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赴宫宴这天,徐知梦穿着老父亲新做的衣裳同老母亲坐上马车前往宫门。
“去了不要到处乱走,好好吃你的饭。”
听着老母亲的叮嘱,徐知梦连连点头,“娘你放心,我又不是家里那两个傻的。等进了宫,我就是你身后的小尾巴,你想甩我都甩不掉。”
徐溪宠溺地戳了戳女儿的头,“你呀。你爹跟我说了,你想抬常溪风为侧夫的事。”
徐知梦一脸惊讶,“哦?他这就跟您说啦,我还以为这事儿就算了呢。”
徐溪帮女儿重新戴好簪子,“他心里有结,不是那么快就能散的,你若真想抬常溪风为侧夫,也得等他把这结解开了才行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徐知梦道:“我也困扰呀。要不,我让溪风去我爹身边伺候着,两个男人单独处一段时间,说不定这结就解开了?”
“别!”徐溪赶紧阻止她这疯狂的想法,“那样只会让你爹越来越厌恶他,别说侧夫,直接就把他卖了。”
“呃,没那么严重吧?”
“你爹呀,只对你好,也是因为你的原因,他一直在忍着。你若是把常溪风叫去伺候他,第一天就能把房子掀了。”
徐知梦长叹一声,往母亲肩上一靠,“至于嘛,我和溪风如今过得很好啊。”
“你是命大,假如那天你真没挺过去呢?我和你爹就你一个,你让他怎么活?”
那可是杀女之仇啊……
聊着聊着,已经到了宫门。
因着徐溪官儿小,只能从侧宫门进入。
在经过一系列的搜身检查后,母女俩跟着大部队前往今日宴请的地方——揽月庭。
这是徐知梦第一次进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金碧辉煌的宫殿也好,名贵稀有的植被也罢,总之,外界有的,宫里有,外界没有的,宫里更有。
“瞧哪儿呢?走这边。”徐溪将差点儿走错路的徐知梦拉了回来。
“娘,那花是什么呀?这大晚上的还开得那么亮?是不是把夜明珠镶嵌在上面了?”
徐溪也是第一次见着,忍不住顿住站在走廊上观望。
“没见过,大概是别国进献的吧?”
徐知梦看着她憨笑:“溪风总说我不读书,看来您往日读得也不多啊。”
徐溪白了她一眼,“少贫嘴了,快走。”
徐知梦跟在母亲身边,说道:“您官儿小,咱们是不是坐末位呀?”
“恩。”
“那吃的饭菜是不是也有区别呀?比如官儿大的鸡鸭鱼羊俱全,到您这儿只有鱼尾巴?”
徐溪被她逗笑了,同样的还有一人也笑出了声,“放心吧,表妹,圣上重贤,不会区别对待的。”
“表姐!”徐知梦转身抱了抱她,“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叔叔和婶子呢?”
“娘还没回来,爹就不想来,所以我做代表了。”
徐溪问:“玲阮还没回来?”
“恩,娘亲此次公办时间确实长了点,昨日来信说,还有五日便可归京了。”
徐知梦道:“五日?后天就除夕了,岂不是错过与你们守岁跨年了?”
高玉丹倒是习以为常,“公务在身,为民、为圣上办事,这些都是小事。”
徐溪对高玉丹这番话很是赞赏。
三人边走边聊又遇到了熟人。
“嫂子,好久不见了呀。”
徐知梦高兴地冲过去,“二姨~”
“诶~”余墨姝抱了抱怀里外甥女,“让我看看你娘有没有把你喂成球。”
“二姨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喂成球了,我还怎么走路?滚着来吗?”
余墨姝是余锦的二妹,兄妹俩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她的性格比余锦好了百倍,说话倒是跟徐知梦一样,爱贫嘴,没事儿就跟你瞎扯。
余锦常说,徐知梦就是被余墨姝传的,整天说话没个正经样儿。
余墨姝得意地回了句‘说明咱们余家血脉强大呀’,然后就被余锦捶了一顿。
“喂成球才好哇,而且滚起来比走起来更快。”
“二姨你又皮了。”
徐溪将女儿拉了回来,问余墨姝,“你今儿也一个人?”
余墨姝挥挥衣袖,云淡风轻道,“吵架了。”
余墨姝家中就一个正夫,两人感情好得时候如胶似漆,一吵起来,各奔东西。
当然啦,这个各奔是指余墨姝被撵去睡书房。
徐知梦好奇:“这次是因为什么吵起来呀?”
余墨姝轻哼了声,“我说我要吃西瓜,他说要把我头打成西瓜。呵,男人。”
徐知梦等人:好幼稚。
说说笑笑来到揽月庭。
座位都是按照官阶排的,徐溪母女与高玉丹和余墨姝又聊了会儿,便各自归座了。
徐知梦吃了一口糕点,揉了揉肚子,眼睛却盯着柱子上的明珠发呆,她好似看到了肉包子。
“娘,我饿了。”
“圣上来了就开宴。”
徐知梦无聊地东瞅瞅西看看,不经意间看到了对面的熟人。
“哇哦,文院长也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