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洋从小在云南长大,来京港市这几日,竟然还被他找到一家云南人开的正宗家乡菜。
晚饭吃得很尽兴,沈永洋还亲自让助理送她回了家。
第二天周末她休息,在家没出门。
聂丽娟发现做扇贝的粉丝没了,擦了手提着包就出去买菜了。
夏知瑶送走聂丽娟,一个人坐在房间床上。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淡淡的橘黄,温柔又缱倦地悄悄爬进来,铺在她单薄消瘦的身躯上。
手机铃声倏地叮叮响起,打破一室安静。
夏知瑶似乎早有所料,偏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手机。
手机就放在她手边,屏幕上显示一串没备注的数字,是程北谦的特助宁昊。
手机一直叮叮响,直到超时断掉。
夏知瑶就这么盯着看,不接也不回拨。
过了一会,手机像死了一样,再无动静。
夏知瑶缓缓躺下来,把自己陷入软绵绵床榻上,双手合十搭在腹部。
窗户关得严丝合缝,不透一丝寒风,可她平静至极的脸上却慢慢起了一层薄汗,汗珠在毛孔上越积越大。
最后不堪重负,沿着光洁额头滑入鬓间。
那滴温热的汗珠似乎惊动到她。
搭在腹部的双手倏地攥紧,像是要按压住不停往外冒的恐惧。
她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似乎在等什么。
半小时后,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程北谦主动拨过来的。
夏知瑶像个溺水的人突然急促喘息,爬起身果断接通电话。
“下楼。”
两个字言简意赅,语调里的冷沉隔着电波线清晰袭来。
夏知瑶套上羽绒服,看着镜子中格外陌生的自己。
分明是一张从小到大格外熟悉的脸,可脸上的眼睛跳跃着孤注一掷的决然,冷静得骇人。
就在今天,她决定试探程北谦的底线,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程北谦出现了变化?
大概是从她凭着一腔愤慨血吻了程北谦之后,那个无坚不摧的男人开始一点点在变化。
这几天她反反复复去回想那些细节,接受她的吻并且回吻她,同意一起上下班,甚至因为她没回京纽酒店,主动来了她家楼下。
这些细节或许连程北谦他自己也没察觉,但夏知瑶看得分明。
是不是真的有变化,今天试一试就知道了。
夏知瑶这会不敢让程北谦等太久,脚步飞快下了楼。
那辆熟悉的深蓝色劳斯莱斯车沿街停着,周围人来人往,防窥窗窥不见丝毫人影,司机恭敬候在外面。
夏知瑶走过去,司机主动开了门。
人刚弯腰坐进去,车门在她身后哐地一声关上,再无退路。
封闭感紧紧包裹住车内的二人。
夏知瑶拼命稳住急促的呼吸,平静抬起头看向他。
时隔两周没见,程北谦身上的气场不知是因为薄怒还是不悦,阴沉得可怕。
眼神凉凉瞥过来时,夏知瑶能清晰窥见他眼底浮动的戾气。
夕阳光又正好映了他半张脸,眼眸好似被晕染成血红色。
好似下一刻就会扑过来将她撕成碎片。
这种危险感刚刚爬上脊背。
程北谦下一秒径直倾身过来二话不说就掐住她脖颈,将她摁压在后座。
手像铁钳一样,让夏知瑶撼动不了分毫。
他居高临下看着夏知瑶挣扎,没一丝松动的迹象,甚至很欣赏她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
后座舱空间本就逼仄,程北谦半压过身躯后,夏知瑶的空间只有方寸之地,不管从往哪个方向逃,全是他阴沉沉的气息。
小小空间隔绝了热闹平凡,像一座被世人遗弃的孤岛,没人会知道这方寸之地她将迎来怎样的惩罚。
夏知瑶因为喘不上气脸颊爆红,抓着程北谦的双手推搡。
她料到程北谦会生气,但程北谦情绪这么激烈,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夏知瑶。”
程北谦阴沉沉地凝视她,手掌掌控了她纤细的脖颈,“现在能耐挺大啊,能让我亲自过来找你,是不是心里还挺得意?”
手上加了一份力,宣泄自己的不悦。
夏知瑶就这么忍着脖颈的压力不说话。
“说话!”
程北谦等着夏知瑶像以前一样求饶,若是求得赏心悦目,说不定还真就放了她一马。
但她一声不吭看着他,冰冰凉凉。
这双眼睛像是会说话,倾泄着她隐藏在心底的怨恨不屈。
瞧着她这副倔强样,程北谦脸色更加难看,也懒得再跟她废一句口舌,直接把她翻了个身,二话不说就扒了她羽绒服。
羽绒服拉链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撕裂声。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夏知瑶面色大惊,愤恨地开始挣扎。
狭小后车舱能施展的空间太小,她又弱势地处于下方。
挡得了上面,却挡不了下面。
后腰一空,双腿凉飕飕的。
一阵寒气忽然从脊椎尾窜遍她全身。
她出门时为了不让程北谦等太久,根本就没换衣服,羽绒服里面穿着居家的薄睡衣睡裤,松紧绳款式,现在给了程北谦很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