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摄政王的性子,他若是想杀一个人,自是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大可以在竹屋外就把她杀了。
李婧冉蹙眉,佯装担忧道:“可是摄政王就如此把我带了回来,他院子里的其他姬妾岂不是会找我麻烦?”
飞烈营头领再次板着脸道:“摄政王自上位起就从未与任何女眷有过接触,府里自是没有女眷,您是唯一一个。”
李婧冉听到这话,倒是有些讶异。
先前严庚书亲她时的技巧可谓是分外娴熟,李婧冉对他完全无感,都被他吻得浑身酥麻,她估摸他就是传说中可以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的存在。
本以为他这身技术是在无数女孩儿身上练出来的,结果没想到他府里居然一个女孩都没有?
况且听头领这话,严庚书并非贪色之辈。不然依他这身份地位,天下人都削尖了脑袋想送美人讨好他,他不可能身边完全没有人啊。
既不杀她,又不是看上了她......
李婧冉想到一些小说的烂俗套路,禁不住脱口而出:“摄政王是不是曾经经历过巨变,并且被一位天仙似的女子所救,而我与那位女子的容貌恰好有几分相似?”
飞烈营头领被她问得呆楞片刻,也下意识反问道:“你是从何处得知......”
他虽不知救了主子的女子是何模样,但王妃前半句话竟都是事实。
话音未落,他先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赶着李婧冉进了屋。
李婧冉被他推搡着,嘴里也不停歇:“诶诶诶别急嘛,你再跟我讲讲,摄政王心里那名白月光究竟是什么样儿的......”
飞烈营头领方才被她摆了一道,如今不管李婧冉说什么,都下定决心不搭理她了。
等李婧冉进屋后,飞烈营头领立刻把门一关,动作干净利落地挂上了金锁。
隔着一道门,飞烈营头领的嗓音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在主子下令前,劳烦王妃在屋内小憩。”
李婧冉对着那道紧闭的门“切”了声。
就算他们不挂锁,她非必要也不会出门和这群陌生人社交的好吗!
李婧冉往桌案旁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尚未入口时光是闻着那茶香就嫌弃地皱了下眉。
很少喝到这么差的茶叶。
她又默默把这笔帐记在了严庚书头上,想着以后要挨个儿讨回来。
李婧冉就这么摆烂了一整天,都没等到严庚书。
她往床上一瘫,陷入梦乡前,还在迷迷糊糊地想:这本书可真狗血啊,她居然是奸臣白月光的替身。
事实上,李婧冉猜对了一半,严庚书带她回来的确是把她当成了替身,但替的却并非是他的白月光。
“替身?”书房内,桌案旁的另一人听到严庚书的答复后,不仅有些疑惑。
严庚书将茶盏往桌案上一放,朝对面的人颔首:“正是。她长得和华淑长公主有三分相像。”
对面的男子沉吟片刻:“那你是想把她当成安插在那人的棋子?以美色为诱?”
严庚书挑眉,笑着反问:“军师意下如何?”
军师不免有些担忧:“圣上翅膀越来越硬,我们这些年也试图往他身边送过美人无数。他每每笑着收下,而不过几日就将她们剥了皮做成扇骨。你当真还要再试?”
“况且......长公主可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阿姊,他怎么可能对长公主存有男女之情?”
严庚书听着他的质疑,却只是慵懒地撩起眼皮,那颗泪痣在烛火下分外艳冶。
他微笑着注视着对面的男子,嗓音轻慢道:“亲生姊弟又如何?军师远见卓识,然而这男女之事上,我应当比军师目光犀利几分。”
严庚书忆起圣上与长公主相处时的神态,眯了眯眼:“兴许不是爱,但圣上对长公主心中有怨,有惧。”
“他渴望掌控他的阿姊,却无法掌控她。我们若是给他送去一个有几分相似的柔弱好欺的替身供他出气,他自是不会拒绝的,不是吗?”
军师长久地沉吟着,须臾算是向严庚书妥协了。
他复又问道:“可那名女子来历不明,你如何确信她一定对我们十足十的忠诚?更何况,她当真有这魅力,能勾得圣上沉溺温柔乡?”
严庚书隔着衣领按了下玉坠项链,语气闲适:“她对我痴心一片,自是不会背叛我们的。”
“至于她是否懂得如何勾/引人......”严庚书轻舒出气,懒懒靠在椅背,指骨在红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她不会,那便教会她。”
严庚书蓦得勾唇一笑,本就俊美的脸庞在烛光下更是动人心魄,仿若魅惑人心的男狐狸精。
“军师别忘了,我先前可是自秦楼楚馆里出来的。”
翌日清晨,李婧冉便得知了这个令她瞠目结舌的消息。
“他要把我......送给别的男子???”
送谁?有谁值得堂堂摄政王都去送礼巴结?
而且说好的白月光替身呢,这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