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忙安抚道:“世子先别急着哭,你和知梦多年未见,这一上来就说要嫁,让知梦完全没有准备呀,要不你先回去再想想?”
“我都想了十多年了。”雪心歌嘟囔着,眼睛就一直没从徐知梦身上移开。
在这儿耗着不是办法,徐知梦起身道:“我先送你回去。”
【他们肯定不会马上同意,你不能急,更不能强求,否则这事儿就成不了。】
雪心歌安静点头:“恩。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侯郡、余主。”
余锦是巴不得他快些走,“世子慢走不送。”
从侯府出来,徐知梦与雪心歌同乘一辆马车。
没了外人在,雪心歌就更想与她贴近。
徐知梦忽然说道:“承蒙世子抬爱,不过你我之间的事,还是莫要强求了。”
“我没有强求,我若是强求,今日就不会走了。”
徐知梦靠在壁上,不想说话,累。
雪心歌悄悄挪了过去,轻声说道:“我真的变乖了,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今日的雪心歌有太多让徐知梦不适,她倒不是有受虐倾向,只是幼时的阴影太深,总觉着他心里憋着坏,等目的达到就露出真面目。
徐知梦往旁边挪了挪,“你刚刚也看见了,我有郎侍而且我很爱他。”
“那又如何?你是个正常女人,若是身边没个男人才不正常呢。你放心,你娶我,我也会好好待他的,我不是个小气的人。”
雪心歌这话说得宽容大度,已然一副入主的姿态。
这更让徐知梦难受了,干脆挑明了,“我不娶你,这辈子都不会。”
“你说什么!”
急了吧。
“我说这辈子……”徐知梦一字一顿道:“都、不、会、娶、你。”
【徐知梦当天不可能答应你,甚至会说很难听的话气你,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忍耐,哭总会吧?男人哭,女人就心软了。】
雪心歌嘴一扁,眼角一耷,鼻尖微微翕动,那眼泪就这么从泪腺里滚了出来。
徐知梦撇开脸,眼不见,心不软,“你哭也没用,成亲又不是儿戏。你今年才多大,这么急着嫁人,你有想过今后的日子吗?我身上很多缺点的。”
“什、什么缺点?”雪心歌抽抽道。
为了彻底消灭他的希望,徐知梦心一狠,闭眼道:“我不行。”
“嘎?”
“你不信可以问问,我与郎侍至今未同房。”
眼眶里的泪水像是断了源头,逐渐干涸,雪心歌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知梦,良久之后长吐一口气,“我不信!”说罢,伸手就要去解她腰带。
“你疯啦!”徐知梦甩开他的手。
雪心歌完全不在意,“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不行,是对那郎侍没有兴趣,我身子干净,今日还特意用花瓣泡了澡,你闻闻。”
推开凑过来的手背,徐知梦起身往另一边坐去,“别闹,我是真有隐疾。你如今风华正茂,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骗人!”
“你爱信不信。”徐知梦敲门让车夫将车停下,抬腿跳下车,“回去好好读书,别一天天瞎想,走了。”
这次雪心歌是忍不了了,他扒着车窗探头大吼,“徐知梦我讨厌你——”
诶,这才对了嘛,这才是原装的雪心歌。
徐知梦回府后直接去见常溪风。
好些日子不见,二人目光相对,徐知梦冲他微笑,“老板有什么事同我说?”
就像是回到了办公室,他的员工敲门而入,公事公办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在里面。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他们曾经是上下级关系,现在也应该是……
将新做的方案递给她,“年后就要开工了,这些是我整理的开业活动,你看看。”
徐知梦摆手拒绝,“我不看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办吧,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常溪风嘴唇张合了几下,最后化了声,“好。”
这可把一旁的安久看得脚趾都抓地了。
郎侍你倒是再努努力啊!
“等等。”
安居:有戏!
“恩?”
“世子走了?”
“恩,我把他送回去了。”
“你……不打算和他结婚?”
“结啥结,我喜欢成熟性的,才不要找个孩子来养,劳心费力。”
“哦。”
徐知梦见他没话要问了,手一挥,“那我走了,需要我帮忙的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我送你。”
“不用啦,降温了,你留步。”徐知梦踏出门,雪落了下来,她拢了拢毛绒领子,还真是挺冷的,老板身体虚经不得这些,病倒了还是自己的事。
安久好无语,他见证了自家郎侍如何将自己的路给堵死。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对方都明目张胆来抢小姐了,郎侍竟还这么无动于衷犹如出嫁僧。
常溪风抬眸见安久那满脸写着‘郎侍你怎么了’的表情,叹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是个郎侍,妻主要做什么,我无权管也管不着,我能做的就是帮她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