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包下奢华餐厅,又是精心准备音乐环节。
有个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耳边继而听到万向轮滚动的声音。
她偏头看过去,一位穿着精致套装的女服务员推着餐车,上面摆着各色甜品,车上还搁着一束很扎眼的红玫瑰。
红玫瑰朵朵簇拥,颜色艳丽张扬。
说实在这些画面有点俗套,夏知瑶不动声色看向程北谦,就见他扯了下领带,似乎有点紧张。
服务员摆上甜品后,把那束红玫瑰放在桌上。
夏知瑶被突如其来的花香刺激到,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
程北谦立刻察觉到她的不适,手速飞快地把玫瑰花抛掷别桌,做完这一套动作,似乎也被这俗套的步骤给逗笑。
他仍旧有些紧张,偏头看向繁华街道的金融街。
“最高的那栋楼就是盛科集团,从这里看像是很小,可我从18岁起就被困在了那里,它每年能产生五千亿的价值。”
“我没心思听你的商业帝国。”
夏知瑶欲起身回去,“没胃口,不想吃了。”
“等等。”
程北谦叫住她,忽地站起身,定眼看她,一下子就不那么紧张了。
他走出餐桌来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夏知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想往后退,脊背却抵在椅背了,硬生生截断去路,只能僵坐在餐椅上。
即便猜到他搞这一出是想求婚,可真实验证还是有些惊愕。
她实在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人会单膝下跪跟女人求婚。
程北谦招了招手,许久未见的宁昊从拐角走出来呈上一份文件。
她注意力被那份文件吸引。
程北谦打开那份文件,抽出一沓明细表放在她眼前。
他抬起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郑重,“这是我名下所以资产和房产,我,程北谦,1991年8月15日出生,身高188,无不良嗜好,以前从未交过女朋友,初吻初夜全是给了你,我的身体以前忠诚你,以后也绝对忠诚你,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我承认我性格残缺,还不会用你喜欢的方式爱人,但我愿意改变,所以......。”
他低下头在西装口袋掏了几次,才掏出戒指盒,继而紧张打开,戒指盒里扣着一枚精致钻戒。
倒也不是夸张的鸽子蛋,而是设计感流畅,一整圈小钻簇拥着形状如莲花的钻石,这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嫁给我,好不好......。”他哑声说。
夏知瑶惊愕地听着他的求婚。
最近他不止一次向她表白,似乎急于捧着一颗心给她。
可那又怎样,她一点也不稀罕,甚至不敢相信他能爱上女人,反而忍不住想讥讽他。
“真是抱歉,我初吻初夜都不是给你。”
程北谦轻笑了下,“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从头到尾我只属于你。”
夏知瑶笑出了声。
商人不愧是商人,他太明白自己的优势,知道自己愧对于她,便用财富和身体忠诚去蛊/惑她。
若是没有那些刻骨铭心的伤害,而她只是一个心防薄弱的女人,或许就被他这种手段给迷惑了。
但可惜,她恨透了他。
见她这样,程北谦心里莫名一慌,又从文件袋里抽出另一份文件,急于扫清他们之间的所有障碍。
“这是你父亲的工厂,我已经买下来,还有你家当初卖出去的两套房,我也买回来了,你父亲想要再开食品厂,我会全权负责,瑶瑶,我知道我混蛋,对不起你,你恨我是我咎由自取,我想要尽力去弥补,如果你实在恨我,下半辈子折磨我,我也心甘情愿,嫁给我好不好?”
他把所有高傲压入尘埃。
曾经高高在上把所有人当做蝼蚁,却在这场博弈中失了心。
方知曾经嘲讽的情爱竟让他心甘情愿跪下。
夏知瑶接过那份合同和房产,眼眶潮湿,就是这些毁了她所有生活。
她伸手取出戒指盒的钻戒。
程北谦瞧着她的动作,呼吸难以抑制的急促,眼底的喜悦倾巢而出。
然而现实很快摧毁他的期盼。
她倒了一杯红酒,将那枚钻戒扔了进去,金属与玻璃发出清晰的碰撞。
她握着酒杯轻轻摇晃,准确地朝他脸上泼过去,迟来的一杯酒终于如他所愿。
红酒沿着他精心打理的面容蜿蜒,狼狈至极,就连不远处的宁昊看了都不由心惊。
“程北谦。”
她凉凉地叫他名字,牙根狠狠咬着:“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以为用钱买回这些,就能填补你对我的伤害?那些被你伤害的日日夜夜,已经深入骨髓,想我嫁给你?别逗了。”
她转起身,胳膊却被他抓住。
“你说,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放我走,说不定过几年我就忘记你,就不恨你了。”
程北谦手掌骤然用力抓紧了她,他单膝跪在地上抬头,她低着头俯视他。
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对方的决绝。
他倏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