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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始到现在_晴空蓝兮【完结】(49)

  所以把碗筷摆上桌的时候,她说:“如果不合你胃口,我也没办法。”

  沈池脸色平静地看她:“不过才几个小时的工夫,你身上的刺长得倒快。”

  “我只是提前打个预防针,免得一会儿听你报怨。”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难道你不挑剔?”

  “哦?”沈池似笑非笑地扬眉,“除了挑剔,在你心目中我还有哪些特点?”

  应该是缺点吧!她在心里默默跟了句,见他难得这样好兴致,心想自己也总得给面子配合一下,于是想也不想便列举了一长串:“野蛮、自私、霸道、不讲理。还要听吗?”

  沈池嘴角仿佛带着一丝轻笑,低头喝了口白粥,才慢悠悠道:“我发现你失忆之后口才却变好了。”

  “或许我以前只是敢怒不敢言。”她若有所思。

  “现在你就不怕了?”

  “没什么可怕的。”她摇头,“所以我也想不通,自己从前真的没有当面指出过你的这些特点吗?”说到最后,她故意把特点两个字加重了读音,以示讽刺。

  沈池却仿佛没听出来,只是拿起一个馒头,掰开一半递给她,直到她接了之后,才说:“还记得那天在网球场里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吧?”

  那天他带她去打球,在球场边她忍不住质疑:为什么我能一直容忍着你,居然没和你分手?

  她点头:“对了,你不是说你知道原因吗?说吧。”

  沈池笑笑,用那双墨色深浓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那天的问题和今天的问题,或许可以用同一个答案秋解释。那就是,因为你太爱我了。”

  承影正好咬了一口又白又软的馒头,结果差一点就被呛到。她不得不停下来咳了一阵,而沈池十分好心地放下筷子,探手过来替她拍了拍后背。

  她有点恼怒,挥手格开他,自行缓了口气才拿眼角瞥过去,语气很不屑:“一大早说这种笑话,你的幽默感还真qiáng。”

  沈池不以为意,淡淡地反问:“难道你觉得空上答案不可信?”

  她有点语塞。

  确实,不能说可信,但也不能完全否认了它的真实xing。

  过去如何,毕竟她全然不记得了,根本没什么发言权。或许她曾经真的和他如胶似漆呢?但她只是目前并不想当面承认这一点。

  吃过早饭之后,沈池站在阳台打电话。她把碗筷收了,立在水池边却有点恍惚。

  今天本是个休息日,但是因为有他在家,反倒弄得她心神不宁,似乎所有计划都被的乱了。而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又或者会不会走。

  过了没多久,身后便传来声音:“我有事要出去,午饭前应该会赶得回来。”

  她满手是水,怔了怔才转身:“回来gān吗?”

  “难道昨天不是你邀请我今天留下来吃饭?”沈池站在厨房门边,微微眯起眼睛质疑。

  他的这个表qíng让她有点心虚。她当然记得,昨天半夜里是自己亲口问他今天想吃些什么。

  结果也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他已经走了。她伸手关掉水龙头,及时阻止了差点漫出来的水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仿佛尴尬,又仿佛是不安,但最终却还是认命地换了衣服去买菜。

  沈池果然像他临走时说的那样,到了饭点准时现身,她正好妙完最后一盘菜,几乎都要怀疑他是掐着时间出现的。

  “为什么只有一套餐具?”沈池身上穿的不再是昨晚那套衣服,他把手里拎着的外套扔到沙发上,闲适地走到餐桌边视察。

  承影绷着脸:“因为我预计你不会准时回来。”

  “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错过?”沈池自顾自走进厨房洗手,然后又拿了一套碗筷出来。

  她看着他的举动,实在觉得无语。才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似乎已经将这里变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吃饭的时候,承影才像是突然想起来,问:“你是茶几把扔在那里人云南回来的?”

  沈池不以为意地回答:“昨天傍晚吧。”

  傍晚?

  她微微一愣:“意思是,昨晚在楼下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刚刚回来?”

  “嗯,”他停下来看她一眼,“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她简直觉得匪夷所思:“你是故意的吧,身上带着崩裂的枪伤,不去找医生处理,也不回家休息,反而若无其事地领我出去吃了顿饭,然后又在我面前上演一场苦ròu计。”

  他饶有兴致地听她讲完,才不紧不慢地说:“你的意思是,我在利用你的同qíng心?”

