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再聊泊谦,棠昭把手心里捂暖的护身符摊开在他面前,“这个护身符,也是给你求的,是我给你的礼物。”
周维扬略感意外地挑一下眉,接过她递来的护身符,低头看着,放在手心里研究了半天。
她接着说:“本来应该你生日给你的,但是你要逼问我,我就藏不住了,干脆就给你好了。”
逼问这个词把他逗笑了,他也没那么霸道吧?
棠昭说着,又从她哆啦A梦口袋似的布兜里取出一个小东西,在他面前,说话的声音就不自觉变得软软的:“还有一个手串,这个开过光的,很漂亮。”
她手里拎着一串碎粉色的手串。粉色的珠子用弹力绳串起来,被她举在日光下,明亮、透光,晶莹剔透,仿佛她手中正握着一个春天。
“好不好看?”棠昭好像对自己的小礼物挺得意,笑着问他。见周维扬云淡风轻,她又缓缓敛了笑。
他紧随其后,笑了下,一闪而过,看起来并不是满意的意思。
她不解地问:“你又笑什么啊。”
“笑你长了一张很好宰的脸。”
“……”
周维扬看着那桃花串珠,“开过光的?”
“对的。”
他没接,伸出手,这动作的意思显而易见,要她给他戴上。
难得一见的大度,周少爷现在已经能从容地接受粉红色了。
棠昭这样想着,把窃笑从嘴角抿了下去,随后握着他温暖的手腕,将手串慢腾腾地沿着他的手指与掌骨套进去。戴好后,他晃了晃腕,“快成年了,什么时候给我发个中意的女朋友?”
棠昭问他,“你中意什么样的?”
他气笑:“刚说那么多,一个没记住?”
“我认真问你呢。”
周维扬煞有其事地盯着她的脸,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我喜欢纯的。”
棠昭伸出食指,点了点他腕上的珠子,一本正经说:“那你可得好好戴着。”
周维扬没看珠子,看着她,轻轻地笑,末了,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昏昏的落日开始西斜了,棠昭慢腾腾地收拾起桌子。他就坐她旁边,没走,棠昭也没赶他走。
周维扬伸手取走了她刚刚摆在收纳盒里的一只唇膏。
棠昭都没来得及制止他,周维扬已经眼疾手快地把膏体拧了出来,放在鼻尖处,两秒后,他说:“你嘴上的味道。”
棠昭难为情地应一声:“嗯,西瓜味的。”
“我要这个。”
他不由分说地就塞进口袋。
“……”
“男孩子还用唇膏啊,”棠昭皱半天眉,最后无可奈何一般说:“你好像个强盗。”
“用啊,怎么不用,”他笑得淡淡,“明天就开始用。”
“你喜欢我的味道?”她说的明明是唇膏,讲出来话就变得很奇怪。
她正想找补,他已然应了一声,“喜欢死了。”
周维扬说的应该也是唇膏。
话音刚落,她还未答,外头有人喊:“周维扬。”
是周泊谦。
两人同时回了头。
“成天在人女孩儿房里干嘛。”
棠昭赶忙帮他说话:“我让他进来的。”
周泊谦看看他,又看看棠昭,没再说什么:“下来吃饭吧。”
周维扬起了身,走过去,挺招摇地冲他晃了晃手上的珠子,笑得几分得意:“招桃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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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忙之又忙,电影学院的校考结束之后,很快迎来学校里大大小小的模考。
考虑到棠昭正在备战考试,肖策把她在《闪光的日月》里的拍摄工作往后挪了挪,答应让她专心高考,之后再谈拍戏。
肖策是个对自己非常严格的导演,片子拍摄周期总是拉得很长,一部戏要磨很久才能出来,所以延长战线这件事,本身就在他的计划之中,棠昭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艺考结束之后,她担子就轻松了许多。
三月,樱花盛开的季节。
一场模考结束的周五,棠昭从教学楼下来。
今天来接她的不是老宋,是周泊谦。
高挑的青年站在车门前,眉目一抬,就看到了棠昭。
周维扬在他旁边,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她,而是看着周泊谦在跟他说话。
温温柔柔的人穿的是一件黑色套头毛衣,酷酷的男孩倒是穿了一身白白净净的校服。
棠昭跑过去。
“考得怎么样?”周泊谦象征性地问了句。
棠昭欢欣的笑因为他的问话停滞了一下,想起今天的考题,正迟疑着怎么回答,猛地手腕被人攥紧,往前拽了一把,周维扬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考完就别想了,玩儿去。”
棠昭脸上的笑又满溢出来:“嗯!”
暖暖的春风卷过来,把他的衣襟掀起一个漂亮的弧。
车里,周维扬和棠昭坐在后面,两人真的在拿着手机打游戏,周泊谦不太插得上话,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聊了点实在的,问她拍戏进度。
棠昭抬头,回答他一句:“最近在拍我哥哥姐姐的戏,导演知道我要高考,把我的戏挪到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