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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政联姻_柒草【完结】(50)

  施以默阖上眼重重甩头,头痛yù裂。

  这一路她还算安生,没添什么乱,只是不知何时整个身子挂在他半边胳膊上打盹,唐朝右手被她拖拽的酸麻,一张俊脸却呈现出安详,没有丝毫怒意。

  快临入初冬的夜,如一双脚luǒ浸泡在冰水般,寒彻脊骨。

  车内四面窗户紧闭,施以默权当怀中这货是自家抱枕,以往每年入冬后,她都有抱着个暖水袋入梦的习惯。

  唐朝单手驾车,任由她霸占自己的右臂,女人呢喃着用侧脸蹭了蹭他衣袖,嘴角牵起一道满足的笑,很浅,但极其好看。

  唐朝勾唇,深邃的眼锋无限旖旎,这个女人醉酒后,要比清醒时可爱的多。

  黑色的雷克萨斯在夜空下提速,路经夜市边上,车子竟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直接开往别墅的方向。

  “先生,您回来了?”

  刘妈见唐朝的车从坡道开上来,她站在门口候着。

  唐朝落下车窗后,施以默如树袋熊扒着唐朝不放的姿势正好被刘妈看见,她唇齿染笑,心里也一下了然。

  一股凉意从外头灌入,施以默不适的拧紧眉梢,只感觉一双手搂在自己腰间,略一施力,她便被唐朝拽出车门。

  她下意识微睁开眼,石阶下的景观灯刺得她眼角酸胀的眯起。

  唐朝拦腰将女人抱起,长腿绕过车头往红漆木门内跨去,刘妈小跑着跟上,“先生,要不我去给施小姐熬些解酒汤吧?”

  先前站在她身侧时嗅到股qiáng烈的酒气,刘妈眼盯着唐朝的后脑勺,见他点头冷应了声,这才赶紧去佣人房找张围裙往厨房跑。

  他连皮鞋都来不及换,直接抱着女人上去二楼主卧。

  施以默半醉半醒,小手紧揪着他的胸襟不放,唐朝将她搁上chuáng头,女人一沾上那绵软的chuáng被便松开手,他脱下被她握成皱褶的外套随意扔到沙发上。

  天花板上的吊顶在她朦胧的视线内搅成一团,她视线左右端望,只见身边站着个蔚蓝色的身影,她只记得唐朝今日穿的就是蓝色衬衫。

  施以默抬手撑住额角“这是哪儿?”

  她想要仔细看清楚,不论眼睛瞪成多大,眼前都是迷茫一片。

  唐朝甩甩方才被她扯得酸麻的手腕,欣长的身子坐在chuáng沿,施以默微睁着那双弥蒙的眸子,这会脸蛋两侧已经被酒jīng熏染成玫红,唐朝单手抚上去,比起她脸上的滚烫,他手中的余温到变得拔凉了。

  她阖起眼,用手把他的大掌按在颊侧,只因这样冰着,舒服。

  唐朝身子一怔,要是她清醒着,断不会这样主动。

  他冗长的影子,被光线qiáng行按压在衣柜上,仿佛画师jīng心修饰过般,一点一线都能清楚的描绘出男人jīng摹细琢的身材。

  只见,那影子缓缓向前坠下,施以默觉得胸口一沉,凿至脸上的光圈转为黑暗,唐朝双手撑在她耳旁两侧,唇瓣逸起半片弧形。

  “这,当然是在家了。”

  “家……”她摇摇头,她哪里还有家?

  她双手柔软的抵在他胸前,随男人临近,她的手背也压入自己胸前那两对丰盈,施以默双唇碰触到一股湿软,唐朝的吻有些冰凉。

  熟悉的烟糙香自她鼻翼间涌动,唐朝的舌尖滑入她贝齿,施以默那颗心仿佛一下踩入什么深渊,一袭难掩的空虚被推出血ròu,随着男人沉闷的呼吸加剧,施以默只觉两舌间有股烈焰在烧灼,她抬起舌尖,想要将他那团滚烫挥出去,岂料,唐朝的舌头反客为主,两舌的推拒竟成之为无尽的纠缠。

  那浓厚的酒香,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连、迤逦。

  他们犹似,都醉了。

  施以默浑身苏麻,心,也在一点一滴沉沦。

  “默默,我多久没要你了?”

  他的声线被qíngyù蓄为嘶哑,那张温热的薄唇轻咬着她的耳垂,突兀的光线掼得她那对眸子不适应的微眯,他喷灼的热气,烫的她浑身如被火焚。

  酒jīng的作用混乱而迷醉,施以默刚才被唐赫灌的天无人道,这会已经快要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那份空虚,从她紧抿的唇齿间,越发香魂。

  她怕是快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此时的自己就好像置身于茫茫浓雾,她的视野也仅仅在这几米之内,四周被袅袅白烟团团拥簇,飘渺恍惚的极不真实。

  男人撑起身,指腹挑衅的在她唇上玩弄,狭长的桃花眼擢成蛊状。

  “我已经饿坏了,你饿么?”

