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究竟是谁,手眼通天的可以将当朝皇子偷偷调换,甚至连皇后都瞒过去了。
十五看向左郡王,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平王的方向。那个男人,多年前,就是威名赫赫的大将!虽然后来自愿交出兵符,但仍旧是权势滔天的人。
只是从前,他只打仗,不问政事。不过今日之事,如果没有他,似乎也不会被明晃晃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看今日情形,龙椅上的“父皇”,真有可能是他的傀儡。筹谋多年,只为了今日有个傀儡能代替皇帝吗?那他倒是隐忍多年啊。
不过十五不明白,他若是强行起兵谋逆,也不是没可能,为何要用这种方法?
宴会很快散去,十五和左郡王刚出门,就被平王叫住。
“郡王今日脸色不错啊,自从六殿下回来,郡王府可是热闹了许多。到底是兄弟连心,如今看,郡王的病也快大好了吧。”
“多谢平王挂念,本王一切如旧。”
“那就好,六殿下成婚之日,臣也去喝杯水酒。哎呀,我这记性,还早的很呢。先过了年关吧,今年风雪甚是大,郡王要好好将养身体才是。”
“自然。”十五接过话,“不过本王瞧平王脸色确实不太好呢,想来必定是思虑颇多,忧思过重。长此以往对身体不好,还是少些打算比较好。”
“皇上信任臣,臣自然要为皇上分忧。”
十五还想说什么,左郡王拦住他:“外面下雪了,郡王府偏僻路远,本王先告辞了,平王也早些休息罢。”
……
苏华意被带回了皇后的宫殿,到此刻人还是懵懵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后和皇帝,他们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吗?那个十字花痕迹,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心口。
皇后急忙拉过他的手:“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还好……”
苏华意低语,让他说什么?他堂堂的太子,从小跟着戏子学戏卖笑,蛰伏在不同人身下,甚至到最后,连这个疑似自己亲生母亲的人,都是因为被人当做棋子利用才能见到的。
“乖孩子,母后当年治好了你的病,就很难见你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心口的十字花,是我留的,不会认错,你确实是我的孩子。”
马车上很暖和,苏华意却觉得很累很冷,自己的一辈子,就好像一个玩物,有用了就拿来用用,没用了就丢在一边。
平王是想拉下太子,那皇上呢?皇上是什么态度?自己以后又要何去何从?
他的过去只要稍加调查就能被人所知。
就算他真的是皇子,谁能允许一个有着不堪过去的皇子出现在世人面前。
……
冷宫密室,左宸旭被丢在一个笼子面前,四周潮湿冰凉,阴暗不见光,只有皇帝来时,才会点起烛火。
笼子里似乎是一个女人,被铁链以跪趴的姿态锁着,她的头发很长,盖住整张脸。
“父皇……”左宸旭跪着爬到左无渊身边,宴会结束后,他没有返回东宫,而是被带到了这里。
“儿臣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儿臣那时,那时还小!而且,儿臣伺候了父皇这么多年,您对我的教导,时时刻刻我都记在心间,我……”
笼子里的女人突然挣扎起来,锁链被抖的哗哗作响,她逼近铁笼边缘,露出一双怨毒的眼睛,恨恨地看着左无渊。
左无渊踢了一脚铁笼,这才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不顾跟过来的左宸旭,对着笼子里的人开口道:“不来看看你的好儿子吗?”
左宸旭愣了一下,回头就看见那女人疯狂的撞着铁笼子,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
他这才发现,那女人竟然被割了舌头,女人很愤怒,散乱的长发间露出一张脏污但是能看出曾经容色倾城的脸。
“梅……梅妃娘娘……!”左宸旭一阵惊愕,她不是死了吗?父皇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左宸旭震惊的视线在疯女人和皇帝之间疯狂流转,仿佛想看出什么。
女人一直呜呜的,左宸旭通过几个散碎的音节和她的口型,发现她应该是在骂人,但谁也听不清她到底说的什么。
左无渊满眼兴味地瞧着女人,突然一把抓住左宸旭的头,把人抵在铁笼子上。
“哐当——”一声,左宸旭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冰冷的铁柱撞痛着身体,而他眼前,是一个女人布满血丝和恨意的双眼。
“啊——”女人犹如鬼怪的形象,把左宸旭吓得惊叫起来,想挣扎,可是左无渊按着他不让他动。
“你看看,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儿子,是长这个样子吗?”
疯女人一愣,左无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十几年了,你连自己的儿子被调包了都不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奴才的儿子,就是皮相生得好了点,有那么一点像你。”
说着拍了拍左宸旭的脸:“还不谢谢你父皇,如果不是他眼神不好,你这会子还是个小太监呢,哪里过得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女人晃动着锁链,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知道你的亲儿子在哪儿吗?在唱戏,在卖笑,别担心,后面我也带来给你见见,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不想要我的孩子,就喜欢外面的野种,那就让这个野种生生世世都陪着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