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瑾盯着律师的脸庞，她越看越眼熟，律师好像叫仲毓，仲毓，仲言……她大脑灵光一闪，‘不会是仲教练的姐姐吧？！’
仲毓收起文件，站起身道别：“江小姐的意思我已经知晓，接下来就等待开庭。”
“那，合作愉快。”江芝婉微笑着点了点头。
仲毓领着助理走出化妆间，她准备下楼的时候被人喊住。
“毓姐。”小助理王姗望向上司。
仲毓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跑过来的小女孩，“有事？”
栗瑾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喊道：“师母好！”
仲毓紧绷的表情破碎，昔日伶牙俐齿的技能消失，她仿佛被人失了定身法。
王姗更是傻掉，她看向身边的上司：“您结婚了？！”
“不。”仲毓无奈地扶了下额头，重新审视眼前的小孩，“你是沈识宴的学生？”
直接叫全名？好像有点不妙……
栗瑾鼓起的勇气被戳破，像是气球一样瘪下来：“嗯，我是他的学生。”
她戳手指：“对不起，那个，你们分手了吗？”
仲毓蹙起好看的柳叶眉：“沈识宴这个王八出轨了？”
栗瑾连忙摇头：“不，沈教练身边没有别人！”
仲毓眉头舒展，心里的不虞烟消云散，“只要没有提分手，我们还是情侣。”
“冷战四年的那种情侣吗？”栗瑾脸上的表情变成呆呆兽。
仲毓脸上愣住，“已经四年了？”
“是的……如果教练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栗瑾惊了，她以为沈识宴是奇葩，没想到是合适的锅盖。
她脑子只剩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配的一对璧人！
仲毓揽住栗瑾的肩膀走到走廊尽头的露台，脸色温和地解释：“工作太忙了，我忘记我们还在冷战。”
“对了，沈识宴没有换手机吧？”
栗瑾把手机掏出来，找到教练的号码：“这个号。”
仲毓点点头，她看着眼前打量自己的小孩，犹豫几番，最后下定决心，伸出手在栗瑾的脑袋上揉了揉：“今天事发突然，没有准备好见面礼，下次补给你。”
“这太破费了。”栗瑾头和手同时摇起来，她又不是为了见面礼追出来。
看见仲毓身后提着公文包的王姗，栗瑾忍不住问道：“师母是帮婉姐打官司？”
“嗯，江小姐起诉某个网友，对方在网上写下江小姐被乌托邦副总裁包养的博客，引起了许多娱乐媒体传播。”仲毓倒也没有隐瞒，在她看来江芝婉没有避忌栗瑾，意味着可以相信栗瑾。
栗瑾眉头紧皱，“那真的太坏了！师母一定要让坏人付出代价！”
“你很喜欢江小姐？”仲毓轻声问道。
栗瑾点头：“婉姐在剧组很照顾我，对我特别好。”
仲毓想要捏捏栗瑾的脸蛋，发现栗瑾化好妆，只好把手转到栗瑾耳朵：“我会帮她赢下官司。”
栗瑾看了一眼时间，向仲毓挥手告别：“我该去找婉姐了，拜拜！”
仲毓望着栗瑾跑远的背影，示意不远处的王姗：“我们坐电梯下去吧。”
“嗯。”王姗走上来站在仲毓身旁，抬头看着上升的数字：“毓姐，江芝婉告的是名誉权，为什么您没有如实告诉那孩子？”
仲毓轻笑着摇头：“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在孩子眼里江芝婉是对她特别好的大姐姐，在那个被告人眼里，江芝婉是蛇蝎心肠的大明星。”
“小孩子和江芝婉没有利益冲突，只要不做背刺的行为，江芝婉会一直当好邻家姐姐的角色。”
栗瑾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她终于知道师母长什么样了，一路蹦蹦跳跳回到化妆间。
江芝婉正在化妆，见栗瑾回来：“你刚才去找仲律师了？”
“对，告诉你一件事。”栗瑾坐着带轮子的化妆凳挪到江芝婉身边。
年糕一下子紧张起来，江芝婉淡定地抿了抿嘴唇：“什么事？”
“仲律师是我师母。”女孩晃悠小腿，像是告诉她大秘密。
江芝婉看着镜子中晕染开的口红：“这么巧呀。”
“对！我以为只是同姓，没想到真的是我师母。因为仲律师的弟弟也是马术队教练，仲律师和她弟弟长得很像。”栗瑾没有注意到身后年糕紧绷的脸色放松。
江芝婉扭头戳了戳栗瑾的脑门：“同父同母的姐弟当然像了。”
她垂下眼睛让黄燕冰上眼影，口上问道：“她还有说什么吗？”
“师母说你打算起诉造谣你被大佬包养的人，唉，那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啊！”栗瑾不高兴地落下脸。
江芝婉勾了勾红唇，声音轻缓柔和：“是啊，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那个人是陈彦羽的女友粉，陈彦羽私底下追过婉婉，但婉婉看不上他。”年糕走过来摸了摸栗瑾的脑袋。
黄燕冰和年糕对视一眼，附和道：“陈彦羽的粉丝特别憎恨婉婉，经常造她黄谣。”
“陈彦羽是谁？”栗瑾好奇地问道。
年糕打开手机，找出陈彦羽的照片给栗瑾：“一个演了不少偶像剧的男明星，之前是爱豆，后面转型想当演员。”
栗瑾看着照片上油头粉面的男人，小声叭叭：“他的妆比我还浓。”
江芝婉“噗嗤”笑出来，“看起来油头粉面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