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欲言又止,微微点头,“是。”
“既然送于她,她想如何便由着她,你也别事事都操心,把自己累了不说,还讨不了好。”
“母亲说得哪里话,这丫头昏惯了,不提着她耳朵,又做些糊涂事儿。”
老夫人眉头一低,不高兴道:“你就是太过紧着她,让丫头全然失了自由。徐家好好一根苗,全给你压坏了。”
余锦委屈,“知梦是我生的,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
“你‘好’得太过了。”老夫人气他一根筋,但见他垂首不语又缓下语气,“知梦跟我提了想要将常溪风扶正的事,我没答应,也没拒绝。你好好想想,惠山一行,知梦遭劫,谁陪着她的?”
“常溪风虽然与她生死与共过,但并不能代表他对知梦之前的伤害就能一笔勾销。”余锦坚持道。
“既如此,那把常溪风发卖了,可好?”
余锦呆住,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常溪风卖了,知梦……”不是以死相逼就是离家出走。
余锦就她一个崽,她要是出什么岔子,他也不想活了。
“余锦,常溪风不是她。”老夫人的话震得余锦神魂晃荡,久远的记忆如浪席卷。
余锦起身行礼,“我……知道了。”
徐知梦去了闲王府。
把宝贝端到雪静平跟前,“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雪静平好奇她突然来这一趟到底干嘛,看着盒子里的物件,奇道:“你发财啦?”
“算是吧,喜欢不?”
雪静平随手挑了样在手里把玩,“不错,不比我府上差,这些看样子是宫里出来的。你哪儿来的?”
“你别管,不是偷也不是抢,正儿八经得来的。喜欢就拿钱来换。”
雪静平扔烫手山芋似的将东西扔回盒子里,“合着你来我这儿赚钱了。”
“正因为是好姐妹,所以我给你打折啊,这些个宝贝我若是卖外人可不止这个价了,总之你有得赚。”
雪静平挑了件鸳鸯玉佩,“这个好,我和我家子平一人戴一半,走丢了还能相认。”
徐知梦开始推销,“你别选一个啊,多选点,错过这店儿就没下次,我要是后悔了,你想花高价都没机会。”
“你有这么缺钱吗?”
徐知梦扇了扇两袖,“看看我,再看看你,我像是不缺钱的人吗?”
“行吧,行吧。”雪静平让下人去找苏子平支钱。
两姐妹又瞎聊了会儿,苏子平亲自拿着钱来了。
“见过苏正君。”
苏子平微微颔首,“徐小姐,侯府可是遇着什么事了?”
雪静平乐得在旁大笑,“她就是穷嚷嚷,你把钱给她便是了。”
接过沉甸甸的盒子,徐知梦看着金灿灿的黄金,也不数数了,乐呵呵道了谢就带着自己剩下的宝贝走了。
雪静平将玉佩分成两半,其中一半系在苏子平腰间,“这个好,以后咱俩走丢了,你带着它来认领我。”
苏子平看白痴样,给了她一记爆栗,“认你个Jio,你要丢了,我就去找别的女人。”
“找呗,最后还不是睡到我身下。”
虽是老夫老妻,苏子平依然会被雪静平的荤话给说红脸,“没个正经。”
雪静平就喜欢逗他,正想进一步上手,外面传来声音,“殿下,宫里来人了,让您和正君进宫。”
两口子互看了眼,赶紧收拾收拾就进宫了。
从八廊道往玉堂殿的路上,雪静平二人碰到了崔嬷嬷。
“大掌事好呀。”
崔掌事弯腰行礼,“老奴见过闲王、见过苏正君。”抬眼间,注意到雪静平二人腰间的玉佩。她瞳孔微微一缩又恢复如常,告退后前往御书房。
“圣上,奴已去看过凤君,御医说了无碍。”
恒帝视线不离奏折,不显情绪地说道:“无碍就行。”
崔嬷嬷将伺候笔墨的人悄悄挥退,等房内只余她们主仆二人时,崔嬷嬷低声道:“老奴回来时遇见了闲王。”
“哦,乐贵君又是闲着无事,催她生孩子了吧。”
崔嬷嬷也是无奈轻笑,“是呀,闲王与正君成婚多年,乐贵君催了一次又一次,可闲王只当耳旁风……”
恒帝微微抬眸才发现宫人早已退去,便知崔嬷嬷有话同自己说。
她放下奏折,问:“有话直说。”
“是。”崔嬷嬷低下头,“老奴看到您之前送于徐小姐的白玉鸳鸯佩,如今挂在闲王与苏正君腰上。”
恒帝震惊:“恩?!”
崔嬷嬷腰弯得更低了,“老奴不敢多问,所以特来向圣上禀报。”
恒帝心思百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捏了捏眉心,“侯府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崔嬷嬷回想道:“并无异常,只是徐小姐想将常溪风扶正,余主不同意。”
“徐溪和老夫人呢?”
“徐大人看余主和老夫人的意思。”
恒帝轻啧,“自己女儿的事都做不了主,徐溪这家主当得真是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