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梦故意挥动袖子,恶作剧地让味道往常溪风那儿飘,“老板你得信我,我是真的被碰瓷了。”
“我知道,快去洗了!”
看得出来,老板有洁癖。
徐知梦还是一动不动,“老板,我觉得这小子有问题,你得帮我赶他走。”
“你自己招来的,我怎么赶?你爹不是一直盼着你早日娶正夫吗?我看就他吧。”
“我对小孩子没兴趣,我喜欢熟男,就像你这样的。”
知道她在开玩笑,常溪风自我嘲道:“我不熟,我老,快去洗!”
徐知梦更来兴致了,她第一次见老板这样诶,好好玩。
于是双腿一曲,奋力往前一跳,本是想着吓唬他,看看他会不会变成兔子跳开。
结果脚下不稳,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徐知梦在惊恐中面朝下摔去……
“小心!”
咚、咚两声先后从房内传出。
松枝作势要冲进去,被安久一把拉住。
“别去打扰小姐好事。”
松枝不明所以,“好事?我听着怎么像小姐摔倒在地上了?”
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安久只道:“小姐是在和常郎侍玩游戏,你有听到她在叫你吗?”
松枝竖起耳朵又听了听,“没有。”
“这不就得了,等小姐叫咱们了,咱们再进去,懂不?”
松枝听话点头,“好。”
屋内。
“唔……”
“嘶……”
堆叠在地的二人,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揉着下巴,
“老板我额头好像被磕了个洞。”
“徐知梦你额头把我下巴撞凹了。”
同时出声,安静了两秒后两人噗嗤笑出声。
屋外听见他们笑声的安久庆幸自己聪明了一回没进去打扰。
常溪风本来是笑着,但在嗅到一股酸臭味之后,他立即变了脸,毫不犹豫地将徐知梦从身上推开。
一时没找到受力点的徐知梦就这么滚到了地上。
常溪风立刻脱掉外衫,唤来安久,“把衣服拿去洗了,另外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安久看了眼地上的徐知梦,低着头应下,“是,奴这就去。”
松枝看着安久抱着衣服出来,问:“他们怎么了?”
安久叹气,“没什么,你去把衣服送往杂院洗了,我去为郎侍烧水。”
松枝断然拒绝,“不行,我若走了,小姐被欺负了怎么办?我得守在这里,看着常郎侍。”
安久一口气被她的话堵在胸口,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沉沉吐气,“行吧,那你就留在这里吧,哼。”
奇怪,自己明明谨遵老夫人命令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安久哥哥到底在气什么?
身后的门开了,徐知梦从里走了出来,吩咐道:“去拿件厚衣衫给常郎侍,别让他冻着了。另外,不要让外人进这院子。”
松枝屈膝应了声‘是’。
回了屋,洗了澡,徐知梦都准备躺下了,知夏来说蒙生要见自己。
常溪风让徐知梦按兵不动,见招拆招,于是道:“让他来吧。”
蒙生来了。
洗去了身上的污垢,换上新衣,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又精神。
就像蒙生自己说的,他的确长得不错,多养几日应该更显清秀俊朗。
现在的他太瘦了,那浅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十分空荡,感觉只要一阵风出来,他就如同风筝似的飘上空去……
“噗。”
蒙生被她笑得红了脸,“你笑什么?我不好看吗?”
他自认自己的模样不输院里的那位哥哥,不过是瘦了点,待他多吃点把身子养起来,眼前的女人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徐知梦招手示意他过去。
蒙生咽了咽口水,虽然他早已做好准备,但真要如此,也是紧张的。
看着面前的小子双手捏着衣衫,徐知梦给予他一个安心的笑:“你今年多大了?”
蒙生站在离徐知梦两步远的距离,埋着头,嘴唇嗫嚅几下,“十五了。”
“十五?”徐知梦表示怀疑,“你看起来不像啊,倒像十二岁。”
“我真的十五了。”蒙生有些急了,他朝前跨了一大步,直愣愣地站到徐知梦跟前,拿起她的手就要往下探去。
“谁准你碰我的!”徐知梦气愤抽回手。
蒙生本以为她是个软脾气的主儿,被她这么一骂,当即跪在地上,求道:“我知错了,求妻主不要赶我走。”
“不许叫我妻主。”
蒙生又哽了哽,“我、姐姐……姐姐……”
徐知梦道:“你不想我赶你走也行,从现在你必须听我的,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倘若有半分假的,我就将你送去衙门。”
蒙生小鸡啄米般点头,“姐姐问,我答,绝不骗姐姐。”
“你究竟多大?从哪里来?为何会被那群人追打?又为何非缠着我?”
蒙生怯生生地跪着回道:“我今年十三了,是永州安县柏望村人,爹爹在一年前便死了,他跟我说我娘在京城,我便来到京城寻她,可是我刚来时就被人骗走了钱还差点儿被卖到妓院。本想在京城找些活计,他们嫌弃我年纪小,不肯用我做伙计,我身无分文,无亲无故,只能乞讨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