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有点儿难以接受，开始搜那个男人的来历。
她一看介绍上的年龄，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阿诺·维米尔，他今年都八十多岁了！”时意看着那一大串介绍，终于明白时歌台为什么那么生气了，这男人也太老了吧。
奥古斯塔估计都有五十岁了，这老男人生儿子倒是年轻，看着也挺年轻，不输时均——
但是，柳柳怎么跟这种人有瓜葛的啊！
奥古斯塔看起来是傲娇了点，但是年轻有为，有权有势长得还帅，时意也不反对。
可他爹，通讯行业的巨头，垄断了多少市场和财富的人，现任维米尔家族的掌权者，怎么会看上时雪柳这种年轻小姑娘的。
幸好早就离异，要是已婚时意能把时雪柳掐死。
阿台的声音有些痛苦：“我知道父亲对她不好，所以她不想走父亲安排好的路，我支持她，直播也好打游戏也好，在父亲看来不务正业，可我觉得只要是凭自己的本事赚到了钱，没什么不对——”
“可她……小十一，我怕她走弯路。”
时意忙道：“阿台，你不要想太多，柳柳不是这样的人……。”
“可她都承认了。”时歌台声音很低：“他们都认识五年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才多大。”
一个三十岁不到的Omega，和一个八十多岁的商业巨头，还是个Alpha……
时意越想越受不了，匆匆跟时歌台道别，开始找时雪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通讯没回应，点进她直播间一看，直播也没开。
有粉丝留言，全是问那张照片的事情。
时意坚持不懈一直打，下午终于打通了。
“嗯？怎么了？”时雪柳打着哈欠开了视频，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时意盯着她看了会儿，发现看起来挺正常的，便道：“今天没开直播，怎么了？”
时雪柳倒了杯水，低着头往杯子里放什么，无所谓道：“不想开……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他们。”
两个人都安静了会儿，过了很久时意才道：“你……照片上那个男人，是认真的吗？”
时雪柳慢慢喝着水，带着光脑往外面走去。
背景变换到了室外，时雪柳找到一个躺椅坐了下来，把摄像头悬在空中，对时意道：“就是那样，没什么好解释……你这是什么表情？”
时意皱着脸，觉得她这样不对劲：“可是，可是那个男人，也太老了吧……”
而且居然是奥古斯塔的父亲，时意想不明白：“那他儿子知道吗？”
“也就比我大个四五十岁吧，蔷薇夫人认识斯科拉格二世的时候，大帝不都一百多岁了吗？”时雪柳耸耸肩，对这些不是很在意，“至于奥古斯塔，他当然知道了，也还是因为他，我才认识他父亲的。”
时意：“……可我觉得你根本不像是在谈恋爱。”
躺椅上的女孩笑了，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托的她五官更加明艳了。
“谈恋爱？”时意听见她在笑，“像你天天欺负那只小狼狗一样吗？我和他最多算炮友吧，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反正我又不在乎这些……”
时雪柳第一次见奥古斯塔的时候，是在七年前的一场旅行中。
两个月后她开始直播，因为唱歌好听虚拟形象设计的好，攒了一些粉丝，可惜还没等她成长起来，虚拟形象就被公司强行拿走版权，时雪柳不愿意服从公司的纯欲路线，被迫放弃了经营几年的账号。
这件事引起了一小波争议，走投无路的时候，奥古斯塔找上门来，邀请她加入AC平台。
然后就是一路顺风顺水，算是吧，时雪柳自己都说：“AC新人千千万，我只是一个倒霉的菜鸟，却运气好的出奇，连奥古斯塔都说我好运……”
“不过只靠运气是不能这么顺利的，第一次登上月榜的时候，他找我改了下合同：五十年经纪合约，每天直播八小时，所有收入我拿三成，剩下全是平台的——来换最好的流量。”
“你签了？”时意皱眉，这个合约有点辛苦。
时雪柳点头：“我当场就签了，大少爷说的好听，要把我打造成AC史上最出色的Omega主播，可拉倒吧……”
“真正吸引我的是流量，你知道的，我们这个行业——流量为王。尤其是这种大平台，没有流量哪怕再出色没有活路。”
就时雪柳目前来看，合约还是公平履行了的，她现在已经是本年度的新人王了。
时雪柳挑挑眉毛，说道：“外界说我抱大腿，有些过分了吧，三七分成——签约主播保底都是五五分，你见过哪个大腿抱的这么磕碜的？”
“底层就算拿八成，也没有你一成多，柳柳你别卖惨。”时意毫不留情道。
时雪柳笑了，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宁做最惨的头部，也不做最好的底层……没流量我们什么都不是。”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只要做一个合格的打工人就行了，每天八小时直播把我都给整吐了，哪有功夫谈恋爱什么的……可惜大少爷不肯，他算是我老板的老板，我总不能不听话吧，结果阴差阳错认识了他父亲。”时雪柳慢慢道。
她看着不远处天上的飞鸟，声音有点低：“那些事情没什么好说的，长的好看人也不错，是我自己选的，现在不挺好的吗？大家各持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