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很不乖了。从祂的身边逃走两次,还把自己伤成这样,还跟两个讨厌的男人亲亲贴贴,像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若放在从前,祂肯定不会多看一眼的。
可现在,祂就是移不开眼。甚至贪婪而丑陋地吐出蛇信子,连她散发在空气中的甜腻的信息素都不愿意放过,一点儿也不矜持。
虽然表情还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其实已经恨不得把尾巴摇成狗尾巴了。
笨蛋老婆抓着祂的尾巴,葱白似的手指因为肚子里尾巴的躁动,深深地掐进了鳞片里。微微张着唇,露出一点儿软软的舌尖,像是想说话,却被肚子里的动静打断,只吐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来。
神明一眨不眨地瞧着她口腔里卧着的柔软的舌尖,嘴里未说完的话,忽然就这么拐了个弯:“乖乖的……亲我一下。”
从乖乖做新娘到乖乖亲祂一下,这落差可不是一点儿半点。
更何况,还有那个烦人的声音在笨蛋老婆的脑袋里尖叫:[宿主!快用道具骗祂爱你,然后让祂把你送出梦境!]
嘶。祂可不是能轻易被骗的人。神明不耐烦,冷笑起来,就要收回自己的话。
却忽然,脸颊边撞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柔软湿热的唇瓣贴了上来,祂颤了颤。
丰润的舌尖微微地勾出来,羞怯地舔了一下祂脸颊上的鳞片。舌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冰凉鳞片好似立即发了热,烫得祂心尖一颤。
“呜嗯……”
楚娇娇忽然捂住了腹部。她一只手艰难地捂着肚子,感觉皮肉下面的尾巴顶住了手心。恍惚间抬眼一瞧,神明俊美而邪气的脸庞上,勾着半干涸的血迹,鳞片闪着水润的光,是她刚刚沾上去的涎水。
神明清楚地听到,那东西还在尖叫:[不是这样亲啊啊啊啊!宿主亲祂嘴巴啊!]
笨蛋老婆的声音回答了它。软软的,带着一点儿动人的沙哑,像是因为太刺激而刚刚哭过一般:[我就……骗骗祂嘛。]如果能骗过就不要用道具了。她还抱着侥幸心理。
骗骗祂……
神纤长的眼睫微颤。瞳孔里的鎏金一般的光芒缓缓地流动起来。
女孩忽然又凑上来。软软的唇贴了贴他的下颚,蹭掉了些许的水迹。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我亲过你了。”
反正也亲过很多次了。祂又那么坏,把尾巴伸进自己的肚子里,弄得她好难受。祂都骗她揣小蛇了,她骗骗祂又怎么了。楚娇娇骗得理直气壮,骗得振振有词。
“所以、所以你得保护我啊——你自己说的。”
如果是笨蛋老婆骗祂……山神状似勉为其难地想,那也不是不可以吧。毕竟她那么笨,说谎都不像是骗人。
其实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满脑子都是老婆老婆老婆。
想老婆柔软的唇,想老婆甜腻的涎水,想老婆湿热的肚子。
老婆的唾液里,是不是也有什么毒素?怎么蹭了蹭祂的脸颊的鳞片,就让人不能思考了?
金色眼瞳中凝固的冷色,也重新流动了起来。祂低下头去,用獠牙叼住了笨蛋老婆的舌尖。
“你干什么——呜!”
獠牙刺穿了她的舌,山神礼尚往来,把自己的涎水也注了进去。没一会儿,笨蛋美人就只能在祂的怀里挣扎着吐出舌头,眼泪流了满脸,呜咽着醒来了。
她浑身瘫软地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不在冰凉的地面。她分明是趴在男主的背上。
清晨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感觉到些微的凉意和刺痛,楚娇娇才发现自己脸上满是眼泪。刚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还是说,她在梦里哭、挣扎和说胡话,现实中也会做出一样的动作?
注意到她醒来,身旁的陆长安欣喜道:“姐姐!你醒了!”
“刚刚姐姐挣扎得好厉害……”少年的脸庞上满是担忧,“姐姐是做噩梦了吗?”
“……”不是做噩梦。楚娇娇的脸骤然涨红了。都怪那个什么山神!她刚刚是在男主背上哭了吗?!……好丢脸。感觉没脸见人了。
她张开嘴,才发现声音是哑的,就像是哭太久之后的沙哑:“我……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娇娇,你又在深夜失踪了。”陆长平开口道。他的声音沉沉的,但背上似乎湿了一大片,“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神像的怀里。”
“……”楚娇娇茫然,“是山神搞得鬼……咱们这是去哪儿?”抬头望去,“这不是下山的路啊。”
“去小庄村。”陆长平言简意赅地道,“山神是他们的神,他们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这里报警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就这样下山去,到了晚上,楚娇娇还是会消失。他们得弄清楚这个神,才能解决问题。
楚娇娇趴在他的肩膀上,从梦境中脱离,忽然有点回过味来了。
系统说,山神在梦里,能看到她看到的东西——嘶。楚娇娇想起来了,男主!她第一次见到山神的时候,祂想用毒液迷惑她的认知,那时候祂就说过男主这个词……肯定是失忆前祂就知道了。
系统还絮絮叨叨地在脑海里跟她抱怨着山神的没轻没重,维修费用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