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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_兜兜麽【完结】(46)

  一人走进门内,在偌大个厅堂中绕上一圈,随即点头。

  陆寅适才带上云意往内去,这一处四壁堂皇,挂的都是或坐或卧的飞天像,画上仙女个个是倾城绝色,看她眉眼,已如坠梦中。

  可惜前方无路,云意四下环顾,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迹,轻声道:“每幅画各有不同,机关可能就在画中。”

  “不错——”陆寅颔首,望见她红肿的脸颊,心下有愧,便转过身去寻机关。

  云意慢慢向后退,退到敞开的石门边。有人伸手去碰唯一一张闭目相向的美人图,她当即转身,迅捷地回到中殿,将青龙石柱推回原位,两扇石门随即向中心合拢,其余人都在专心查探,离石门尚有距离,唯有那位大胡子老兵猛地冲出来,在石门合拢之前蹿出必死之地。

  云意急急后退,自龙首处抽出一把蹭亮宝剑横在身前。

  门内骂声一片,门外,云意与这棕熊一般高壮的男人,刀剑对峙。

  然而他从未将她手中剑放在眼里,叹一声,猛扑向前,夺了长剑,抬手向后一抛,随着金属的清脆落地声,重重吻上她的唇。

  他日思夜想,终不能忘的人……

  ☆、第53章 迷宫

  五十三章迷宫

  他的唇炙热,似一团燃烧的火,要在此刻将她湮灭,将她的一切烦扰复杂的心绪通通焚毁殆尽。

  她卯足了劲推他,攥得紧紧的小拳头接二连三地砸在他身上,却换不来片刻松缓。他不断侵入,进攻进攻再进攻,如同战场上攻城略地,不给对手喘息之机。仿佛就要在此刻,叼着小小一段湿滑美妙的舌,尝尽芬芳,抚慰一连几日烈焰灼心之苦。

  但他装扮过后,身躯庞大,恁大一个肚子不方便动作,他拼着一股蛮力,gān脆将她端起来,分开双腿,架在在肚上,如此一来高度将将好,他只需转过身将她压在石壁上,便能痛痛快快吻个过瘾。任她呜呜咽咽呼叫,任她龇着牙小shòu似的张嘴来咬,他更能趁机抵开她牙关往里去探。

  一个狂热的亲吻结束,双双气息不稳。她被他高高架在石壁与身体之间,眼瞳中蒙着一层雾,面颊也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云意抬高手重重锤他肩膀,呸呸两声,抱怨说:“你这混蛋,害我吃了一嘴臭胡子!”

  陆晋抹了把乱糟糟的胡须,想笑,又刻意敛容正色,“你这混丫头,西陵地宫也敢闯,不要命了不是?”

  云意根本不认错,只管踹他一脚,娇声道:“你顶着我了……”

  闻言,陆晋更是坏心肠地用力往上一顶,顶在她身体敏感柔软处,引来她咬着唇,细细绵绵一声低呼,听得人身子也要苏半边。

  按说禽shòu就是禽shòu,发起疯来不分场合,这样命悬一线的时刻,满脑子想的竟是红làng翻飞云雨巫山的场景。不由得喉头吞咽,外凸的喉结忽而攒动,预示着他那颗不肯安分、砰然跳动的心。

  然而视线落在她高高肿起的半边脸上,到底还是心疼,小心翼翼抚上去,到半寸距离又停住,不敢身手去碰。他素来粗犷,只怕自以为的小心谨慎依然会伤了她。“疼得厉害?”

  云意下意识地摇头,过后又说:“疼疼疼,疼死了!都怪你这破胡子,让开,放我下去!”

  陆晋道:“谁让你不听话,要你走你不走,还扬言要嫁陆寅?就你这小样,嫁过去一天打三回,打得你亲爹娘都认不得。”

  云意扶着他的手落地,闷声说:“我亲爹娘早已经不在世。”

  陆晋不依不饶,“那爷是什么?配不上你的泥腿子?敢qíng儿打一辈子胜仗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你认为如何?”

  “亲也亲了,摸也摸透,山洪大水也发过了,不配也得配。”他就是个十足的市井无赖,什么脏话臭话都能从嘴里倒出来,半点脸面也不顾。

  云意转过身,抬手就要扇他,可惜被他轻轻松松截在半道,两根手指掐住她手腕,足够令她动弹不得。他面上得意,坏笑道:“爷为了你,前线战事都不顾,刀山火海走一遭,如今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出去,你这个láng心狗肺的小东西,就这么回报爷?”

  “我没求你来!我同三哥说,让你有多远滚多远,你来做什么?作死么?”也不知矫qíng什么,突然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憋着嘴,含着泪,不识好歹,怪他自己不该来。

  “好了好了,你这又是哭的什么劲?”他拉拔拉拔腰带,把肚子上的熟牛皮,连带棉絮与四只水囊通通扔在地上,扶了她的肩就将哭哭啼啼的小人儿抱进怀里,这一下终能安下心,庆幸她还在,虽然矫qíng了点儿,但女人没一个不麻烦,忍忍就好,“脸疼?要不你开门,爷帮你揍他丫的。”

  云意缓过神来,又记起她与陆晋之间不能抹开的“一箭之仇”,当即推开他,“用不着你出手,里头指不定什么模样呢。”

  那一幅闭目飞天图就是机关所在,一动,立时有迷香四散,引出你脑中幻象,引出屠戮厮杀。

  自作孽不可饶,她静立在石门前,心硬如铁。

  陆晋撕了胡子,疼得龇牙咧嘴,再将水囊扛在肩上,捡起来一团撑肚子的破棉絮,转向云意,问:“你冷不冷?”

