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看见了一张没有五官的婴儿面容。
它也没有任何性别。
第176章 信仰是路64
见到云霄, 婴儿空白的脸庞上的皮肤不停地浮动，它似乎正在组成属于自己的五官。
它扭转身体, 整张脸向下泡在血海之中，云霄见不到它的脸部变化。
她没有在这个婴儿的身上察觉到危险，便往前走动，想近距离察看婴儿的情况。
但半个身子泡在血海里的她，被血海突然增大的阻力阻止了她大步前进的动作。
云霄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
终于，她离婴儿只差一臂的距离。
她无比地想要知道婴儿变化后的五官长何模样。
云霄不断向前伸手。
指尖快要触碰到婴儿的同时，她的脊背忽然一凉。
一股熟悉的压迫感自她的正前方传来, 她的四肢无法动弹，嘴巴里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小左察觉到她的异样, 连忙从衣领里钻出，然而当它看清眼前的景象后,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了它的脑袋, 它也变得无法动弹。
戴着兜帽的黑影不知何时出现飘浮在血海的上方。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云霄, 抬手摘下兜帽, 与云霄五官相同神情却截然不同的脸庞就此呈现。
又是她。
当云端露出脸后,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减小了许多，云霄得以能够开口说话：“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云端自空中落下，她的长袍在血海中辟出了一道道路, 身上没沾一点血的她来到云霄跟前，身子前倾凑到云霄的耳边, 轻声呢喃。
“已经快到故事的尾声了。”
说罢, 云霄只觉胸膛一痛。
她低下头, 看见云端的手插进了她的胸口, 慢慢地扯出了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血液洇湿了身上的炼金服饰，与身边的血海融为一体。
血海瞬间放出极其绚烂的光芒, 而那些光芒全部钻入了云端身后那个婴儿的体内。
被扯出的心脏仍旧与血管相连，云端用力一扯，血管尽数崩断！
“不必担心，在不久的将来，它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你的身体之中。”
云端一手捧着心脏，一手抱起血海之中的婴儿，婴儿仍旧背对着云霄，她依旧看不到婴儿的面容。
只差一步。
只差一步她就能看到那个婴儿的脸了！
云霄忍痛，一步一顿地向云端所在的方向走去。
以她的体质，就算失去了心脏也照样能存活……
在云霄快要靠近的的时候，云端微笑着，向云霄行了个优雅无比的告别礼后，自空中消失不见。
云霄扑了个空。
婴儿消失后，这个空间的血海也跟着退潮般缓慢地消失。
云霄按住胸口的伤口，控制不住地呕出一口鲜血，人也摇摇欲坠地倒向了地面。
……
“嘶！”
云霄猛地吸了一口气。
躺在地上的她立马坐了起来。
她双手按向自己的胸口，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她低头看去，炼金服饰好好地穿着，胸前并没有被云端挖出心脏时留下的大洞。
但是，她按在胸口的双手，的确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你终于醒了。”
关切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云霄回过头，看见苏尔凡正抱着一堆刚捡的木柴归来，他放下手上的木柴，靠近云霄，抬手似要摸一摸云霄的额头。
云霄下意识向后退了退，即使苏尔凡是她信任的同伴，她也不太喜欢这样的肢体碰触。
苏尔凡见状便不再伸手，他的手放在佩剑处，“你之前一直在发烧，现在看样子烧已经退了。对了，在那个光团里经历了什么事情？”
云霄问：“是你救了我吗？”
“我救了你？”
苏尔凡一愣，有些不明白云霄在说什么。
“你忘记了吗？是你自己打碎了光团，消灭了孕育浊兽首领的摇篮，那些准备进攻的浊兽军团因光团的消失开始自相残杀。我们俩一起杀光了那些浊兽，你却突然陷入了昏迷之中，怎么也叫不醒，我给你喂了好多万能灵药……”
“是这样么。”云霄苦笑着扶额，“可能是太累了，我有些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过会儿应该就会好了。”
她明明是因为心脏被挖而陷入了昏迷之中，怎么会和苏尔凡并肩作战杀了那么多的浊兽？
但云霄并没有表露出来，光团里发生的真相她也不打算告诉苏尔凡，这是只有她一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苏尔凡颇为钦佩地说：“你的确应该好好休息，是脱力了吧。我第一次看见能够同时操纵四只元素机械生物的炼金术士，要不是你的元素机械生物战力强悍，我们两个可能会死在这些暴动的浊兽手里。”
云霄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浊兽消失后，弥漫在树国外围的灰雾也跟着消失了。
但是，树国外围的土地仍旧残留着浊气团待过的明显痕迹，需要用火焰枪或者熔炉之火才能清理干净。
一回到国内，冲天的掌声与欢呼声迎接云霄和苏尔凡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