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先前分明动作那么大,丝毫不怕被她发现祂的存在,可为何这几天又安分下来了?
还有明沉曦,他也不知在瞒着她忙些什么,李婧冉这些时日甚至都没和他打过照面,她难免心中忧虑。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尤其是小黄这一走更是加深了李婧冉心中的忧虑,她总觉得有些事可能要发生了。
她偶尔也会去和华淑走动走动,华淑如今却十分沉得住气,每次她进去时都瞧见华淑正悠闲地调香烹茶读书,气色越来越好。
可华淑分明是个那么有野心的人,她应当是在下一盘大棋。
李婧冉按耐许久,不着痕迹地打探了下华淑的打算,华淑只慵懒地挑着眼瞥她,笑得慵懒艳丽:“急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她饶有深意地如是说道。
李婧冉纵然焦虑却也打探不出什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该干嘛干嘛,把事情一件一件地办。
经过裴宁辞的房门时,李婧冉听到屋内传来隐忍的闷哼声,像是蕴着无尽的折磨。
长公主府大夫声声叹息:“公子啊,您这又是何必?”
“用寻常的药虽脸上会留疤,但也很淡,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这虎狼药不仅有损身子,而且药效极为狠辣。”
“让蛊虫钻入皮肉之中,那种又酥又麻又疼的感觉连壮汉都受不住。您如今感受到的药引子功效只有千分之一,您确定要用这药吗?”
李婧冉闻言,心中便了然。
裴宁辞这是终于忍不住了啊。
她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这张脸,裴宁辞自从被抓回来后态度便愈发变得温顺,如今都开始为了取悦她试图祛疤了。
李婧冉唇角微扬,不得不承认这种有人为了讨她欢心而各种费心思的感觉实在是美妙。
她顺着微敞的窗棂朝里望去,瞧见大夫似乎是怕裴宁辞用药时会在挣扎间伤了他自己,因此将他手脚都用粗绳绑了起来,口中还塞着防他意外咬舌的布帛。
屋内没燃火盆,裴宁辞在这寒冷的冬天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却满身满脸都被汗意打湿,咬着布帛金眸无神。
他缓了好半晌后,才朝大夫虚弱地颔首。
她喜欢这张脸,他便不能留疤。
大夫连连叹息,口中一直说着他们这些病患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云云,但还是耐不过裴宁辞的倔强,给他用了药。
断断续续的碰撞声从房内传来,那种麻痒之感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逼得自制力可怕如裴宁辞都无法自抑地在床榻间挣扎着。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粗重喘息,嗓子里发出“赫赫”的气音,大夫口中的虎狼之药可见一斑。
李婧冉欣赏了片刻,便摇了下头“啧啧”两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裴宁辞眼都不眨地把他这张脸毁了的时候,想必也没料到他竟会在不久的将来为了讨她欢心而受尽苦楚吧。
当天晚上,李婧冉便听到银药来禀告:“殿下,裴公子身子不适,您可要去看看?”
李婧冉嘴上说着“我又不是大夫”,心中却似有所感般,起身朝他的院子走去。
如她所想,裴宁辞这“不适”果然令人惊喜。
庭院里并没有丝毫的清苦草药味,反而燃着浓浓的雪松气息,是裴宁辞还是大祭司之时常用的那种香料,只是被她囚在长公主府后便再也没用过了。
李婧冉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发现庭院中别有巧思地用宫灯装点成光影绰绰的模样,光线暧昧又浪漫。
裴宁辞白衣胜雪,站在梅枝下。
微风吹来,他的袍角随风而动,周身清冷孤高,衣衫荡着高洁的银纹。
他换回了那身干净到不容玷污的祭司袍。
梅枝上的积雪籁籁落下,圣洁的霜雪落在他束得一丝不苟的乌黑发丝,无声消融。
似是听到了动静,裴宁辞回眸望来,脸庞再次变得光洁如初,神色冷淡又性感,完美无暇的容颜让老李婧冉下意识恍了下眼。
瞧见李婧冉的那一瞬,裴宁辞冰凉的金眸中似是被软化了一般荡成一池春水。
他朝她极淡地笑了下,风华绝代,既清冷又勾人。
裴宁辞并未迎上前来,站在原地淡笑着望她,李婧冉也并未与他计较这些,主动走到了他面前。
身着雪白祭司袍的裴宁辞薄唇微勾,牵起她的手,温顺有加地用额贴了下她的手背,以示臣服,继而又无声唤她:「主人。」
他的祭司袍领口处,还掩着被她用红绳绑出来的痕迹。
李婧冉笑瞧着他并未言语,指尖灵巧地末入那层层叠叠的雪意面料,贴着他的肌肤轻抚着。
裴宁辞并未抗拒,甚至主动将身子往她手中送,供她玩弄得更加方便。
他呼吸随着她的动作而缓缓变得紊乱,薄唇微启喘息了声。
竭尽所能挑起她对他的兴趣。
檐上雪无声地消融成了透明的水珠,自屋檐处一滴滴无声坠下。
鲜艳的红梅落在洁白的霜雪中,红与白的明艳对比透着难以言喻的风雅和色气,像是一种被包装得极好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