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锋啊。”老头儿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自从去了基地,亲眼见识到组织到底想用什么拯救潘达星,卫锋再没睡过一个好觉。他每晚闭眼都是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来找自己索命,怎么可能不瘦?
男青年苦笑了下,故意扯开话题,“孙主任比三年前年轻了。”
“那是年轻了不少。”一提这个老头儿就乐了,给他看自己的耳朵,“耳聋都好了。要说还是校长给的枸杞好,养生,回头我给你一包,你也补补。”
又指不远处的食堂,“吃得也好,我这半年胖了得有二十斤。”
说着还从光脑里调出一张照片,“力气也变大了,以前让我单手举这么重的奖杯,我可举不起来。你看我现在不仅能右手举,还能左手举。”
一连好几张,都是老头儿各种捧着奖杯的,可以说是明示了。
卫锋心里复杂又沉重,可看到他这么有精神,还是顺着他的话问:“这个奖杯?”
“咱们学校预选赛夺冠了你不知道吗?”孙长空等的就是这个,刷刷又往后翻了几张,“这是周少将给校队颁奖时的照片,还有这张,胡一周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咱们潘达星不废……”
十多天过去了,老头儿一提夺冠这件事,还是兴奋得停不下来。
卫锋脸上也是十足的意外,“咱们学校夺冠了?”
自从进了基地,老院长虽然对他很纵容,要什么给什么,他却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没想到仅仅三四年,行将就木的母校竟然焕发生机,甚至拿下了预选赛冠军。
而这一切变化,都是从那个出现在他面前的萝莉校长接手学校后开始的。
看老头儿说得兴奋,卫锋听得认真,都忘了自己身后还跟着从组织救回来的人,正紧张又局促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时绵出言提醒,“先把人安顿下来吧。”
孙长空这才想起来,“对对,先安顿,宿舍我都让沙拉准备好了。”
老头儿意犹未尽,还想亲自把人送过去,被时绵叫住了,“孙主任,我有事情要问你。”
见她神色郑重,孙长空收起脸上的笑容,“怎么了?”
然后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盯着她看了又看,“是我眼花了吗?怎么觉得校长你变矮了?”
时绵:“……”
在齐著低笑,其他人转头看天中,时绵一口咬定,“没有,是你眼花了。”
时绵有事找孙长空,其他学生也就回各自的宿舍休息去了。
又是长途飞行,又是战斗,他们也有些疲累。
只有齐著站在原地没动,“和你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东西有关?”
这家伙,总是这么敏锐。
像是知道时绵在想什么,少年挑了挑桃花眼,“你刚回来就有事找孙主任,只可能跟这次的基地之行有关。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看。”
他表情难得严肃,时绵也就点了点头,“你也一起来吧。”
三人在孙长空的办公室坐定,关好门,时绵才问齐著:“什么东西?”
少年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徽章,“这个是咱们学校的校徽,没错吧?”
时绵接过来,发现的确是蓝翔的校徽,只不过已经很旧了,边缘都有磨损,也退去了原本的颜色。
这让她更肯定自己心中一些猜测,“你是从哪得到的?”
“空间站。”齐著说,“我送完人,正好碰到王乐他们,就和他们一起回去找你。路上组织那些人已经开始反击了,其中一部分反抗得尤为激烈,甚至主动使用了基因药剂。”
少年长指指指那枚徽章,“那群人里领头的是个老头,六七十岁的年纪吧,还少了一条胳膊。这东西就是他身上掉下来的,我看着眼熟,就带了回来。”
时绵闻言思忖良久,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一张照片,“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齐著肯定点头。
“那你过来看看,有没有和他长得像的。”
这就是老院长墙上那张照片,因为年头太久,即使保存得很好,照片也有些泛黄了。
齐著仔细辨认半天,还真发现了一个。
他指了最左边一个少年,“虽然年纪差了很多,但他左眉锋上有颗痣,我记得很清楚。”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个组织跟蓝翔有关,或者说就是蓝翔出去的人创立的。”
时绵这句话无异于一道惊雷,不了解情况如孙长空,都被震住了,“什么组织?”
时绵没急着解释,而是把照片递给孙长空,“你看看有没有眼熟的人。”
孙长空反复看了良久,才不确定地问:“好像有一个,长得有点像老校长。”
老校长?
齐著目光一动,看向照片正中的青年男人。
男人年约三十,眉目飞扬意气风发,一身考究的西装凸显出不错的家世。尤其是领带上那个祖母绿领带夹,小小一颗宝石就值十几辆浮空车。
听说时绵是老校长的女儿,看眉眼,还真有两分相似。
然而时绵小手一伸,却指向了男人身边的少年,“是不是这个?”
这、这就有点离谱了。
倒不是这人太丑,只不过无论脸型还是五官,跟时绵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毫不相干。
这么违反遗传学的事,孙长空竟然还点头,“老校长年轻时应该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