一路往下掉,好几次都快跌出一班。
“已经到最后了,我不想放弃,流星也不想。”栗瑾拍了拍手上的草屑,走出山地玫瑰的马房。
香岛赛马业虽不如纸媒时代繁荣,但依旧能打,吸引了不少国际顶级种马的后代以及顶尖骑师聚集于此。
赛马的水平旗鼓相当,临场表现和状态就可能让赛马与冠军失之交臂。
“赛马会邀请我去加他们会员,这几天我去那里看看,你在马场练马吧。”栗舒礼走在栗瑾身边说道,他把最近的工作做个总结。
“克洛德给你接到杂志拍摄,有空的时候跟他说一声。”
“拍杂志?可是我走不开。”栗瑾皱眉,她现在既要跑马,又要马术训练,没有时间飞欧洲。
“国内的杂志,不用你出国。”
“噢,那就好。我明天可以去拍。”
栗瑾回到宿舍,发现桌子上放着奖杯,她想到今天是女皇银禧纪念杯复制品送过来的日子。
奖杯的真品只能保留一晚上,她每次拿到真奖杯,会悄悄带到马房跟自己小马一起欣赏。
第二天她再把奖杯交给比赛的主办方,然后登记领到奖杯的复制品。
栗瑾拿起桌子上的奖杯颠了颠,显然没有真的有分量,甚至还小一圈。
赛马会只会给一个复制品,复制品的所有权是马主。
邓启明怕小孩子不高兴,他根据真奖杯一比一打造一模一样的给她。
栗瑾想起邓启明询问这件事的面色,她当时心里想的是:还有这等好事?
跟赛马会颁发的复制品相比,她更喜欢等比的奖杯,摆出来好看风光。
“你有没有兴趣来英国参加赛马比赛?”克洛德·杜兰看到栗瑾拍完杂志,走上前问道。
栗瑾接过化妆师助理手里的卸妆湿巾,擦拭脸上的粉底:“你说的是英国,不是法国?”
克洛德·杜兰用英语重复了一遍:“是的,英国赛马。”
栗瑾把脸上的妆容擦干净:“为什么是英国?”虽然她确实想跑海外的赛马场,不然不会答应高桥理惠的约定。
“我们公司有球星是马主,赛马是他第二个爱好。”
“英国人?”栗瑾面露怀疑,她感觉克洛德是在牵线搭桥,“他看过我的比赛吗?”
“我给他看了,这是为什么我来问你的原因。”克洛德·杜兰说道,“几年前他在汉普顿买了一个农庄,改造成马场,不过因为职业关系闲置,现在他打算重启。”
“啊,他受伤了?”栗瑾思考自己要摆出什么表情合适。
克洛德·杜兰语塞,怎么就不能往好处想?
“不,是退役……”
栗瑾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
“他和全球著名博/彩交易网的创始人是好友,共同经营马场。马场在英国颇有盛名,如果你想打通海外渠道,他是最好的选择。”克洛德·杜兰粗略地描述英国球星的马场设施。
栗瑾听到熟悉的名字:“等等,你说的汤姆·克兰西是那个有名的驯马师吗?”
“是的,他是全英国最好的驯马师,2006年到2009年带出42匹冠军马。”
“那他的马场岂不是很豪华?”栗瑾对比邓氏马场,驯马师也不是全香岛最有名的驯马师,冠军马数量也不多。
她好奇地问道:“这个球员马场有多少匹马?”
“大概一百左右。”克洛德·杜兰看见栗瑾震惊的表情,“你现在的马场有多少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