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优秀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想要的，但实际上再优秀的人也很难改变一些事情。
微信视频铃声响起的时候，温越惊了一下，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间点了还有谁会和自己视频。
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联系人是中一。
温越慌乱不已，手机还险些滑落掉到地上，她的手指悬在绿色接通的按键上，犹豫着要不要点。
楼下传来温朝阳的声音，“妮妮，记得早点儿睡！”
她此时此刻心里紧张的都能出去跑个十几圈，“好！”
等回答完再转过头看手机，温越的表情直接静止了。
接......接通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小温，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奶奶？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视频了？”
秦万春脸上的褶皱笑的堆在一起，“这不是小珂刚教会我，想着找个试试，奶奶就想到了你。”
“原来如此。”
温越举着手机走到了飘窗旁，生怕让父母听到了声音。
“小珂非说你睡觉了，我了解你们年轻人睡觉的点，偏不信就说打个试试，还真就通了。”
温越想到了老人不识字，好奇的问道：“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小珂和您说的吗？”
秦万春的脸向右偏了下，“他正洗澡呢，告诉我说你是最上面的那个，白框的颜色和别人不一样，你的颜色......”
话正说到一半，便被祁柯给打断了。
“奶奶，很晚了，该睡觉了。”
秦万春笑呵呵地把手机往左移了下，“你洗完澡出来了，快和小温打个招呼。”
老人举着手机，将前置摄像头转变成后置，温越看着屏幕里半裸着上身的祁柯，脸唰地红了。
少年下边穿着件黑色的宽大短裤，上半身还有些水滴，就连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平时看着清瘦，但不穿衣服还是挺......健康的，这就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
祁柯感觉到了不对劲，耳廓已然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您不会正照着我吧。”
秦万春得意地回答，“是啊，这不是你刚刚教我的嘛，叫什么来着，改变前后？”
听到此番话，祁柯拿起椅子上的白色浴巾，迅速披到身上。
其实说实话，这种半掩半露的更加“吸引人”，温越很害羞地用手挡着眼睛，但手却很诚实地给眼睛留了条观察的缝隙。
祁柯快步走过来将手机没收，“我还没和小温聊完呢。”
“年纪大了就别学年轻人生活了，睡觉去吧。”
秦万春的身影虽已经消失在屏幕里，但告别还是没有落下，“那小温，我们明天聊啊。”
“奶奶晚安。”
镜头里出现了祁柯的脸，他耳朵红的厉害，发丝往下滴着水，他对着温越说道：“好了，没事了，你睡吧。”
“哎！等等。”
祁柯把准备放下的手机又重新拿起，“还有事吗？”
“你不会再把我删了吧。”
“温越，你就这么在意我的想法吗？”
温越气的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当然在意，明明好好的，怎么就没理由地把人给删了。”
“我确实不该什么都不说把你删除好友，这个是我的错。”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对我爱答不理，好歹我们是朋友，有什么话我们是不能好好说的嘛。”
见对面的人急了，祁柯说出来自己长久以来的心里话。
“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和你，还有你们站在一起，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温越听着他所说的话，不禁回想起来秦万春在警察局里所说的祁柯的身世。
女孩有点儿想哭，她硬憋的眼眶里的泪水，“怎么就不配了，做朋友还讲什么配不配的，只要性格三观合的来，朋友是可以做一辈子的。”
这段带着哭腔的话让祁柯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温越会为了极力争取这段关系而伤心流泪。
“祁柯，你个自私鬼！”
温越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直接挂断了视频。
看着黑屏的手机，祁柯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一夜，他发现女孩变了，变得不再像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样内敛，她变得擅长说出自己的想法，而自己依旧是个胆小鬼。
可能真的如同蒋墨所说的，他后悔了。
第二天，温朝阳提出了亲自送温越去学校。
唐晚芸则是被派到去其他市区的学校学习，需要出差两三天的时间。
在车上，温朝阳通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女儿，“妮妮，昨天晚上是不是哭了，我看眼睛怎么有点儿肿。”
温越支着脑袋看向窗外，“没哭，是昨晚没睡好。”
路上几乎是一路的红灯，温朝阳拍了拍方向盘，“青春期迷茫很正常，人都是要有个成长的过程。”
“爸，你现在变得和我妈一样爱唠叨了。”
“爱唠叨是好事，说明爸爸关心你。”
温越嘴角带着笑意，“那谢谢来自爸爸的关心。”
“妮妮，有没有发现自己变了好多。”
温越微怔，“变什么了？”
“变得爱说话了。”
女孩继续放空看起窗外的风景，“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