  “难道不是吗?”她低下头吃饭,不再理他。

  因为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去解释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倒似乎第一时间见上她一面然后共进晚餐比什么都来得更加重要。这简直太荒谬了,说出去谁都不相信的。

  而且,如果不是她昨夜同qíng心泛滥,又如果她能够狠心一点,那么此时此刻自己的地盘也不会这样被他顺理成章地入侵。

  如今同桌吃饭,再一次让她心生惶惑,那种隐约意识到现状即将改变的不安令地十分难受,只好用这样的恶形恶状来掩饰qíng绪。

  结果沈池却不置可否,只是顺着她的话说:“如果这招真这么管用,那我以后会考虑多用用,以实现我的各种yīn暗的目的。”

  她几乎被这种不冷不热的腔调噎住,过了一会儿才看拟认真地请教:“在我失忆之前,我们也是这种jiāo谈模式吗?”

  “不是的。”沈池显然已经吃饱了,放下筷子同样认真地看向她,“我们曾经错过了这一段。好的时候太好,而糟的时候又实在太糟,所以像现在这样我反倒认为还不错,很有新鲜感。”

  承影总算看出来了,他竟然十分享受目前两人斗气或斗嘴的状态。所以她决定闭嘴,免得自己更郁闷,而让他更得意。

  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是需要彻底弄明白的。她不想再拖,于是趁着沈池准备午休的时候提出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职业是什么?”如果他不肯讲,她就决定立刻将他赶出门去。

  结果沈池极难得的怔了怔,反问:“你以这个感兴趣?”

  “当然。我总应该要知道,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人,你说对吧?”

  “可是我不认为我们现在的样子像一对夫妻。”他看拟漫不经心地笑笑,语气却很邪恶,“至少有些做妻子的义务,你失忆之后就不肯再履行了。”

  她当然听得明白其中含意,不禁微微一窘,但很快反应过来,“别打岔。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她的态度坚决,沈池沉默下来,仿佛很专注地看了看她,墨色的眼底没有什么qíng绪,片刻后才说:“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Chapter19 尾声

  对于沈池所说的地方,承影即是期待又畏惧。等到夜幕降临,整个城市都被华灯笼罩之后,她才在他的带领下,见识到一个红灯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

  那是与白日里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甚至与她认知中的夜生活都有很大差别。

  他竟然带她去了地下赌场。

  而她发誓,在今晚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在云海还存在着这样的地方。

  金碧辉煌、人头攒动。

  这里有形形色色的赌客,不同xing别,不同年龄,不同肤色,却都在同一时刻聚在一起,尽qíng挥霍着他们所拥有的财富。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出这里。”沈池说话的时候,正带她站在三楼的围栏边,从这里可以将热闹的中庭一览无遗,“而在这里输赢或jiāo易的,也不一定是金钱。”

  “还有什么?”她扶着雕花栏杆,目光落在那些看似疯狂而又投入的赌客身上,下意识便问。

  “古董、象牙、木料,一切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东西,只要你拥有足够的资本或价值,就都可以被当做赌资下注。”

  她震惊于他所说的,这些在平时都是闻所未闻的,“听起来很新鲜。”

  沈池神qíng平静地俯视着楼下众人,继续告诉她:“如果不愿意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博取利益,那么也可以在这里,用你认为自己所掌控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去和别人jiāo换你最想得到的东西。那就是平等jiāo易,各取所需了。”

  她转过脸看他:“所以,这个地方,是属于你的?”

  沈池也调转目光回视她,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这座建筑只不过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地下世界的外在具象而已。在那个看不见的地下世界里,每分每秒都可能发生着巨大的、甚至不可估量其价值的各种jiāo易。而沈池,她嫁的这个人,则是那个庞大世界的主宰。

  明明踩在坚实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然而承影此刻却恍惚着,如同陡然间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黑dòng中。

  繁星般的she灯从天花板上照下来,没有遗漏任何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光明之下,可她茫然地望下去,只仿佛四周都笼罩着一团触不到的黑暗。

  而沈池呢?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一种淡定闲适的神qíng,不管楼下是怎样的人声鼎沸,他也只是冷眼旁观着,就连向她讲解的时候,语调都是冷淡平静的。

  那些在她听来足够震撼的词句,由他说出来却是那样稀松平常。

  他站立在辉煌的灯火下,甚至不需要任何动作或语言,那些数不清的jiāo易、算不清的巨大价值,就从他手掌中像流水般淌过。

  他一手掌控着整个地下jiāo易的命脉,在不动声色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

  又或许,只有在见识到了今夜的沈池之后,才算是认识了一个真正完整的他。

  楼下仍在上演着疯狂销金的戏码,而他们所处的楼层倒是极为安静,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显然沈池也无意让她在这种环境下多做停留,就在他准备带着她离开的时候,有人一路上楼来到沈池跟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沈池听后略一点头,说:“我知道了。”

  那人很快就走开了,却没有走远,而是守在楼梯口。

  “有事吗?”承影问。

  “楼上有几个朋友想跟我谈些事qíng。”沈池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你想跟我一起上去吗?如果不愿意,我就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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