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揺嗅了嗅红枣，想起熟悉的甜味，礼貌道谢，吃的速度一点不慢。
带着倒刺的舌尖舔走手心红枣，比往常速度快多了。
叶祝余挑了挑眉，“山君今天饿了？”
叶祝余招招手，林间的栗子像雨点般噼里啪啦落下，刺球裂开，滚了一地的栗子壳。
华揺想起这个，就不高兴，“人类器物，好看，有的运，太难闻。”
叶祝余了然：这是被“运”的味道恶心到，真没吃东西饿了。
猫猫山君在她面前，并不隐瞒他对气运的了解。气运虚无缥缈，但叶祝余想来，鼎盛的鲜活气运和垂暮腐朽的气运，味道有区别也正常。
叶祝余往上翻了翻，找到今天早上傅涵山发来的视频，是山君绕着又一件文物转圈。
早上事情多，还有灵气的大变动，叶祝余都没仔细看。
现在一看。
……哦，今天看的文物是北宋末年皇帝的印玺啊。
那留下的气运痕迹难闻太正常了。
黑猫留在山坡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叶祝余在丁香树下修行，黑猫吐出一口气，也在修行。
天色渐亮，叶祝余调息完毕睁开眼。天边一钩残月，蒙蒙亮天空另一端，已经有旭日金光亮起。
“山君，晚上见。”叶祝余挥挥手准备回家吃饭。
“不必。”华揺狡黠地笑了。
残月流光下，黑猫身上忽然涌出一片朦胧的雾气。挡在叶祝余身边的两米大猫猫，急速缩小，变成一只绿眼睛长毛小猫。
小猫蓬松一团，长长的毛发几乎挨着地，短手短脚可可爱爱。眼眶上生着白毛，一双吊睛碧瞳，不再显得危险，反而像天然勾出的漂亮眼线，眼睛又大又圆。
小猫蹬地跳起，叶祝余下意识接住。叶祝余和小猫大眼瞪小眼半天，被猫爪拍拍脸。
可爱小猫发出山君华揺的声音，“看呆了？”
叶祝余：……
“山君能够自由变换体型，也快能化形了吧？”叶祝余举起黑猫，想晃晃他脑袋里的水。
不化形，反而研究变换大小，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华揺理直气壮，“如此，就不，吓人了。”
小猫和大猫猫说话感觉完全不同，现在的小猫，叶祝余都担心他被山坡上领头羊点点一脚踩扁。
“你是山君，吓不吓人重要吗？”叶祝余无语，“等会行动组就看见了，快变回去。”
华揺看着叶祝余，没找到一丝一毫的惊喜。他失落地垂头，身上再次泛起雾气。
叶祝余把小猫放在地上，等待他变回来，但雾气翻滚半天，中心的小猫丝毫没变。
叶祝余叹气，“山君不会是第一次变化吧？”
“华揺！”山君华揺纠正，“现在，一天，变一次。”
“算了，先跟我回去。”叶祝余抄起黑猫下山。
“不许，这样，抱本山君！”华揺扑腾。
“小鱼？吃早饭了……咦？哪来的玄猫？”叶妈妈出来叫女儿吃饭，看见叶祝余一脸复杂地举起一只小猫，赶紧叫住。
“玄猫有灵，镇邪纳福的，小鱼尊重点，别伤到它了。”
叶妈妈一张嘴，就是老迷信人了。
华揺歪头看向叶妈妈。他记得这个声音，上次就是因为她说话了，自己被叶祝余迅速赶出去。
“喵呜~”华揺舔了舔爪子，尾巴圈住叶祝余手臂，坚决防止被丢出去。
叶祝余哭笑不得，“这是……这是一个朋友的猫，暂时交给我。”
被妈妈撞见了，叶祝余干脆给黑猫编了个身份。
管理局挂上号的猫，怎么不算“朋友的猫”呢。
叶妈妈知道女儿现在认识了许多官方的人，也不多问，“养得真不错。看这毛油光水滑的，眼睛也精神，额头还有点点白，像只小老虎呢。”
华揺尾巴得意洋洋地翘起：这个人类，真有眼光！
叶祝余像揣着一只毛皮手炉，柔软的长毛拂着手臂，她揉揉猫头，华揺不由自主发出微弱的呼噜声。
叶祝余唇角微翘。
……也挺好。
“这猫吃什么？猫粮？看着倒是挺亲近你的，要不要找个窝？”叶妈妈靠近看看小黑猫，叶祝余拦下跃跃欲试准备投喂“祥瑞”的妈妈，“让他自己待着吧，饿了会去找吃的。”
华揺靠在她手臂上迷糊了一路，进门被放下，晃晃脑袋才醒了神。华揺看见放在客厅中间的沙发，眼前一亮，嗖地跳上去，埋着不动了。
叶祝余深刻怀疑，体型变化影响了猫猫山君的智力年龄。
但……叶祝余抿住上扬的唇角。有点可爱。
吃过早饭不久，傅涵山就到了。
叶祝余瞥了她一眼，笑道，“恭喜你成功破境。”
傅涵山深深鞠躬，“多谢叶同志协助。我，我代表以后官方所有的修士，感谢叶同志的支持。”
有人成功踏入炼气，成为多年来罕见的真正修士，在看到结果的那一刻，众多苍老的修行门派老人泪洒当场，哭得不能自已。梦想实现，追逐一生的东西并不是虚假，只有他们懂得这份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