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语气轻慢含着调笑:“你怎么更兴奋了呢?”
裴宁辞连脚趾都泛着淡红,方才还清高撂狠话威胁她的人如今连说出口的声调都是破碎的。
他眼眸被遮着看不见东西,原本攥皱了被褥的指尖松开,凭着感觉去探,顺着李婧冉冰凉的衣袖,摸索到她的另一只手。
他轻轻握着她的指尖,哀求她:“......不要。”
不要让许钰林进来,不要让许钰林听到不堪的动静,不要当着许钰林的面......
李婧冉垂眸看着他小心翼翼握着自己的冷白手指,慢悠悠从他的抓握中抽出手指。
就在裴宁辞以为她要拒绝他时,李婧冉掩在丝被下的手指却又摸索着,不轻不重地折磨着他。
裴宁辞不可抑制地仰起雪白修长的脖颈,死死咬着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唇边的喘息。
夜色很静,他生怕被屋外的人听到任何声响,克制地脖颈上淡青色脉络都突出了。
男子抬起脖颈时,清瘦的腰部愈加深凹了进去,线条弧度诱.人。
纯白里衣汗湿,他红着眼尾,清冷下掩着的是如蝴蝶般的美妙脆弱。
“殿下?”房门再次被叩响,许钰林嗓音染上了几分焦燥,生怕阿兄会被长公主玷.污。
眼见屋内静谧无声,许钰林咬了咬牙,心下一狠推门而入。
许钰林不敢看床榻上乌发汗湿的阿兄,撩袍规整地跪下,轻声道:“钰私自闯入,还望殿下恕罪。”
他许久都没等到李婧冉的回复。
许钰林大着胆子,目光悄悄上移,而后便见李婧冉坐于床边,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拭着指尖。
她哼笑了声:“许钰林,是本宫平日里给你的宠爱过了度,连本宫的寝殿你都敢闯。”
许钰林倒是比他的兄长识时务,听到李婧冉的指责顿时低下脖颈,温顺得应道:“钰自知冒犯了殿下,之后自会领罚。只是实乃有急事相禀,刻不容缓......”
李婧冉敛着眼睑看着跪在她脚边的温和男子,他语气诚恳,她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许钰林无非是想找借口,把裴宁辞救出去罢了。
李婧冉无声冷笑,在许钰林想再次抬眸揣测她的神色时,嗓音冷漠含冰地开口道:“出去。”
许钰林眼睫轻颤了下,却并未言语,反而迎着她的注视起身,走近李婧冉。
许钰林不卑不亢地回视着她:“殿下,钰......”
不待许钰林说完,李婧冉便开口冷声打断了他:“反了你了!”
她蓦得起身,目光凉凉地看着这伪装成温润小白兔的男子,刚想着要给他一点教训,衣袖却被身后榻上的男子轻轻拉住了。
裴宁辞单手摘了红绸,用那宛若神祇的眼眸瞧着她,仿佛想把她吸入自己的深渊。
他撑坐起身,目光扫过许钰林时没有一丝异样,嗓音似雪山之泉,清透微凉:“殿下,何必为了旁人坏了兴致?”
李婧冉几乎快被他们气笑了。
气血涌上头,李婧冉视线在他们二人间来回扫视着,胸膛剧烈起伏着,咬着牙连声道:“好,好,好。”
好一对相互袒护的亲兄弟!
她目光锋利如刀刃,凉飕飕地刮着面前看似谦卑实则步步紧逼的许钰林。
李婧冉强自控制着心神,蓦得粲然一笑。
“想留下是吗?”
“那就脱了衣服,跪下。和他一起侍奉本宫吧。”
第10章
夜色深重,月光似清霜,破过浓雾流淌而下。
月半明,灯半昏,屋内影成三。
李婧冉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那么惊世骇俗的话,让两位男子心中都是一凛。
她......她竟想让他们兄弟二人,一同服侍她?!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裴宁辞眼皮一跳,冷静下来后方才被李婧冉强硬折磨和被幼弟撞见的情绪层层叠加。
那种难以言明的耻辱感是如此强烈。
他嗓音沉冷,低声呵道:“长公主自重。”
李婧冉却不以为然,甚至还能称得上温柔地以指为梳,轻拢起他散乱的发丝。
她把玩着裴宁辞那头乌发,指尖卷起又松开,垂眸朝他款款微笑:“大祭司如今倒是能说出完整的话了啊。”
他方才可是被折磨到连喘息都是破碎的。
李婧冉在善意地提醒裴宁辞,他现在惹怒她得不偿失。
许钰林见阿兄面色一冷,便心知他必然是无法忍受长公主这淫.靡的个性。
他阿兄向来是那檐上雪,从未落到过人间,自然是承受不了长公主的。
许钰林抬脸望着李婧冉,再次轻声打断:“殿下息怒。实乃是舒院的那位......似是身子不太舒爽,钰这才大着胆子打扰殿下。”
舒院?难道是长公主府的面首之一?
李婧冉先前还以为许钰林会为了救裴宁辞而随口胡诌一个借口,没想到他还能说得煞有其事。
李婧冉在心中琢磨着,只是不知这舒院的公子在原身华淑长公主心中,又是何等分量?
许钰林拿捏着分寸,膝行几步上前,纤长的指尖轻轻触到李婧冉的裙裾。
他态度很温软,带着恰到好处的吃味:“殿下对舒公子如此特殊,舒院但凡有分毫的风吹草动,殿下都会抛下手中一切事物去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