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本宫心疼荣宪。”
“娘娘,额驸身份贵重。”
“贵重又如何,往后本宫怕是都见不到荣宪,我们母女两生生分离,本宫在这宫里还有什么盼头。”
冯嬷嬷安慰自家娘娘:“娘娘,万万不可这么想,格格终究是要嫁人的,圣意不可违,娘娘要想开一些,那温答应说不定很快就会侍寝,温答应怀孕后,她肚中的孩子会交给娘娘抚养,况且娘娘还有三阿哥,娘娘何来没有盼头一说,娘娘往后的日子都是大好日子啊。”
荣妃更多是为自己女儿心疼,要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哭过之后好受许多,想到今日温答应的表现,她今日摔倒了,皇上倒是留意到了她,就怕不是好印象,不知皇上会不会让她复宠。
“冯嬷嬷,你去把荣宪叫过来吧,本宫把此事跟她说一说。”
荣宪听到她要嫁到蒙古,立即说不要,哭着让她去跟她皇阿玛求情,说她不要嫁去蒙古,说她想日日见到额娘,荣妃听着心碎,不过也直接拒绝她,说此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在明年前,她在宫里这几个月多跟见不到的人相处见面。
荣宪大喊着说她一点都不疼她,哭着跑开。
荣妃伤心,不过也任由着她去,毕竟是在皇宫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公主,一下子听到自己嫁到蒙古,嫁给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是人都会害怕。
这大清那么多公主都要抚蒙,纯禧格格为何两岁多就被接进宫里,当了皇上的义女,不就是为了联姻,皇上当时子嗣单薄,把恭亲王的格格抱养过来,可不是为了多养一个女儿,而是等她长大后,她能为大清的朝堂稳固做贡献,只要皇上决定了,谁也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
纯禧可能比荣宪更早知道自己的命,所以得知自己要远嫁蒙古时,没有哭闹过,平静地接受了。
荣妃今日有些心力交瘁,晚膳都没用多少,听到荣宪也没用晚膳时,她只让人先备着夜宵,等格格饿的时候再吃。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皇上竟然今晚翻了温答应的牌子,没想到温答应这么一摔,反而让皇上注意到她,不枉费她特意把温答应叫过来。
能侍寝就好,希望温答应这肚子早日有动静。
荣宪远嫁,她还是想要有一个孩子伴在她左右。
……
荣宪出家是明年的事情,还没有被很多人得知,不过纯禧出嫁是下个月的事情,日子很近了,太后掌管后宫,自然是由太后过目纯禧格格的嫁妆,这嫁妆的清单是由内务府那边拟定的。
名义上,这是皇上第一个女儿出嫁,嫁妆必定不能少,不能失了大清的脸面。
太后这几日都在核对清单,她终究是不年轻了,视力不如以前,看东西不如以前清晰,她都是让识字的奴才在一旁念给她,也省去她盯着看。
正当她忙活时,海公公没有先出声禀报就跑进来,着急忙慌的样子,人还差点摔倒。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干什么,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太后不满道。
“回主子,刚刚宣常在身边的宫女柳杏过来说……说……”
太后睨了一眼太监,“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说宣常在出事了,有人要杀宣常在,宣常在受伤了。”
太后一下子就坐起来,长长的指甲套摁在炕上,差点把自己的指甲掰了,“什么时候,有人在宫中行凶?宣常在怎么样?她在哪,快,快扶哀家去宣常在那。”
一个杀字让太后大吃一惊,她想到娅芬会出事,她忍不住身子颤抖,从宁寿宫出来,太后才知道人是在钟粹宫出事的,此时娅芬还在钟粹宫,说是生死未卜,她赶紧让两个奴才去太医院请太医。
当皇太后赶到钟粹宫时,娅芬在钟粹宫的正殿,荣妃她们都在,她已经看到地上的血,这血是一路滴到正殿的铺炕上,她捂着心口的位置,一步步走过去,见到娅芬躺在炕上哭嚎,宫女拿着布捂着娅芬的脸,娅芬的脖子上已经沾满血,那血都还没干涸,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怖。
“娅芬……”
“姑姑,姑姑,救救我,我好疼,我毁容了,姑姑,你一定要杀了她,杀了那个贱人……呜呜呜……”
娅芬眼泪直流,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面,掺着脖子上的血,那画面是血淋淋的,皇太后都以为是她脖子也受伤,这脖子可是十分脆弱的地方,容易致命,她声音尖锐地让人赶紧捂住脖子,别让血继续流了。
站在一旁的荣妃只好出声道:“太后,宣常在的伤在脸上,不在脖子,这脖子上的血是脸上的伤流出来的,太医在赶来的路上,妾身也已经让人去请皇上。”
“娘娘,太医到了。”
荣妃刚说完,三个当值的太医急匆匆赶到。
太后也着急,让太医赶紧给娅芬医治,当那止血捂着伤口的布被拿开,太后见到脸上的伤口,可以说是两道窟窿,不知是什么利器所致,直接划开见肉,都有两三寸长,这伤口肯定要缝合,也肯定会留伤疤,两道这么长的伤口在脸上,肯定是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