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散去,只有心寒,乌兰贺跟着爬,“你还每天这么回书房拿书?”
“对啊,我被黄金堵在门口出不去。小黑猫带小狗帮我到处挖狗洞,我才挖通好些路。”
乌兰贺还听出了一点骄傲。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一个人脑袋,两只毛脑袋,一起挖狗洞……
“你重点是这个吗?你活着,猫和狗都知道,我不知道。”他心里的刺越冒越上头,脸都白了,出了狗洞又被乌浩楠拉着跑。
乌浩楠带着他又绕又绕,到了死路,却出现一盏油灯。
乌兰贺对这里实在有些阴影,可他老爹拧了油灯就开门。
他怎么知道此处机关?
陈家的密道是个巨大的迷宫,永远不知里面有多少间密室。白骨又在里头了,这是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香火布满,白烟四绕,前头摆放了许多吃食。白骨饥肠辘辘,看着食物抿了抿嘴,可恨好吃的拿不到,她被关在铁笼里。这里头烟太大了,呛人伤眼,都不能看清四周。
过了好半会儿,香火灭了,烟层层散开,白骨才见食物前是牌位,上头写着:陈世甲,陈义阔。两个牌位四周还有很多很多牌位,叠起来像是大大的塔。塔的两边各置画像与人名。
这里是祠堂,陈家祠堂。白骨记忆里没有这种东西,她觉得自己有点像被上供的食物,就像上回那样,所以她抓住铁栏昂起头,要拉开铁门。
这铁栏紧得很,她找找鞭子,这下可不好,身上的九节鞭和针全没了。她在笼里四处转,但没寻到一点东西。
“你表叔不容易,在陈家当家这么多年,可惜钥匙弄丢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在烟散之中,白骨看见个白头发的怪人,他长得很怪,脸上下巴全是白头发。他和独眼坏人一起上香,香火对着的牌位写着:陈世甲。
上香后,白发头的人环看牌位,大为感慨,“真是个好地方啊。”
好地方?白骨认真看了看,目露光亮,晃身抓住铁笼,“真是个好地方啊!”
白头发的人回头,十分好奇地看了下白骨,“你也知道这里好?”
“噗得一下可以生出这么多,两边还很多人一模一样,简直是最完美的地方。”白骨两手拽得紧紧,目光就在墙上的画像。
她看得可清楚了,这上头画的是谁下了什么崽的图。
墙上实则是陈家族谱,只挂了男人,男人之下还是男人,一整条看起来就是男人生了男人。而且族谱上每一代孙子和外孙都是一张脸,这完美契合了白骨想象中的下崽,噗得一下,能下出一模一样的崽。
她很兴奋,“怎么生的,告诉我,我回去让小黑给我生一窝。”
悠悠烛火中,一张惨白的脸正在墙外。
乌兰贺到这儿,就听到这种事。为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她的重点还是让他下一窝崽。
乌浩楠注视着他,在他耳边问,“你们又熟到可以生孩子了?生一窝?你生?”乌浩楠等待着解释。
不是……乌兰贺没法解释。
“小黑是?”那头又问。
乌兰贺手指抠紧了墙,他老爹的目光实在太意味深长。他祈祷白骨千万别供出来,不然根本没办法解释。
“是我小妾!”
乌兰贺脸够疼,老爹的目光够狠,“你是小妾,第几个?”
“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乌兰贺皱眉捂脸。
脸色难看的不仅是他老爹,还有那个老头。那是丞相,周子颢他老爹,乌兰贺没想到他也从京城来了。如此看来大漂亮的野心已经败露。
但突然,丞相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得前往后弯,“你真有意思,把生不出儿子过继这种事,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白骨歪头看着他笑。她毫无笑容的脸让丞相笑声更大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丞相指指两边一模一样的画像,“你们怎么生的?告诉我,我回去让小黑给我生一窝。”
小黑在墙角,已经想杀人灭口了。
陈十一娘踱到丞相身边,耳语道,“她说的小黑是玉和山庄庄主。”
丞相停了笑,再次看向白骨。那丫头正在猛踹铁栏,嘴里也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过继是什么意思?我小黑给我生崽,又不给你生。”
他越看,白骨越烦他的眼神,卯足力气踹。笼子没塌,却翻了个角,她也翻了身,便脚踏地,扛起铁笼走。
“站住,你看不到我们吗?”丞相怒斥。
白骨才没有站住,她看到小黑和他老爹了,虽然他们都像冻僵了,但这不能掩盖他们示意的眼神。就在她狂奔中,乌兰贺和乌浩楠过来接应。乌浩楠手起一落,劈开铁笼。
三人同时冲出,一个巨影横冲而出,那是三本秘籍在奔跑!它们不仅会跑,还带了轻功内力,黑风卷入,三人被书撞回,撞得晕头转向。
武功秘籍掉在祠堂中央,铺出惊天动地的灰尘。熊孩儿在书堆抬起头,巴望着周子颢,“我看不懂他写的,你自己看,把爹还给我好不好?”
周子颢未言,反被丞相扇了个巴掌,“废物,这种书你也看得下去,把它烧了。”
“喂,这书有什么看不下去的!”乌浩楠忍不了了,竖起食指直对丞相。
不出意外,绳索绑身,无人幸免。
“爹,把他们交给我,我把他们和书一起烧了。”周子颢自请动手,丞相带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