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
雪心歌没精打采地走了,他回到房间,雪心莲在屋内等他。
“阿姐,我不想回允南。”雪心歌扑进姐姐怀里,难受地哽咽起来。
雪心莲帮他擦掉眼角的泪花,“不哭,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的,你和徐知梦不合适。且不说她逛青楼,单她对那郎侍的疼爱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以她的性格,若是对你有一丝在意与好感,她回来之后第一个提及的人便是你。可她有吗?”
“那是因为她自己都受着伤,再者她知我也平安的。阿姐,你不知道,当时情况很危险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让我骑马离开,她心里是有我的。”
见弟弟不死心,雪心莲也是无奈,这单相思的男人啊。
“母亲已经决定回允南,明日你同知梦好好道个别吧。”
“我们真的要走这么急吗?”
回去已是既定的事实,雪心歌纵使想任性一回也无济于事。
【徐知梦不可能为了你将郎侍散去,尤其经过这生死相伴的事儿。而她的身边也绝不会只有一个男人,你想要与她一世一双人的梦,是不可能实现的。歌儿,你与她终究是无缘。】
丰王正君的话犹在耳边,雪心歌伤心了一晚,直至清晨,他肿着眼睛起的床。
雪心莲见了,忙差人拿来一条热毛巾给他敷了会儿才好些。
“走吧,去同徐知梦说清楚吧,毕竟这之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
雪心歌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连声儿都应不出了。
徐知梦和常溪风一大早就起了,她看到老母亲的黑眼圈,惊道:“您昨晚是因为心痛我,所以一宿没睡吗?”
徐溪冷漠地呵呵两声,“你爹闹了我一宿。”
“哦?因为我的事?”
徐溪点头,连着打了两个哈欠,“都说了回家再说,他非要吵着要交代,大晚上我去哪儿给他找交代?”
徐知梦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感,老父亲拧着老母亲的领子边摇晃边喊‘给老子找交代——’,然后老母亲就灵魂出窍一整晚。
“知梦……”
感受到背后有人拉自己,徐知梦一回头吓得喊了声‘妈耶’。
怎么又一个黑眼圈的!?
雪心歌的眼睛又肿又黑,巴巴地望着徐知梦,“我、我可不可以坐你的马车?”
“可以啊。”就算不可以,看到他这模样,徐知梦也不忍心拒绝啊。
马车内,徐知梦坐于中间,左右两边则是常溪风和雪心歌,二人面对面,但因着雪心歌没睡好,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徐知梦知道他昨晚一定没睡好,毕竟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
将自己身后的靠垫放到他身后去,又常溪风悄悄拿走:“别管他,我来。”说着,就坐到了雪心歌身边。
雪心歌困极了,本来有话想同徐知梦说的,可一坐进来,眼皮子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黏在一起,这会儿感受到身边的温暖,全身放松下来,往常溪风身上贴了贴睡得更沉了。
徐知梦看在眼底,忍不住道:“你们好像父子呀。”
常溪风黑了脸。
徐知梦竖起食指,悄声道:“嘘,老板不要发脾气哟,会把小弟弟吵醒的。”
常溪风冲她招了招手,徐知梦不明所以地坐了过去,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悄悄话,哪知下一秒就被他拦住腰,耳边传来他的低语,“这就像全家福了。”
啥?
老板在说什么?
他是不是因为昨天没睡好,这会儿在发癔症?
徐知梦赶紧坐回原位,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常溪风;反观常溪风,却是不停冲他微笑。
太不正常了,回去请陈太医为他看看脑子吧。
进了城门,两家就要分开了。
雪心莲上车想叫雪心歌随自己回去,一进去就看到徐知梦和雪心歌,一左一右靠在常溪风身上睡觉。
为什么她有种一家三口的既视感。
雪心莲默默退了出去,只好对徐溪说道:“等会儿要麻烦徐侯派人送心歌回来了。”
徐溪表示没问题,两队车马就此分开。
到了侯府,冬雪第一个进车厢,看到自己小姐和世子还靠在常溪风身上睡,她只能硬着头皮将徐知梦摇醒,“小姐,咱们到侯府啦。”
“恩?”徐知梦打着哈欠坐起身,发现自己是靠在常溪风身上的,便立刻坐直,将他和雪心歌叫醒。
雪心歌实在太困了,他迷迷糊糊地道:“阿姐,我不要回允南。”
徐知梦把耳朵凑近,问:“你说什么?你要走了?”
“恩……不要回允南。”
雪心歌真要走了,这是好事,京城不适合丰王全家常住。
“心歌,醒醒。”徐知梦摇了摇他。
雪心歌揉了揉眼,看清楚徐知梦的脸,他忽然站了起来,结果脑袋碰到车厢顶棚,疼得他直流眼泪花。
徐知梦看得自己脑袋都疼,想帮雪心歌揉揉,常溪风先搭了手过去,揉了几下还吹了吹,“这样就不痛了。”
别说徐知梦,连着雪心歌和冬雪都愣了。
常溪风看他们三只呆滞的表情,轻笑道:“怎么了?不下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