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梦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突然说要养宠物,经过鸟店时你不去,非要那个村妇从山里抓来的。原来她也是你们一伙儿的啊。”
常溪风点头,“这叫拓艮鸟,虽有灵性却极难驯服,算是不起眼中却最实用的吧。”
“那你明天要去见皇太女吗?”
“所以我才叫你过来商量,我现在是……”常溪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你知道的,我这两天不方便,能不见她最好。”
“老板,首先我们要想想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你?”
“恩……也许是因为上次见你从青楼出来,她以为我失宠了,想找我确认下。”
“可是我这趟回老家也是带着你的诶,她肯定也是知道的。”
常溪风凝眉,“总之我不想这个时候见她。”
“好办呀,我就放出你生病的消息呗。”徐知梦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老板,你说我这府上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眼线吗?”
“……我不知道。”
“嗐,不管了,防不胜防,我娘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就算是圣上派的人也不怕。”
而此时御书房内,恒帝握笔的手微微顿了下,身边的老嬷嬷问道:“圣上可是要歇息了?”
恒帝将笔放于笔托上,“快过年了吧?”
“回圣上,还有两个月。”
“凤君身体不适,不宜操劳,今年的团年宴就交由……”恒帝抬头望向某个地方,片刻后才决定,“就交由瑾瑜与怀书两位皇贵君吧。”
老嬷嬷弯腰领命,“是。”
恒帝又道:“说起来,那丫头最近过得如何?”
老嬷嬷布满褶子的眼睛眯了眯,“姑娘好得很,开怀了许多,只是……”
小心觑了眼恒帝的表情,继续道:“姑娘去了两次青楼。”
“青楼?”
“是。不过只是去喝喝酒,并未做其余的事儿。”
恒帝笑了下,宠溺如星划过双眸,起身道:“今夜去玉堂殿。”
“是。”
“你说什么?常溪风病了?”雪静棠盯着手下,“什么病?”
手下单膝跪在地上,“昨夜常溪风受了噩梦惊扰,发起了高烧,徐小姐叫了好几位大夫看诊,后半夜才退了烧去。”
雪静棠捏紧双手,咬牙道:“下去吧。”
良久之后,雪静棠看着墙上的春梅画像道:“出来吧。”
一双黑鞋先从朱红大柱后迈了出来,接着便是男人的深色袍子,最后是整张隐藏在黑色面罩下的脸。
雪静棠转身道:“刚才的事你也听到了,怎么看?”
男子简约说道:“太过巧合。”
的确,太巧合了,昨日约见,今日就病倒了。
是人都看出常溪风是不想见雪静棠。
“如果他真的病了呢?”
男子轻笑,“太女若是担心,不如直接上府去看望如何?”
“这不妥。”雪静棠拒绝,“堂堂太女哪有为了一个郎侍而特意为之的。”
男子内心鄙夷她的装模作样,又给出一条建议,“那就派人去探虚实。”
“谁?”
男子摘下面罩,“我去如何?”
第26章
“你的春耕期已过, 调养的药我也作了调整,下个月春耕期来时便不会这么难受了,日子也会恢复正常。”若安收回把脉的手, 将已做好的药丸交给安久, 交代道:“每日三餐放入汤里为郎侍食用即可。”
安久接下药丸, “是。”
常溪风问:“你说的‘日子恢复正常’是指春耕期的时间?”
“对。”若安见他有所困扰, 解释道:“若是时间过短或过长, 只会亏损了身子。”
常溪风闭上眼,“就没有办法不让它出现吗?”
“这……我也见过一生未有春耕期的男子。”
常溪风眼里燃起希望,“他怎么做到的?”
若安惋惜摇头, “但只活了二十岁人便没了。”
常溪风:……
若安见他一副心死的模样, 劝慰道:“郎侍, 既为天定,顺遂之。”
是呀, 既已注定, 又何必为难自己。
常溪风倒是释怀得快,“多谢若侧主, 我会好好对自己的。”
等赚够钱, 然后离开侯府, 单身一辈子!
徐知梦风风火火从外面回来, 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桌上的水壶就往嘴里灌。
这两天老板不方便,又因着要避开皇太女,徐知梦按照常溪风的指示,将侯府在京中的所有店铺做了个初步考察。
她将内容纪要交给常溪风, 可怜兮兮地甩了甩手,“为了写这个, 我都快得腱鞘炎了。”
常溪风翻看着记录册,“辛苦你了,我已经没事了,明天我们先去这家客栈吧。”
徐家毕竟不是商人,也没人精通这些,所以在京中的商铺也不多,一共就七家店,其中客栈、首饰、古玩各一家,绸缎庄和药店各两家。
这当中属客栈生意最差,大厨时常换,每次招的手艺也是一般,根本就留不住食客;最严重的就是楼上住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霉味,幸运的还能看到小强从脚跟前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