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见时间差不多了,道:“饿了吗?知梦开的客栈已经备好了酒菜,走吧。”
余墨霜真的好想念徐知梦,她一直在外游荡,如今回来一定要好好挼小外甥女。
“来,继续让姨姨挼挼。”
“小姨,你把我挼丑了,我夫郎要嫌弃我。”
“哪个夫郎呀?”
“常溪风啊,我马上要将他扶正了。”
余墨霜甚感惊讶,“他?他不是老欺负你吗?”
“他已经变乖了,不管在床上还是床下,他都听我的。”徐知梦开始吹牛逼,“我让他挂房梁睡,他不管打地铺;我只要一哼哼,他就跪着把饭菜往我嘴里送……”
余锦听不下去了,“闭嘴吧,丢人。”
余墨霜乐得只鹅鹅,搂着徐知梦的肩,“咱们家知梦终于硬起来了。”
徐知梦很是配合的挺挺胸,“那是,御夫术,我贼厉害。”
“都说了闭嘴啦。”余锦朝她脑袋劈去,徐知梦一闪,注意到最末端的徐溪,“娘,你在干什么,快点。”
“诶,来了。”徐溪看了眼墓碑,转身跟了上去。
等徐知梦一行人离去,恒帝才从树后走出来。
她站在墓碑前,深情而哀伤,“端儿,我来看你了。”
她本不来的,但想着徐知梦最近出的事,她觉得需要亲自向他道个歉。
徐知梦真出了事,余端一定会伤心,他那么爱那个孩子,把她当做亲生的对待。
“圣上。”
接过崔嬷嬷递来的香,恒帝亲自给余端上了烛香,而后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名字。
从余端去世至今,恒帝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虽是他的爱人,但也是一国之君,她要忙于朝政,忙于运筹,忙于整治……
“唉……”恒帝轻叹,“端儿,你要怪就怪我吧。”
恒帝扫去旁边的土,就地而坐,“我想把辰儿嫁给知梦,但是徐溪不同意。她怎么就不同意呢?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把知梦抢进宫来,就算你气我,有这孩子待在你身边也是好的……你是不是就也不会……”
她有好些话想同余端说,可是那又怎样?已经得不到回应了。
恒帝闭了闭眼,轻声道:“我走了。”
微风拂过,乱了那香炉中的袅袅白烟。
徐知梦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进屋里,“老板,快来,我小姨送了我好多东西。”
常溪风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看着桌上满满一堆的东西,略微吃惊,“这些是……?”
冬雪知夏又抱着东西走了进来,桌上放不下了,只能放到别的柜子上。
“太多了,我小姨真是花钱如流水,你来挑挑有没有喜欢的。”
“都是送你的,你留着吧。”
“你不要?”
徐知梦拿起一枚嵌了宝石的吊坠放到常溪风锁骨上比划,“这个好,你戴着。”
常溪风没拒绝,他是懒得挑,徐知梦帮挑的,他都收下。
小小忙碌了会儿,常溪风抽出手帕递为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文仲瑄刚刚来了。”
“啥?!”
常溪风道:“也没什么,他只是来看我。”
徐知梦仔细瞧他脸色,“真的?他没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常溪风笑道:“你怎么把他想得那么坏?不过,我当时飘着的时候,听到他说要嫁你,的确与身体产生了点感应。”
“哇哦,原来话疗真的有用啊。所以文仲瑄这次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走了。”
“真的?”
徐知梦其实不讨厌文仲瑄,主要是余锦每次见着他,就跟见着亲儿子似的,非要把她和文仲瑄绑一起,再加上文仲瑄那时而抽风的想法,她受不了。
“他要随他母亲回老家照顾父亲,何时回来就不知了。”
“那挺好的,说不定这次回老家,就能遇着心意的。”
常溪风起身往外走,徐知梦跟了上去,“你去哪儿?”
“在家无聊,我去看看潘掌柜。”
“我陪你呀。”
当夜,凤梧殿内,柳江寂站在明月台上俯瞰宫外夜色。
驼背老奴侍急匆匆赶来,“凤君,圣上来了。”
柳江寂淡然地哦了声,听到身后逐渐逼急的脚步声,他才缓缓转过身,正要行礼时,恒帝却抽出禁军佩剑直接划过老奴侍的脖子。
腥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落成滩。柳江寂就这么看着倒地不起的老奴侍,认命地闭上眼,抵在喉间的剑尖冰冷刺痛。
垂幔微动,寂静的空气起了波澜。
良久之后,柳江寂睁开眼,与面前的女人对视,“圣上为何不杀?”
恒帝反手一个剑花,削去柳江寂耳边的一缕黑发。
她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中,沉声道:“朕说过,好好做你的凤君,朕便不会动你和柳家。如今,这是你自找的。”
柳江寂瞥了眼不远处桌案上放置的药碗,眼里尽是嘲讽,“臣君信圣上。”
“哼!”
“那个孩子就那么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