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这一切，根本不存在体现真正的效果。
……
“well……”欣赏完元初一的表演，众人似乎只会发出单音节。
有个老头，表情特别像——一个学期快结束，班里有个一直没来上课的人，突然跑出来考了满分。
那种拧巴。
他问：“刚才……真的没有舞台设计？也没进行投影之类的？我知道，现在科技日新月异，投影能实现很多东西。”
杰罗姆冷酷道：“这是我的排练室。你以为随便一个人，我会整天盘算怎么把人挖过来给我做学生？”
Alain Baum更是不耐烦：“现在，还有人对我的决策有疑问吗？”
有个中年人估计和导演关系不错，他语气很亲切，“Alain，大家只是担心。毕竟你对《Miss Saigon》改编太大，得考虑观众的接受能力。”
Alain Baum更暴躁：“时代变了！原版可取在技术、在乐段的可听性、在舞美，剧情台词那是什么玩意……”
巴拉巴拉……
邱继宽跟在导演身后，对着元初一挤眉弄眼。
大佬们打开话匣，展开激烈的讨论。
邱继宽逮着机会，迅速蹿到元初一身边，两人相携从讨论现场撤离。
……
邱继宽走出来后长呼一口气：“元元，今天来的，基本是四季花剧院高层，以及《Miss Saigon》的制作团队。不少人对鲍姆先生直接定下你心存疑虑，哪怕你是康城影后。”
这是早能预料的情形。
元初一点点头，“无可厚非。演技只是音乐剧演员最基础的要求。舞蹈、声乐，舞台表现力都很重要。《Miss Saigon》场景切换次数不多，演员歌声因此异常重要，歌声是否具备渲染力，直接判断剧目成功与否。”
“还有人提议，先去外百老汇演出呢。”
“扯淡。这是《Miss Saigon》30年纪念公演。”
四季花剧院是百老汇的剧院联盟中成员，剧院迄今有90余年历史，座位数1761。
她也许不是最古老的剧院，可她成就非凡。
诞生过多部托尼奖最佳音乐剧，更拥有两部足以排进百老汇前15的长寿剧目。剧院还在影视作品里多次出镜。
《Miss Saigon》占据四季花剧院长寿剧目之一，近十年里演出场次高达4276场。
很重要一点，这家剧院，和Alain Baum家族产业休戚相关。
邱继宽英语水平一般，因此得到的信息不算全面。
她道：“鲍姆先生对剧情改编太大，简直是颠覆性改编。剧院好像有点担心。听工作人员说，这个月开始，剧院频繁和鲍姆先生的制作团队展开协商。”
“我知道原因。”元初一平静道。
邱继宽侧目：“你怎么知道？我一天到晚跟着鲍姆先生，都不太清楚。”
因为我有小阿统。
元初一给邱继宽讲解剧院方犹豫的原因。
“6月的托尼奖，耗资7500万美金打造的《蜘蛛侠》只拿下最佳服装设计和最佳舞美设计提名，最终颗粒无收。”
“哪怕《蜘蛛侠》去年首演时单周票房近300万美元，一举打破百老汇的历史记录。”
“很明显，现在的情形来看，它无法止住亏损。”
“观众对其改编非常不满。”
“哥谭市戏剧委员会对《蜘蛛侠》的评估，演出不超过200场次，就得结束驻演。巨额亏损，避无可避。”
邱继宽听完，直接傻眼。
“难……难怪有提议……先去外百老汇演出。现在是……改编太大，剧院没信心？要把《Miss Saigon》送去外百老汇先检验？”
百老汇剧院区主要由内百老汇、外百老汇、外外百老汇三个部分组成。彼此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互相促进彼此的发展。
百老汇作品的精良品质，是基于外百老汇扎实的产业链设计，以及外外百老汇天马行空的“实验”为基础。
外外百老汇只需以“胡思乱想”来试探戏剧的可能，外百老汇储存大量的作品和人才，才有了全球瞩目的百老汇戏剧演艺产业中心。
百老汇不是没有回流作品。
《Q大道》就是百老汇量身打造的作品，拿下托尼奖后，被制作人巧妙转移到外百老汇的剧场。
也有剧目先在外百老汇演出，吸引高额投资投，转移到百老汇的剧场。
……
这些情况，完全不适用《Miss Saigon》——30周年纪念公演。
“宽姐，以你的观察，剧院方和Alain的制作团队，谁更强势？”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邱继宽很干脆：“鲍姆先生。”
“四季花剧院眼下最赚钱的剧目，是Alain Baum七年前作为制作人和导演完成的《坏女巫》。目前为止，已经完成3000余场次的演出。按照现阶段盈利能力来看，有望继续演出两三年挤进百老汇长寿节目前十。”
邱继宽点头，“很像国内电影导演和院线。能赚钱的导演大家蜂拥上去投资，导演话语权就大。”
“他们并不是真要放到外百老汇检验演出，30周年纪念公演呢，怎么可能在别处。这就很像鲁迅先生说的，本来想开窗，先说要掀屋顶。”
“一是《蜘蛛侠》的亏损让他们生畏。”
“第二点原因——他们不认可对Kim这个人物的大改，想要说服Alain。”
“纪念公演么，萧规曹随即可。改编这么大，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