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说三个好?你可是不服?”
李婧冉简直要被李元牧的钻牛角尖给逗笑了,但估计着他的面子,还是强忍着没笑出声。
怎么办,李元牧在某些小事上的执拗总是很戳她的笑点,每次和他说话都让她绷不住地想笑又不敢笑。
李婧冉不禁有些感慨,李元牧上回还神色阴郁地说要让她哭,没曾想如今倒是她先把他惹哭了。
她思索片刻,随后眼都不眨地扯谎:“你误会了,三个好是表达对你的宠溺。”
“哦,是吗?”李元牧苍白的指尖按在李婧冉勾着他腰间钥匙的手背,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道,“阿姊的宠溺,就是一边宠爱朕,一边从朕手上把钥匙给偷走?”
李婧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被李元牧发现了,假惺惺地笑了两声,随后另一只手使坏地挠他的痒痒肉,趁着李元牧反应不及时迅速把钥匙勾了出来。
李元牧却也早有防备,虽那一瞬下意识松了力道,但也立刻回过神来,反攻般半跪着直起肩背,用双臂把李婧冉锢在怀中,嗓音里还带着哭后的哑,语气却轻飘飘地贴着她的耳畔道:“故技重施,可就没有意思了。”
李婧冉被他完全拢在怀里,感觉李元牧甚至都没怎么用力,她却挣了好几下也挣不开。
她这才再次直观地体会到体力的悬殊。
李元牧的这张脸实在太有欺骗性,让人感觉到他就像是个小天使般纯洁脆弱,却险些忘了这位十九岁的少年出落得身姿高挑,而且劲道也大,把她桎梏在自己怀里简直不用费吹灰之力。
李婧冉眼睁睁看着李元牧腾出了一只手,单臂便能把她牢牢钳着,而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从她手里抽走了钥匙,甚至还在她眼前耀武扬威地晃了晃。
“阿姊想要这个啊?”他的嗓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愉悦,话语微微,冷了几分,“想都别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喜怒无常的臭弟弟!
李婧冉如今能动的只有头,她扭了下脖子,视线所及恰好是少年精致小巧的耳垂。
李婧冉心中一动,措不及防地微微仰头,含着他的耳垂轻咬了下。
李元牧当即便是一僵,而李婧冉再次抓准时机从他手里夺过钥匙便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往笼门跑。
钥匙插入匙孔,还没来得及转动,李婧冉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居然被李元牧拦腰抱着扔回了榻上。
眼见李元牧已经把钥匙拔了出来,李婧冉连忙半跪在床榻上往前一扑——
这一扑,便扑出大问题了。
她措不及防地在李元牧手肘上击了一下,李元牧好巧不巧地一个踉跄松了手,那钥匙好巧不巧地飞了出去。
它,飞,了,出,去。
李婧冉顿时傻眼了。
李元牧深深吸了口气,回过身揽着李婧冉的腰便把她往榻上一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咬牙切齿:“阿姊,你可真是令朕惊喜。”
李婧冉瞄了眼那完全没了踪影的钥匙,又看了眼和她一同被锁在金笼里的李元牧,沉默片刻,而后用一根纤白的指尖抵着他的肩,示意李元牧起开点。
李元牧眼眸漆黑地注视着她,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在床沿缓缓坐下,然后听到李婧冉冷静问道:“李元牧,告诉我,别人手里还有备用钥匙,对吗?”
李元牧木着脸道:“没有。”
李婧冉僵了几秒,随后又建议道:“这样,你叫大点声,让人来开锁把我们放出去。”
李元牧语气依旧波澜不惊:“翌日,全天下人皆知阿姊被朕囚于寝殿。朕倒是恨不得昭告天下,只是不知阿姊意下如何?”
李婧冉叹了口气。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一抹绿色的不明生物顺着窗户缝爬了起来。
李婧冉顿时心中一紧,下意识把李元牧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窗棂道:“什么东西?”
李元牧扫了眼李婧冉护着他的手,微抿了下唇,随后漫不经心地朝窗棂投去视线,在黑暗中眯眼端详了片刻:“绿宝。”
话音落下后,几日不见又胖了一圈的绿宝妖娆地扭着蛇身,在金笼外朝两人吐着蛇信子,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李婧冉顿时眼睛一亮,朝绿宝伸出手:“绿宝,你可真是救星啊。帮我们个忙呗,把一个金钥匙找出来行不?”
绿宝得意地扬了下头:这有何难?区区找个钥匙,就算要它从大海里找根针,它也能找得出来。
绿宝扭了扭身,正想去寻钥匙时,就听到它那不负责任的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阿姊不必白费功夫了,绿宝不通人性,听不懂你说话。”
李元牧的话简直让绿宝倍感委屈,那双绿豆眼死死瞪着他。
如若蛇能说话,李元牧现在已经被绿宝翻来覆去地骂了好多遍了:
我可去你大爷的,你才听不懂人话,你全家都听不懂人话!
绿宝很气愤,有心想找出钥匙证明自己,谁料李元牧一个凉薄的眼风扫来,顿时让它蔫儿了。
行叭,主子说它听不懂,它就只好听不懂了。
李婧冉看着绿宝半晌,犹豫着开口:“不应该吧,按理来说物随其主,它明明挺聪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