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忠这么恨徐岚一家,为何偏要拉我们两房下水?”
徐知梦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也许他的恨已经不止三姑一家,扩大到整个徐家?”
常溪风道出自己的看法,“我倒觉着平忠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徐知梦拍拍头,“难不成有人指示?”
“照你说的,平忠恨你三姑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他要下手,随时都可以。”
“等我娘回来,我问问她。如今人还关在地牢里。”
“可有人驻守?”
“自然有,我娘也怕他自杀,所以派了人严加看管。”
常溪风点点头,“我困了。”
“嗯嗯,你休息。”
为常溪风盖好被子,等他睡下,徐知梦才离开房间。
一出门就见常钰风和徐知婵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徐知梦问道:“你们两个在干嘛?玩瞪眼游戏?”
徐知婵走到她身边,“知梦姐姐,郎侍哥哥歇息了吗?”
“恩,他睡了,先不要打扰他了。”
徐知婵指着常钰风道:“他好烦,在院子里像只苍蝇似的到处窜。”
“你懂个屁,我在找那只老鼠。”
徐知梦道:“屋子里的老鼠洞堵住了吗?”
常钰风哼了声,“你真应该训训你家的仆人,客房都能出老鼠洞。”
徐知婵道:“难道不是你半夜偷吃,勾引老鼠打洞的吗?”
常钰风被她的脑洞打服了,她是怎么联想的?这么针对他。
“你个丑土豆。”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开吵,徐知梦往中间一站,一手指着常钰风,“给我回屋。”另一只手指着徐知婵,“你也回屋去。”
两只:哼!
徐知梦吩咐冬雪和知夏将两只看好,随后去了余锦那儿。
“常溪风醒了,这下你高兴了吧。”余锦心底也是高兴的。
“您在写什么啊?”徐知梦注意到余锦忙着在纸上写字,不免好奇看去。
“你小舅舅的忌日就要到了,我写份清单,等会儿让泊安去准备。”
余端是余锦心中的禁忌,他不提,谁也不能开口。
这还是余锦第一次同徐知梦说起,往年他都是和徐溪悄悄去祭奠的。
既然老父亲主动说了,徐知梦便道:“爹,其实我猜到了,是宫里的那……”
“你心里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否则我心里不舒服。”
“哦,好吧。舅舅忌日什么时候呀?”
“三日后。”余锦掩去眸中悲色,问徐知梦,“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去地牢见平忠。”
“这……还是等你娘回来再说吧。”
徐知梦点点头,“行,那我回去了。”
余锦又将她叫住,“等事情结束了,你就和常溪风成亲吧。”
徐知梦惊喜溢满整张脸,转身抱住亲爹,“您真是世上最好的爹爹啦。”
“呵,顺着你就是最好的,不顺着你就是不好的。”
“哪能呢,爹爹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这就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溪风。”
“等等。”
“又咋啦?”
“文仲瑄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提这人,徐知梦就头痛。
“溪风不是醒了嘛,他说的那些话自然也不作数了。”
余锦对文仲瑄不能当自己的女婿,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小遗憾,没办法女儿不喜欢,况且他现在对常溪风也在逐渐改观。
“文仲瑄好歹是文院长的独子,你说话的时候要客气点,别伤了颜面。”
“这我知道,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我走咯。”
“去吧,去吧。”
常溪风还在睡,徐知梦又不想等徐溪,干脆自己先去了地牢。
平忠关在曾经关押常溪风的牢房里,他隔壁的隔壁就是徐知湘。
徐知湘见徐知梦进来,伸手狂喊,“堂姐、堂姐,我要见我娘,我要见奶奶。”
“你再嚷嚷,我就让人把你嘴堵了。”
到现在,她连句道歉都没有,就知道找大人,孬。
让人打开牢门,徐知梦弯腰走了进去。
平忠浑身脏兮兮的,离得近了还能嗅到他身上的腥臭味。
“我有话问你。”
平忠却是转过身,背对着她,“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要杀我就快点。”
好,比徐知湘洒脱硬气。
徐知梦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你怎么不干脆一把药,把徐知湘一家药死?”
徐知湘听见了,扒拉着门儿大骂,“徐知梦你个冷血无情,我家招你惹你了,你竟然……”
徐知梦命看守的护卫将徐知湘的嘴堵上,然后再问平忠,“迷谷芳产自戎度,这东西只有在黑市才有,且价格昂贵。要购买到足以令一匹马疯魔的量,怕是你两辈子都挣不来的钱。难不成你这钱是从姑姑家偷来的?”
平忠未答,只是又往墙角挪了挪。
徐知梦继续道:“你不说就不说吧,想保那人你就保吧,反正最后死的人只有你而已。再观徐知湘,她是会受罚,但她毕竟是我徐家的血脉,大惩之后她依旧活蹦乱跳,你觉着你死得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