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和怕她担心,本来没想多说,可是对上她的眼睛,无奈地承认:“嗯,谁让他年纪上来了,还当自己是铁打的,心眼又小……昨晚熬到半夜就突然倒下了。”
“谢医生……”沈宜甜不由担心起来。
“放心吧,都会好的。”谢景和摸着她的头发,“就是最近要陪夜,不能来接你了,我把车留给你?”
他手心是那辆和她在一起时常开的宾利的钥匙。
沈宜甜捂脸:“我没有驾照……”
她赶紧补充:“你也知道我家很近,步行来回就可以了,以前都是这样的。”
谢景和也没办法了,他想了想:“要不有空去考个驾照?”
“还是不了。”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转移话题,“昨天的事处理得怎么样啊?找出是谁了吗?”
谢医生一时没有回答。
沈宜甜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地问:“是不是……林北深?”
“基本确定是他,但是跟你没有关系,估计他还是气面试把他刷了吧。”谢景和说,“律师找到了他的小号,出面试结果后他就在网上说不公平,当时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沈宜甜没说话。
谢景和抚摸长发的动作一顿,用力把她抱进怀里:“在我面前,还这么光明正大地想别的男人?不许想。”
沈宜甜沉默不下去了:“你明知道我有多讨厌他,这醋也吃?”
“那就更不许想,平白坏了你的心情,让那些律师去解决就行了。”
“你们会起诉他吗?”
“当然,他以为造谣传谣不用付出代价?”他意有所指。
林北深在高中时期,就尝到过甜头,他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自己却没受什么影响,只在高三第二个学期又转了一次学,就又安安稳稳地考了大学。
旁人经历着漫长黑夜时,他在大学校园里清清白白地过了那么多年,凭什么呢?
谢景和听她说完那件事,就不想让他好过,现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沈宜甜说:“你们搜集好证据起诉他的时候,告诉我一下?我想去旁听,裴裴一定也想去。”
谢景和应下来。
说了那么一会儿话,他要回去照看父亲了,临走前再三叮嘱她路上小心,沈宜甜笑着让他相信江阳的治安,依依不舍地一直陪着他走出店里,直到看着他上车,还舍不得转身回去。
谢景和本来就很舍不得她,看她这样,愈发不舍:“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吧。”
“万一谢院长看到我更生气了怎么办?”她笑着说,“代我向他问好吧,如果他不会又被气晕过去的话。”
“没关系,反正在医院,再抢救一次也方便。”他说得十分大逆不道。
再舍不得,也只能走了,谢景和看着退后一步,方便他开车的姑娘,又改口:“我还是不气他了,盯着他早点出院,我们能多一点时间呆在一起。”
“嗯!”
“趁他状态好的时候,我再代你向他问好。”
沈宜甜又点头。
谢景和终于走了。
谢院长住院的这段时间,每天谢医生都趁傍晚过来看她,有时候一起在店里吃一顿晚餐,又匆匆离开。
因为起诉的人是林北深,裴羽知道后,还是厚颜向谢医生毛遂自荐,临时加入他家的律师团队,一起处理这个案件。
她们与林北深恩怨纠葛,哪怕不用自己操一点心,就会有人去办妥,也觉得要亲自出一份力才更能解气。
谢景和只是随口跟舅舅提了一句,就让裴羽进了律师团。
裴羽在进赵家的团队前,就跟沈宜甜说了,既然是跟林北深打官司,那就必须得赢,她甚至准备去请自己在法学院读书时的教授,来一起参与这个小小的网络谣言犯罪。
听起来有点大动干戈,可是她们当年实在百口莫辩,孤立无援,再对上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平常心,恨不得做好最万全的准备。
但是等裴裴去了一次团队回来,告诉沈宜甜:“是我低估他们家的律师团队了……”
“怎么说?”
“江大最牛的几位教授,都在他们家团队里……我仿佛是去听教授们上课的。”也包括裴羽想请的那位,专门做这方面研究的教授,“我总算知道谢医生为什么没有受贿,还能开豪车住别墅了。”
这个沈宜甜虽然没具体问过谢医生,但还是猜到了一点:“因为谢医生妈妈有钱?”
“准确来说,是他外公有钱,三十年前他们家是这里的首富啊!”裴羽今天被震得有点不淡定。
“三十年前是首富,那现在呢?”沈宜甜心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可能就是一般的中产家庭?
“目前在江阳第二和第三之间波动吧,主要是老爷子年纪大了,更有商业天赋的长女早逝,也就是谢医生的妈妈。”
沈宜甜对谢妈妈的印象是,喜欢探索全城美食,一时还没法把她和商业女精英的形象联系起来。
裴羽继续感慨:“所以谢医生被暂时停职有什么,他完全可以回去继承家产啊!医生跟普通人比是高收入,可是他家那么有钱!干嘛想不开吃医生这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