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瑾看着窗外异国风情的街道, 她在法国住的小半年基本都是在巴黎郊区, 没怎么来过市中心。
她听到克洛德的话不以为然：“我又不用包，代言皮包做什么？”
“爱马仕最出名的是手工皮包，虽然它是马具起家。”克洛德意识到自己的运动员根本不了解爱马仕在奢饰品中的地位。
“之所以选择你当马具代言人, 是因为路易斯·杜迈先生是鹤小姐的马迷, 他很高兴鹤小姐得到好的归宿。”
“原来如此。”栗瑾恍然大悟，她想起沈识宴劝她换品牌, 因为爱马仕没有选择真人代言的先例。
她趴到副驾驶的椅背，询问经纪人：“为什么爱马仕没有代言人？”
“人人都是它的代言人。”克洛德单手把栗瑾的脸按回去, 让她坐好。
“我明白了！它的代言人是购买它的顾客。”栗瑾乖乖地坐回去，系好安全带。
克洛德刚想点头，就听到小孩再次开口。
“这么说，爱马仕真是一个亲民品牌。竟然不需要名人效应。”栗瑾对未来的合作品牌表示肯定。
克洛德：……
黑色的轿车停在福宝大道，克洛德走下车：“跟在我后面, 不要多说话。”
他看到栗瑾板脸, 摆出冷漠不近人情的神色, 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样，你想象其他人都低你一等。”
“啊？这样不好吧。”栗瑾一秒破功, 变回平常社恐的模样。
克洛德揉了揉栗瑾的脑袋：“为了你的代言, 你不是想要新的马具？”
“噢，那我进去之后不说话吗？”栗瑾探出头看了看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对, 尽量少说话。”克洛德后悔没有找人纠正栗瑾的口音, 只能听她讲着塑料法语。
“你们法国人有鄙视链吗？城里人和乡下人之间的争端。”栗瑾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郊区口音, 而是外国人口音。”克洛德捂住栗瑾的嘴巴, “好了, 我们进去吧。”
栗瑾老实地跟在克洛德身后，看着他找前台进行一番她听不懂的交流，年轻的女孩带着他们来到营销部。
一个胡子修理整齐的男人和克洛德交换拥抱，后面站着高挑的金发女人。
克洛德和伊娜丝握了握手，他介绍旁边的孩子：“这是我带的运动员。”
栗瑾脸色紧绷，上前和两个人握手：“你好。”
伊娜丝没有被栗瑾的冷脸冰到，而是端详她的五官：“如果你的身高再长十公分，那么你很适合当模特。”
栗瑾搞不懂她是在夸，还是在贬，只能继续保持高冷的样子。
西梅翁对克洛德摊手：“她之前是服装部门的助手。”
栗瑾看出来西梅翁和克洛德有过交流，而伊娜丝是今天刚认识的人。她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三个人谈合同。
她的眼睛数着墙上的秒针，终于挨到谈话结束。
“Kammy，你要不要看一下？”克洛德将双语合同递给栗瑾。
栗瑾想到他们刚才的交流：“贵品牌只给代言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吗？”
她听了大概，合同里面大部分都是对品牌有利，对她的帮助并不多。
“是的。”西梅翁以为栗瑾会欢喜地签下合同，毕竟那么多名媛明星都想当爱马仕代言人：“听说你们亚洲人非常看重奢侈品代言，这会让你们感到光荣。”
栗瑾总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但是她想不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她的嘴比大脑先反应：“你说的亚洲人不包括我。”
“以及，你们开的代言费太低了，我一场比赛的赏金都比你们的代言费高。”
她预想过品牌给的代言费不会太高，所以她的目的是定制马具。
但对方话里话外透露着让她当代言人是天大的恩典，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女孩黝黑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男人：“除非你们定制马鞍。”
西梅翁扯了扯嘴角：“你的要求有点多了，女孩。”
栗瑾扭头看向克洛德，用眼睛问他，真的过分吗？
克洛德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是普通的马具品牌，这个要求不过分，可他们签的是爱马仕。
西梅翁以为栗瑾会妥协，没想到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嘿，你不是很想当我们的代言人？”
“并不是非你们不可。”栗瑾语气轻松地说道，她看着两个人：“难怪没有人愿意代言爱马仕。”
她怀疑对方甚至想白嫖，若不是克洛德已经谈过一轮，不然代言费更低。
西梅翁看向自己的好友，对方把脸埋进手里：“她不知道爱马仕在国际知名度？”
伊娜丝轻声问道：“Lee小姐眼里，爱马仕是什么样的品牌？”
栗瑾想了想回答道：“某个不知名的小品牌吧。”
克洛德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打造的人设彻底崩塌，可能没有品牌愿意找栗瑾代言了。
走出爱马仕总部大门，栗瑾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你振作一点，不就是合作失败，我们再找一个呗。”
克洛德双手按住栗瑾的肩膀：“没有品牌比爱马仕更好了，它就是奢侈品牌的金字塔顶尖。”
栗瑾愣住，她转身走进店内，径直来到卖丝巾的地方，低头看丝巾的价格牌。
400欧元。
“400欧？”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克洛德，“真的有人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