  他的食指,从她颈间缓缓往下滑,在衣料两旁按压出一道浅壑的折痕,唐朝恶劣的扬起眼帘,她的眸中,依偎着一束斑驳,冉冉而至的光泽在她瞳仁深处掬成五彩绚斓,迸发的流华氤氲成水雾,瑰姿艳逸,勾人心摄。

  男人眉角飞扬,“我知道,你也饥饿难耐。”

  那暗暗嗓音,如一段魔音灌入她耳膜,她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握住那一团蓝色,却只扯下唐朝衬衫上第二颗纽扣。

  男人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是最接近心脏的位置,施以默把它紧紧握在掌心,模糊的意识里,似乎这样她会比较心安。

  刘妈端着热气缠倦的醒酒汤爬上楼梯,正要抬手敲门,自门内窜出旖旎婵娟的呻吟夹杂着些许难受,许是酒jīng的作用,女人这会的音量被拔得尤为高亢,可见里面战况有多激烈。

  刘妈毕竟是过来人,两个人qíng到浓时,这样的事就显得顺理成章。

  她看了眼手里的汤水,这东西怕也是用不上了。

  黑白jiāo替,日月转换。

  阳光划开一室糜烂,施以默被那一撮光亮给扰得撑开眸子,羽睫不适开合几次,她轻阖眉峰,用手遮了遮落地窗外刺眼的白。

  一夜宿醉,她的头还有些许发胀,无力的支身坐起,施以默yù想揉动太阳xué,没想到一枚扣子自掌心滚落在羽绒被上。

  她怔了怔,目光下调到跟前,余光无意间瞅到胸前那道道红印,施以默捧住被角惊悸的呼之yù出。

  门外届时传来刘妈的叩门声“施小姐,起来吃午饭了。”

  “刘妈?”她凤目瞪大,这才发现四周的摆设,昨夜残留的记忆朦朦胧胧,不过隐约好像记得某恶男在她耳边叨咕什么。

  天!

  她以手拍住脑门,整个人又重重压倒在软头上,而紧绷的双腿间,撕扯出一阵隐胀。

  “施小姐,先生起先来电话说处理完公事就过来,你先起来吃午饭吧。”

  若不是刘妈听见里头有响动,她也不敢断定施以默这会醒着。

  施以默面朝天花板,两边腮帮子鼓起又放下,身子就好比死咸鱼般纹丝不动,她心里,说不出有多郁闷。

  人人都说酒后乱xing,她昨晚真不该那般笃定唐朝不会胡来。

  现在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脱离他的魔掌,昨晚又发生了关系,她还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隐约好像记得男人说过,若是下次她再回来,想走,便没那么容易。

  她脸部肌ròu挤到一处,懊恼的无所适从。

  “施小姐?”

  施以默也不愿刘妈为难,只能闷着嗓音喊道“我马上就来。”

  等到门口没了动静,她艰难的爬起身,衣服散在地板上凌乱不堪,施以默忍受着下体的不适窸窣穿戴好,要是她真这么走出去,只怕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

  可她,还能怎么着?

  施以默咬住唇角,姣好的容颜上yīn沉幽邃。

  刘妈盛好饭碗,她盯着满桌子家常菜好一会,久不见施以默下来,要在这么耗下去,先生都该来了。

  怕唐朝责怪她,刘妈又上楼前来敲门,这回,她站在门外喊了半天也不见人回应,毕竟施以默昨晚喝过酒,刘妈怕她出了什么事,忙下楼找来备用钥匙。

  刘妈里里外外找寻一圈,卧室空无一人,她目视那面敞开的落地窗,一拍手背恍然大喊“哎呀坏了,翻窗跑了。”

  她急忙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给唐朝拨了过去。

  小区内,赖萍眼瞅着施以默慌不择路的收拾东西,她斜倚在门前,“你不会被人追债了吧?”

  索xing她的东西不多,施以默扣上行李箱,拉链一拉提着行李就往外跑“我欠了高利贷。”

  “不是吧?”赖萍端望她匆匆出门的背影,不疑有他,她三两步追上来“我天啦,报警吧。”

  “难道你不知道么?警匪一家。”

  她气喘呼呼的拨开额前刘海,温度不高的天愣是热出一身冷汗,其实对赖萍,她也不算撒谎,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诠释而已。

  施以默弯腰取下鞋架上的中筒靴,刚才翻窗时身上弄得láng狈不堪,袖口处还被擦破了dòng,赖萍看着她这模样就像是刚被人穷追猛打过来的。

  她急切套上靴子,正直起身,兜里的手机应景响起,施以默没有置之不理,而是掏出来一看,一串数字号码,其实她知道,十有八九都是唐朝。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按下接听键,手机小心翼翼贴在耳际,“喂。”

  “施以默,你翅膀上的毛是不是都长全了?”果不其然,那头的男人已经怒不可遏了。

  这的信号不算很好,她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单手压在窗棂上,将上半身倾出去“我怎么了?”

  目前,也只能装懵懂。

  “你逃得很慡是不是?”

  “我没逃。”她稍稍扬起音量,说得底气十足。

  “没逃你跳窗?呵,什么时候长了这身本事,你以为自己是蒙面女侠?”

  “我。”她一时语塞,拂弄几下耳畔秀发,施以默接着辩驳道“我锻炼身体不成么?”

  耍赖,以为她不会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被气得bào跳如雷,他提脚踹飞摆在身前的茶几,玻璃砸入地板发出的铿锵之声尖锐的传到施以默耳内,候在一旁的李秘书垂着头,双手jiāo握在身前大气不敢出。

  他跟在唐朝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发这样的火,男人向来是沉稳内敛,不管遇上任何棘手的事都会稳如泰山,哪能同今日这般怒气冲天。

  今早唐朝来上班时,他还觉得男人今日这心qíng出奇的好,怎么才一会功夫就气得脸色铁青?

  李秘书忍住心中震惊,下巴垂得越发低了。

  唐朝抬手瞅着腕部的手表,声音yīn佞幽冷“我只给你15分钟,若是15分钟后,我在办公室见不到你人,你死定了!”

  唐氏大厦,她是来过的,这路该怎么走,她自然清清楚楚。

  施以默绷直神经,她就知道接了电话会这样,但这电话若是不接,后果会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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