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睡地铺吧。”
“你又想给自己头上添个包了?”
徐知梦转了转身体, 单手支头看他,虽然只能看个模糊的影子,“老板我觉着你提这要求就纯属瞎扯淡。我跟你分析分析,你呢,怕不小心爱上我,说明你对自身感情的控制力不够自信。反观我就很好啊,我是明明白白咱们的关系,就算你我现在躺在一起,我对你也是心如止水。老板啊,你见得世面比我多,不应该啊……”
“说完了吗?”
“你生气啦?”
常溪风背对着她,“没有,困了,睡了。”
“噢。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啊,有些事儿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你要是真怕自己坚守不住,我就放你走,包你吃住,但条件是客栈业绩要起来,我在给你转正发工资,你屋子里的东西才能带走。”
“啰嗦。”
徐知梦撑起小半个身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本大老板呢!难道你开会的时候,下面的人也会讲你啰嗦吗?”
“我开会从不讲废话。”
“哼!”徐知梦一脚踢向他的腰,“去去去,打地铺去。”
常溪风反而往里面挤了挤,“不。”
“不什么不,本大老板现在要开除你。”
“可以,先把之前的工资结清了。”
因挨得近,徐知梦感受到对方说话时的热气扑向自己。
“你好意思提工资?你屋子里的那些东西放回现代,不用工作都能养好几代人了。”
“前提是要回得去。”
“就算回不去,拿到寻常百姓家里,这些东西都够你躺活两辈子了。”
没有回应,徐知梦碰了碰他,“睡了?”
“恩……”
“行吧,会议暂停,改日继续。”
常溪风微微睁开眼,看着她在被子窸窸窣窣、动来动去。
“其实你刚刚的话有些对,有些不对。”
“恩?”徐知梦打了个哈欠,“你应该说,老板永远都是对的。”
常溪风忍着笑,顺着她的话道,“你是大老板,你说得都是对的。”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暂时不开除你了,睡觉。”
“恩。”
雪落风寒,床上两人身影微抖,最后缓缓挤在一起取暖,两床相隔的被子最后还是融合成了一个被窝……
耳朵边时不时响起咔滋咔滋磨牙声,常溪风烦躁地伸手去推,这一推深感不妙。
这个手感……
“徐知梦——”
“啊啊啊——”
屋外等候的三只:又是一个欢闹的清晨呢。
“天哪,常郎侍下手也太重了吧?”冬雪用热水浸过的帕子敷在徐知梦的额头包上,“这要是余主看见了,又得心疼了。”
徐知梦看向床帘子后面的身影,嘶了口气,“这事儿都不许跟我爹娘说啊,谁说我扣谁月例。”
“放心,奴婢们绝对不会跟钱过不去。”
安久立在床边小声问:“郎侍您要现在起来吗?”
常溪风冷着脸掀开帘子,看到坐在妆台前的徐知梦,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还需要静静,不然他会忍不住再给她一记爆栗。
徐知梦看向床上的男人,夹着嗓子道:“宝贝,你下次可不要这么重了哟,要轻点,知道不?”
常溪风拳头冒青筋了。
三只看着二人微妙的气氛,谁都不敢说话。
一只丫鬟的进入打破了这份微妙。
徐知梦问她:“怎么了?”
“小姐安,余主让奴婢来传话,因昨夜大雪,回城的路被封了,需多待两日。”
“行吧,我知道了。”
丫鬟退下,徐知梦吃过早饭就去找余锦了。
余锦一看女儿头戴毛绒抹额,奇道:“你头冷?”
“是呀。”
余锦有些疑惑,这丫头极少戴这些东西,今日怎么的突然了?
特意朝她额头多瞧了几眼,抹额下鼓着两个不太匀称的包,他惊道:“你额头怎么了?!”
“呃,昨晚睡觉冷,我滚来滚去,头磕着床柱子了。”
昨晚的确冷了许多,徐溪半夜冷醒,非把她双脚放自己肚子上才睡安稳。
余锦道:“睡得不安稳,你不知道让常溪风起来给你暖身吗?”
“唉,大冬天的,他若是因此受了风寒,我心疼。”
“哼,你知道心疼他,你怎么不心疼自己?”
徐知梦深知老父亲不喜常溪风,尤其是扯到自己身上,他就说个没完,赶紧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娘本说明天的,丰王派去查探的人说最早也得后日。”
“但愿后日能走吧。”
余锦瞧她一脸蔫儿蔫儿的,“世子没来找你?”
“这大早上他估计还在睡觉呢,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了。”
“等等。”
余锦着泊安取了东西来,“这个本来是备着给你娘用的,你跟她一个毛病,睡觉不安稳。你拿去用吧,随便你怎么滚都磕不到。”
徐知梦欢欢喜喜地说了谢,拿着东西回房了。
常溪风已经起了,他看着徐知梦手里的东西,问:“余主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