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不想看到她们,我宁愿在这里陪着姑姑,看着姑姑抽水烟,也不想见到那些讨厌的女人,况且我也没有无聊,我还能刺绣。”
娅芬见到那些得宠的女人,恨不得刮花她们的脸,不想看到她们得意的样子,她闲暇时开始学着刺绣,况且有一帮奴才陪着她说话,她也不会无聊。
“你要不再养一只猫吧。”
娅芬摆手,卷卷在上一年走了,毕竟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猫,活了九年,对猫而言是老龄了,她从小养到大的猫走了之后,她伤心了一阵,不过也不想再养猫了,没有哪一只猫能替代卷卷,陪着她度过那么多开心的,不开心的时日。
“姑姑,你放心,我好得很,猫就不养了,至少现在不想养,姑姑,你忙活你的,我继续刺绣就好了。”
太后见娅芬坐在一旁又开始弄她的针线活,这孩子性子是沉稳许多,改变不少,也不再嚷嚷着要侍寝要承宠,求皇上的宠爱了。
太后也不再劝说,她开始抽水烟。
宁寿宫气氛很是和谐。
……
林翡儿给生了阿哥的密答应赏了一些东西,也过去看她一次,礼数到了之后就够了,不知皇上在前线如何,她记得皇上第二次亲征噶尔丹是获得胜利,隔年,皇上第三次亲征时,噶尔丹的侄儿投降,而噶尔丹大势已去,就服毒自杀了。
皇上在前线传回来几封信,几个宫妃都各自有一封,她也收到皇上的信,信中说了一些路上的见闻与战况,说他一切安好,让她不要挂念。
她很快给皇上也回了信,交给乾清宫的人让他们传给皇上。
她盼着皇上早日回来,也盼着他能凯旋归来。
四月六日,用过早膳后,林翡儿陪着悦悦过去御花园那边玩耍,悦悦被如夏她们几个人追着跑,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林翡儿也蹲下来端详御花园的花,专注时听到如春她们行礼的声音,她回过头,见是宣常在跟她的侍女过来。
“见过佟妃,佟妃万福金安。”
宣常在规规矩矩地向她行礼,林翡儿还有点意外,她近两年很少能碰到宣常在,似乎宣常在也很少过来御花园,以往宣常在碰到她时,神情总是倨傲,眼皮往上掀,不会好好给她行礼,动作很是敷衍,今日有些奇怪。
“起来吧,宣常在今日是过来遛猫吗?”
“我的猫在上一年已经死了,多谢佟妃还记着我的猫。”
林翡儿有些诧异,原来宣常在的猫已经死了,怪不得她很少在御花园碰到她,她说:“常在节哀顺变,本宫并不知晓此事,并非故意提起。”
“我晓得佟妃并非故意,我方才也见到悫靖格格,格格长高不少。”
“是啊,她已经七岁了。”
“格格都这么大了,佟妃将格格养得很好。”
林翡儿还是对宣常在的改变感到诧异,她似乎平和许多,不像以前那么嚣张跋扈了,她笑了笑,说悫靖比较爱吃,不挑食才长得快。
“是,孩子不挑食是好事,我不就在这里打扰佟妃赏花了,我先行告退,有空我再去承乾宫找佟妃聊聊天。”
“嗯,承乾宫随时欢迎宣常在。”
待宣常在离开,林翡儿都忍不住跟如春绿枝她们对视一眼,连如春都说宣常在变了,性子变得沉稳许多,不过想到宣常在先前的种种,她们也不敢断定宣常在是真的变了,还是在伪装。
这个小插曲,她们并未放在心上。
到了四月底就传来清军获胜的消息,不知真假。
如今是太子跟几个大臣负责留守京城监国,这内务府的总管大臣好像换成太子乳母的丈夫凌普,不过这凌普听说很喜欢欺凌内务府的奴才,克扣他们的月银,这阵子,宫里人怨声载道。
因是太子的人,荣妃跟恵妃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皇上不在,她们也没法跟皇上说。
“没想到太后不管事了,又来了一个凌大人,我们承乾宫的份例,他们都敢磨磨蹭蹭,若不是我跟内务府的人吵一架,他们不知道还要我跟芸香等多久才把月银给我们。”
小才子在院子里跟绿枝抱怨,说刚才去内务府领份例时遇到的刁难。
绿枝也知道这阵子内务府那边乱得很,问小才子银子有没有少。
“还好没少,他们要是敢少我们的银子,我们肯定得跟我们说道说道,不过我听说有一些不得宠的小主月银是少了一半。”
绿枝瞪大眼睛,小主的月银都敢直接少一半,这凌大人仗着太子的势未免太嚣张了吧,就不怕皇上回来后追责,哪怕再不得宠也是小主,克扣奴才的月银也就算了,怎么连主子的银两都敢克扣。
“这没人能管吗?”
小才子叹口气,说道:“谁敢管啊,谁不知道凌大人是太子的人,皇上又不在,太后如今也不管事,荣妃恵妃虽然协理六宫,但是内务府那边的事,她们也不好插手,幸亏我们娘娘得宠,又有家世,绿枝姑娘,你是没看到今日给我们发放份例的那两个人的嘴脸,都快摆到天上去了,是凌大人提拔上来的,是凌大人的亲信,不信,你问芸香,芸香,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