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她了。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桑柠小小声的吐槽男人,自然是没有回应,她鼓鼓脸蛋,柔声又说:“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弄张湿帕子来。”
男人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扣得更紧。
这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啊?
桑柠怀疑的眯眼,一时大起胆子,竖起食指戳了戳男人的脸颊,“你装睡的吧?”
没反应。
她又戳:“我知道你装的。”
依然没反应。
桑柠:“你再装,我就在你脸上画个王八。”
还是没反应。
桑柠陷入纠结,百无聊赖地左右转了转眼珠,忽然,心里升起一个恶作剧的小心思,她柳眉一挑,狡黠的再次倾身,用空着的那只手故意捏住男人的鼻子,想要把他捏醒。
结果人没弄醒,倒是把自己搭进去,男人再次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一按,沙哑的低音炮有些含糊:“别闹。”
桑柠呆傻的僵住,下一秒,男人又搂着她翻了一个身,那力气特别大,直接把侧坐在床边的她拉上床,她低呼出声,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靳修臣半压在了身下。
有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几分乌木香,几分酒精的醇香,甚至她稍微一偏头,就能看到男人拓在眼睑的鸦黑睫羽,浓密、纤长,特别好看,也中和了几分他眉间的冷凉淡漠。
桑柠一时看入神。
直到男人又动了下,他把脸更深的埋进她颈间,然后像在寻找什么味道似的,直挺的鼻梁来回磨蹭轻嗅。
桑柠顿时如同小猫炸毛,脸颊和脖子红了个透,比烈焰下的牡丹花还滟丽。
谁说的靳修臣酒品好?
明明一点都不好!
差死了!
差劲死了!
桑柠羞得不知所措,尽管这男人暂时没做过分的事情,但这也是不对的,他们又不是情侣!
桑柠再也不顾及男人醉酒的身体,四肢并用,挣扎起来,可她越挣扎,压着她的男人也用力。
最后,羞恼的小猫儿用力挠了下男人的脖子,他这才吃疼松开。
女孩趁机翻身下床,回头瞪一眼床上的男人,咬咬唇,头也不回的跑了。
而床上的男人还在无意识的伸手摸索,却再也摸不到那让他迷恋的温度和味道,他眉心蹙得更深,一整晚都睡得不太安稳,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清醒的那一刻,靳修臣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抬手按住两边的太阳穴,反省自己昨晚喝得太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回事,跟吴台长王局应酬时,脑海里总是时不时的想起那个小姑娘,想得他罕见的心烦意燥,这也导致他想用酒精来转移注意力,结果一喝,喝太多,把自己灌醉。
他好久没这么醉过,除了一开始接手公司,手腕还没那么老辣,被人灌醉过以外,后来再也没有,除非他自己想醉。
昨晚,大抵就是他自己想醉吧。
靳修臣在心里叹息一声,撑臂坐起,脖颈有些睡僵,他反手捂住,想活动活动,却感知到脖子上有个地方传来刺痛感,他疑惑,本能敛眸。
但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脖子,他只好下床走到浴室,微偏头露出左侧的脖颈,这一看,发现那片肌肤上有一条四五厘米长的细小血痕,像是用指甲刮伤的。
靳修臣看了看自己的十根手指头,没有一根有血迹,那这伤是怎么来的?
莫非是昨天秘书送自己回来时,不小心用什么东西给他划拉了一下?
靳修臣尽力去回想昨晚醉酒后的事情,一开始,记忆有些细碎模糊,不过随着他耐心的梳理,最后还是让他想起许多。
比如他扣住那小姑娘的手给自己的脸降温。
又比如那小姑娘戳自己的脸颊,还捏他鼻子,不让他呼吸,而在这之后,他……
靳修臣下颌线越绷越紧,一双点漆色的黑瞳比月光下的寒潭还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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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柠一早起来就心虚的离开了家里,去找好友安洛,直接去的她租的地方。
两人原本约的是今天下午看电影,所以安洛对她的提前到来,深表怀疑,给好友拿了瓶冰冻的苏打水,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审问道:“说吧,你跟那位靳大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桑柠拧开苏打水,咕噜噜的喝了几口,然后装作无辜的眨眨眼:“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安洛王之蔑视:“得了吧你,在我面前还想撒谎?你嘴一张,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桑柠肩膀倏然耷拉,就知道这么突兀的来找好友瞒不过她,“我有这么明显吗?”
“非常极其超级!”安洛连用三个形容副词,她一屁股坐到好友身边,胳膊肘撞撞她:“快说,到底怎么了?竟然让你一大早就逃离那个靳家,跑我这里来?”
桑柠唉声长叹,有气无力的往沙发上一倒,双手交叠,搁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把靳小叔伤了。”
“伤了?伤身,还是伤心啊?”安洛一头雾水。
桑柠嗔她:“我跟他又不是情侣,伤什么心啊,当然是伤身啊!物理层面上的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