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眼睛带着笑，她其实没有正面回答山杉的问题。
A区，唔，去就去吧，反正她在这里都快要长毛了。
她对那个机甲模拟室很有兴趣。
山杉见她答应了，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时意被她误会，懒得反驳了，唔，她才不是应为蒋余——
晚上回宿舍后，时意收到一条讯息，来自麦柯里主任：
“听说你要去A区，祝你此行顺利——易擎也在A区，麻烦替我照看他一下，感谢。”
这条讯息很简短，时意看着虚拟屏幕看了许久，回复了一句好的。
她那脑子不太好用的病人，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第二天，A区的通行证和各种证件全部送到时意办公室，山杉交代了她一些注意事项，时意把可以算得上没有的工作交接完毕，然后将那间特殊治疗室加密封锁。
A区离C区不算远，乘坐空轨列车也只需要一个小时，但是审核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每一道关卡扫描她的身份芯片时都会花许久功夫，因为系统也没见过几次Omega来这里，所以每次都要人工审核。
进入A区就会发现，这里和战区很相似，充斥着各种银灰色建筑，还有大大小小的训练基地，以及各种显目的特种军事建筑。
时意找了个小机器人给她带路，这里的机器人都是黑色的，线条锋利，电子音冷酷无情——她有些怀念她那可可爱爱的送货小机器人了。
小机器人很尽职的把她送到医疗部，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医务室，是士兵们受伤后第一时间去的地方，再根据情况送去其他区。
她很快办理了入职手续，还是临时医师，不过作为心理和精神治疗师，在医疗区还是很少见的——她的上级医师是一个九十多岁的男Beta，时意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慢条斯理的一页页翻着书——
居然是古老的纸质书，这种可以被算得上古董的东西。
米莱摘下了眼镜，时意认出来那是一种超微放大镜，用于精密操作。
很奇怪……这是什么看书的方式？
对方微笑着和她寒暄了几句，很轻松的告诉她只要每天只要按时打卡就行了——如果有人来看病，处理不了直接转给别的医师就可以。
听起来很轻松，时意点点头，米莱叫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Beta，叫麦莉安，带她四处转转。
麦莉安对这个美丽可爱的Omega非常感兴趣，一直问她为什么怎么来战区的，有没有男朋友，需不需要她介绍什么的……
时意脸都笑僵了，连连摆手。
A区的医疗部不大，心理咨询室人少的可怜，时意只有四个同事，除了麦莉安之外，剩下三个都是男性Beta。
他们对时意都很友好，更多的是好奇，时意以为在C区已经习惯被人注目了，没想到在这里还是没能适应。
麦莉安替她拿一套工作服和常备品，安慰道：“等他们知道心理室来了个漂亮Omega，都会抢着来看你的，看多了你就适应了。”
“如果觉得烦，你可以申请一个巡逻机器人陪着你。”
时意摇摇头，觉得这太离谱了。
三天后，她就后悔了。
当她被当作大熊猫一样，走到哪里都会被围观时，真的恨不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麦莉安很同情的告诉她：“整个A区现在只有你一个Omega，本来是有两个文职女官的，但她们都出去执行任务了。”
C区她还见过几个Omega，但在A区居然只有她一个……明明听银河哥哥说，战区有不少女Omega战士的。
不过她们大概也是从事文职工作吧。
Omega的体质注定她们很难成为一名战士，并且需要依靠别人的保护。
时意神色颓丧了些，觉得自己贸然来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第二天，她就收到了一份礼物，是一个透明的容器，里面装了一只浅蓝色的小鱼。
容器上面的标签写了它的名字，但是时意不认识，似乎是Ineu语系，底下是两个龙飞凤舞的汉字——蒋余。
应该是一种观赏鱼的幼体？
因为它很漂亮，有着长长的，如同银沙一样的尾巴，身子都是半透明的，骨骼也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到了晚上的时候，它还会发光！鳞片折射出幽蓝的光晕，腹部却是透明的。
时意拿了一个玻璃容器给它当鱼缸，晚上看它在水里甩着长尾巴游来游去。
蒋余送她一条鱼，有些……有趣。
第14章 有余
“为什么，送我一条鱼？”时意抱着一大盒甜点，随着蒋余从餐厅出来。
她不喜欢A区食堂的口味，但是却很喜欢食堂做的点心，味道很可口。
周围很多人都在看他们，蒋余对那些目光毫不在意，对女孩笑笑：“我记得你是Sino语人，古Sino语里面不是有个词叫‘年年有余’吗？听说是一种祝福。”
时意忍不住笑了：“可是被赋予这种祝福的鱼，是要被端上餐桌的……”
蒋余微微侧了侧脸，脸上表情有些无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很伤人的……”他名字里还又个余呢，将余，将来有余——父亲给他取名字的意义。
时意笑眯眯继续给他科普：“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新年夜，古Sino语的人们会准备丰盛的晚餐，有一道菜是鱼，并且这道菜没有人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