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分手也是段一鸣提,就算你是他的教练,你也无权干涉他的感情。”
烟淼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她应该和段一鸣敞开心扉交流。她知道段一鸣没有安全感,恨不得每分每秒待在她身边,摇着尾巴围着转。
说实在,很多时候烟淼也心累,但她理解段一鸣。
就像以前她喜欢闻泽那样飞蛾扑火,她一直在推己及人。
关山:“直说吧,段一鸣明年要进国家队。”
烟淼嗯一声,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国家队不允许谈恋爱。”
“就算进了迟早也会被开除。”
烟淼露出明显愣怔的表情。
接到隔壁桌大学生投诉的服务员快步走过来提醒关山室内不能抽烟,关山将烟摁灭,“再这样下去——”
他顿了顿,接来下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宗罪重压在烟淼身上。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跑出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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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吃,关山走后没多久,烟淼也出了店门。
她走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包烟抽。
手机铃声响了几遍后烟淼才接通。
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着,但俩人都没说话。
过了好半晌,段一鸣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出来,“你在哪儿?”
烟淼说:“学校外面。”
“吃饭没?”
“吃了。”
过了几秒,段一鸣才又小心翼翼地试探,“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什么事?”烟淼反问他。
段一鸣像松了一大口气,“教练突然加训,手机放后勤室里的,没法看,对不起啊。”
烟淼“嗯”了声。
段一鸣:“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来。”
段一鸣来之前,烟淼将烟收好,又倒回便利店买了一盒柠檬味的口香糖。
不到五分钟,段一鸣远远地跑过来。
“没吃饭吧,想吃什么?”烟淼对他笑。
段一鸣见她表情无异,悬在胸口的石头才真的落下。
关教练发现他是在演戏后,从师哥嘴里撬开了所有的事,两人争执不下,关山一气之下将他关进体育馆底楼的储物间。
段一鸣是翻窗跑出来的。
两人来到烟淼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点了两碗冰汤圆。
吃汤圆的过程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他们说说笑笑,彼此分享着今天发生的美好或有趣的事。
段一鸣照例将烟淼送到女寝楼下。
昏暗的灯光下,烟淼低头用脚尖百无聊赖地碾过地上的碎石,“明天就不一起吃早饭了。”
“想睡懒觉?”段一鸣笑着揉她的脑袋,懒散地勾起唇角,“不是说早起去图书馆学习么,吃完再回去睡。”
小范围内的碎石被烟淼全部踢拢聚集在鞋底下。
她抬头,微昂着下巴去找段一鸣漆黑的瞳仁。
那里面映着她。
也映有身后广阔无垠的星空。
对比之下,她显得极其渺小,也衬得星空不再闪亮,黯淡一片。
星空不该是这样的,星星应该发光发热。
烟淼垂在身前的手十指紧握,“段一鸣,我们就到这儿吧。”
周遭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也冻僵了段一鸣。
冥冥之中有预感,但段一鸣一直抱着侥幸心理。
他像卡了壳的机器,生锈的轴承,极其缓慢地翁张唇瓣,“嗯,女寝不让进,想我送也不行。”
烟淼半垂着眼皮,重新组织语言,“我是说结束了。”
段一鸣掏出手机,急躁地在屏幕上戳着,“酒店我选了两家,都是海景房,你看看——”
被烟淼打断。
“分手吧。”
这三个字直接判了段一鸣最后的死刑。
他喉结晦涩地滑动,“今天不是愚人节。”
烟淼:“机票已经退了,我明早回家。”
两人的语气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就好像。
他们在商量什么不足挂齿的小事,类似于夜宵吃烧烤还是麻辣烫。
但其实仔细听来,烟淼声线里压着止不住的轻颤。
段一鸣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为什么?”
“不是说试试吗。”
烟淼表情淡淡,语气认真,“试过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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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酷暑难捱。
风盛集团创始人闻宏闵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去世,闻家上上下下奔于老爷子的丧事。
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均前来吊唁,闻泽作为长孙,着深黑西装,立于灵堂前按照礼节接应宾客。
鞠躬后,风盛集团的股东之一祁总询问闻正光怎么不在场。
闻泽背脊挺得笔直,从容不破地回答祁总的问题。
“大伯身体不适,在后屋休息。”
祸不单行,半个月前闻正光病情恶化前往美国接受治疗,父亲去世时,闻正光同样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
偏偏这时,秦南凯重大决策失误,集团遭遇自成立以来最大的困境。
无论是风盛的对家,还是以前的朋友,全部唱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