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岁当即冷脸看向徐知梦,走了过去,指着她质问:“你在奶奶面前是不是说了我的坏话?你肯定有!我就说嘛,奶奶平日里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不见我,原来是你在捣鬼。”
徐知梦拿看白痴的眼神看她,“我可以当你没睡醒,说的是梦话,你要是再拿手指着我,我就把你打醒。”
身旁的荣南赶紧将她拉开,歉意地对徐知梦欠了欠身,“大堂姐莫怪,妻主心急说错了话,望见谅。”
徐知梦这才正眼看荣南,回想起他对待悦兴的态度,徐知梦对徐知岁道:“你呀,真该好好学学你家正夫。都成家了,还整天顶着没发育的脑子到处乱窜乱说。”
徐知岁脸一红,生气地瞪了眼荣南,觉着他在多管闲事。
见徐知梦要走,徐知岁再次上前拦住,“你给我站住!”
院儿里的丫鬟见两姐妹要吵起来,急忙去了内院禀报。
徐知梦双手朝身后一背,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直盯得徐知岁头皮发麻,好似看到了徐溪本人。
这母女两不说话的时候特别像,还特让人心底发怵。
徐知岁受不了了,问:“你看什么看?”
徐知梦摸着下巴沉思道:“我在想,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
“你个……”
荣南抱着徐知岁的腰往后拖,“妻主,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你给我松开!徐知梦!要不是因为你,悦兴的孩子就不会出事!”
徐知梦不仅不恼反而摇头,“你自己做错了事不思悔改,还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那也是你逼得,当初要不是你向奶奶告状,悦兴和孩子都不会有事,那可是我的女儿啊。”
“你拿主家给的钱去养妓子,你还有理了,你家的潲水是不是全灌你脑子里了?”
“徐知梦——”
“在呢,我没聋。”
这些天因着悦兴的事,她没少被爹娘和老夫人训诫,徐知梦的话再次给她心窝窝来了一刀子。
眼见着徐知岁就要扑向徐知梦,荣南本想要拦着,奈何他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徐知岁只想着教训徐知梦,哪里在乎他摔没摔。
徐知梦就站着那儿不动,睁眼看着徐知岁的巴掌落下来,余光瞥见老夫人走过来,还未等她老人家开口,徐知梦脸一甩,刚好扇在徐知岁的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整个院儿都听到了。
“哇——”徐知梦提着嗓门儿,捂着脸,跑到老夫人跟前控诉:“奶奶,徐知岁她打我。”
徐知岁傻了,老夫人怒了。
“来人,给我把这孽障捆了!”
荣南急忙拉着徐知岁跪在老夫人面前磕头,“请老夫人息怒,是我的错,是我没能阻止妻主,若是要罚就罚我吧。”
老夫人看着荣南那单薄的身子,缓了缓心情,“好孩子你起来,错的人是她。”
“知岁啊知岁,平日里你们姐妹怎么闹也就算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对知梦动手,你这是犯了大错啊!”
徐知岁整个人都软了,她现在还懵着,怎么就突然打到徐知梦脸上了?明明……
“好你个徐知岁,你真是胆儿肥了,敢打我女儿!”
消息传得快,余锦这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看着闺女脸的红印,骂也懒得骂了,直接对泊安道:“去,把妻主叫回来!”
徐溪一回来,这事儿就难说了。
徐知岁直接瘫在了荣南身上。
她这一巴掌可轻可重:
轻,念在自家血亲上,按家族规矩严惩;重,作为家主的徐溪是有权处置她,将她送去内狱,若是死在了里面,也无人敢说什么。
只因她打得是侯郡嫡长女,未来的永享侯;世袭爵位,受皇家恩惠,地位高显。
徐知岁这简直就是在打皇家的脸!
“呜呜呜,奶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这次老夫人不再袒护她,若是不让徐知岁长个教训,今后这侯府怕是要被两房给踩进泥地里了。
“唉……”老夫人看也不看徐知岁,摆摆手,“知岁,做错了事就要去承担,奶奶我管不了。周嬷嬷,扶我回屋。”
“奶奶——”徐知岁想要上前,被上前的护卫按住,她急着对荣南道:“快!去叫我娘来,叫她来救我!”
荣南呆愣地点了点头,顾不得仪态有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余锦哼了声,“把她给我带到祠堂去,看管好了,等家主回来定夺。”
徐知岁还存着侥幸,只要母亲好好求奶妈,她一定会没事的。
走前还是不忘朝着老夫人离去的方向大喊,“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奶奶你救救我啊——”
徐溪正看着手里的书卷皱眉毛,随后一叹,将它往桌上一放,不看了。
同僚见她一整天都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调侃道:“我说徐大人,您这是想夫郎了吗?”
徐溪唉了声,“我的确想他们了,可我更想着这年关怎么过。”
然后室内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