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夸下海口说五天后手术,五天后空间不激活,她拿什么做手术?就靠那点镊子碘酒?怎么缝合?用缝衣服的线缝合?
退一万步说,就算缝外面皮肤的线好找替代品,但缝在跟腱上可吸收的手术线呢?
当然,理想很丰满,现实也许骨干。
今天晚上她未必能等到尸体。
就算等到,未必还有一线生机,有可能死透了。
但除了这个,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先捅人一刀,然后开始抢救……突然,慕容朱雀的思绪停下,之后缓缓扭过头,用一种惊喜的目光看向男子。
李云池瞬间冒出冷汗,因为朱雀姑娘的眼神实在太恐怖,就好像那乌鸦看见可啃食的尸体。
却在这时,有声音从山坡顶端的方向传来。
李云池大脑一片空白——妖怪吗?!
慕容朱雀惊喜——这么幸运的吗?
随后,俯下身,对身旁男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道,“嘘,别出声,身子压低一点。”
“……是。”李云池已经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就差尿裤子。
天色越来越暗,加之乱坟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扔尸体的人没闲心看风景,所以也就没注意到半坡上藏着的两个人。
“怎么办?我们给她挖个坑?”
“挖什么挖?你以为这是正经坟地?这叫乱坟岗,就是扔死人的地方,还挖坑?你是不是还得给她办三天三夜流水席?”
“不……不是,那……怎么扔?就这么扔地方?”
“呵,看你就没干过这种事儿,放手,扔着就行了。”
随后,两人真的把那个被草席卷着的尸体仍在了山头,转身走了。
很快,两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李云池觉得自已已经被冷汗湿透,一动不敢动。
相反,慕容朱雀却迫不及待地起身,“走走走,我们去看看。”说着,起身就往山顶冲。
李云池冷汗顺着的面颊往下流,也僵硬地跟了上去。
跑到了小山坡的山顶,趁着皎皎月色,慕容朱雀蹲下身,将裹着尸体的草席打开。
入目,是一个周身伤痕累累的女尸。
女子极年轻,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身材婀娜、容貌姣好,只可惜被人虐待得不成样子。
尸体没穿衣服,只裹着一些布子,只要布料未覆盖的地方,便伤痕累累。
慕容朱雀先是双手合十,嘟囔道,“老天保佑,请给她留一口气!求求了!”
之后伸手压在女尸脖子的动脉上。
少顷,慕容朱雀狂喜,“我果然是天之骄子、气运之子,我也太好运了吧?想要尸体送尸体,想要活的尸体就送活的尸体。”
之后急忙扭头喊人,“李公子你在哪?快快,过来,帮我把这尸体背回去。”
刚深一脚浅一脚爬上来的李云池惊呆在原地,声音颤抖着问,“……什……什么?”
“帮我把尸体……哦不对,是这女子抬回去,快,我有急用!”
……
同一时间。
昌宁侯府,主院的膳堂。
一张雕花圆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主位上,沈夫人笑容满面,对身旁绝色女子道,“念约,你多吃一点,在侯府就当在自已家,别拘谨。”
唐念约垂着眼,面颊微红,细声细语道,“姨母对念约真好。”
说着,还偷偷抬起眼,看向桌子另一边的世子表弟。
却见明亮的灯光之下,沈世子俊若美玉的面颊上,一双剑眉紧皱,“母亲,我怎么感觉,一天没看见慕容麻雀蹦跶了?”
第049章 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
唐念约听见,脸上虽然笑着,但一双峨眉微颦,带着不悦。
沈夫人听见慕容麻雀的名字,也有些扫兴,“她今天去别院了。”
“啊?怎么突然去别院?去了哪个别院?”
昌宁侯府家大业大,光别院,就有几个。
“京郊乱坟岗的那个。”
沈子炎张大了嘴,“那个?母亲,您可够狠的!”
这时,唐念约不满自已被忽视,柔柔道,“你别这样说姨母,都怪我……当时是我不小心提起母亲说,我家京郊别院卖不出去,才……”
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内疚地垂下眼。
沈子炎急忙解释,“表姐你别误会,母亲帮我出气,我哪舍得怪罪母亲啊?就是觉得母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罢了!”
沈夫人埋怨地瞪了一眼,“就你话多,快吃饭吧。”
“吃饭着什么急?反正最近父亲也不在京城,母亲你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去了几个人,留了几个人?”
昨天晚上沈世子在书院并未回来,所以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沈夫人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出来,叹了口气,“我知道慕容麻雀是个可怜人,谁也不想生下来做私生女,但如果她嫁进来老老实实的,我不会为难她。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她哪来的底气和我们嚣张?我也是气不过,才把她送别院,让她冷静一下。如果回来后她能收敛,我还会善待她的。”
沈子炎翻白眼,“为什么要善待她?凭什么?她无辜,谁不无辜?”
唐念约见表弟的态度坚决,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下,含着笑,慢慢饮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