  云意皱眉,嫌恶地摆摆手,“谁稀罕你那破东西。”

  陆晋大喇喇说道:“爷知道你稀罕爷呢,就是脸皮薄,开不了口。要不怎么一看见爷,脸也不疼了,腿脚也利索了,别以为爷没瞧见,方才你偷偷瞄了爷好几眼,怎么?想爷想得浑身难受了不是?哎,我说云意,你在肃王跟前说话糟践爷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头特难受特委屈啊?你放心,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爷知道你心里头巴不得一辈子跟着爷过呢。“

  这一连串的恶心话,云意听得头疼,只想求他行行好,要点儿脸。

  似乎他在身边,即便是yīn森森古墓地xué,亦不觉害怕。

  但她怎么能忘记,那一箭锥心刺骨的疼,那一夜羞愤yù死的折rǔ。她无比地厌恶自己,向左向右成了无限矛盾的个体,不知哪一条路才是正途,不知往何处走才能心甘qíng愿。

  也许,没有一处不后悔。

  她这厢纠结痛苦,敌不过陆晋人傻心大,已经绕着四面墙走过一遭,企图找到破解之法,另寻生路。“你爹能跟你说宝图所在,就没告诉你路要怎么走?这不是存心让你来送死么?”

  云意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来,“当初建西陵的工匠都被埋在入口,世间无人知其构造。方才开门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兴许,你我就此葬身西陵,也未可知。”

  “你运气倒也不错。这么说来,骗陆寅下西陵,你打算与他同归于尽?”

  “为一张图争来斗去,但凡活着一日便无一日安宁,倒不如死了gān净。就此捡一处清净地躺下,亦不必曝尸荒野,好过我几位妹妹,死无葬身之地。”她面容沉静,语音柔缓,惊心动魄的字句说出来,比咆哮嘶吼更令人胆寒。

  他无奈长叹,“多少人苦苦挣扎只为多活一日,你倒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尽想着死。”

  云意不以为然,“什么好日子?哪来的好日子?你给的好日子,我不愿过。”

  陆晋也蹿上火,反诘道:“锦衣玉食,香车美婢,你要什么爷掏心掏费地给,自龚州起,没让你受半点委屈,这还不算好日子?你想听听你二姐现下如何?嫁了人也一样被李得胜抓出来,扔在后宫里,给他那一众天王地王的轮着个伺候。你这小没良心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就可着劲地作吧。爷也是中了邪,明知你一心寻死,还陪着你下来。这下好了,走不出去,爷肚子饿,回头就把你当两脚羊煮了吃。”

  她也开始耍横,“行啊,倒不如现在就一刀了结了我,也省的二爷烦心。”

  “杀就杀,你以为爷真舍不得?”拔出刀来,银光一闪,她下意识地闭了眼,他再一次欺身向前,唇贴在她纤长如玉的脖颈上,落下一串细细密密的吻,手也不老实,拨开了衣襟往里去,一下握住她饱满滑腻的猪头ròu,下了狠手撩拨,“爷饿了,先嘬一口垫垫肚。”

  云意被他气得头脑发晕,身手便扯他头发,撕他脸颊,“你滚!不许你碰我!”

  这个时候的呵斥顶什么用?那样好的触感攥在手里,搓够了再碾,挑出来揉捏,下半身紧绷得随时要爆炸,他往上挺一挺腰,威胁道:“再闹,瞧见没有,这才是‘宝剑出鞘’,定要‘见血封喉’,一会就要用这把剑封了你的口,看你闹是不闹!”

  “你混蛋!”

  “爷就混,还有新词没有?再换一个,爷听腻了。”

  “乌guī王八蛋!”

  “乌guī脑袋有一个,蛋有一双,你喊乌guī王二蛋才够贴切。”

  他蹭来蹭去的闹够了,终于将衣衫散乱的云意放开来。舔了舔嘴角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爷懒得做鬼,也就不着急去采牡丹。”

  云意委屈得不行,一手抓着衣襟,一手捂着眼睛,止不住地哭,“你这人……真真坏得透顶……”

  见她掉泪,陆晋也是牢骚满腹,“又哭?顾云意,怎么到了爷跟前你就可劲地矫qíng,敢qíng儿你就只跟爷一个人瞎矫qíng是吧?”

  “无耻无赖无聊至极!”

  她这辈子再没见过他这样的人,一时好得让你感动落泪,一时又坏得让人咬牙切齿。她擦gān泪,撇过脸,眼不见为净。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陆晋仍无头绪。二人被困在中殿,出入无门。

  她靠着中央一座莲花观音像坐下,石雕底座刻的是千瓣莲花,莲花周围被浮动的液体围拢,造出园林山水的秀美意境。陆晋扯出个包袱来,里头藏着风gān的熟牛ròu,他席地坐下,撕开牛ròu分给云意。“先吃着吧,这会子想走出去,恐怕是难如登天。”

  云意一条一条撕着牛ròu,疑心道:“这会子难,几时容易?”

  陆晋道:“只能等,等外头的人觉出异常来,下墓救人。”

  云意冷哼道:“痴心妄想。”

  “你如何断定?”

  “我什么都知道。”她忽然间站起身,大怒道,“这什么狗东西,难吃死了!”抬脚猛地一踹,把一整个装吃食的包袱都踢到莲花座下无波无澜的池水中。

  “你他妈疯了!”他伸手就要去捞,然而云意说:“这不是水,是浮油,你再捡上来吃,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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