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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替身吗?_南绫【完结】(39)

  蓝又恩听出了倪端,“枫然,你知道岑寂憎恨岑家的原因?”

  “嗯!”她用力点头,“偷听时一起听到的。”

  “既然这样,你把事qíng原原本本告诉我,书吧的事我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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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寂,并不是岑家老爷原配的儿子。

  也就是说,他和岑庆国、岑定国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岑寂的母亲,是岑家老爷的qíng妇,年龄相差很大。

  岑家老爷岑建邦很爱原配妻子,她还在世时,一直没公开qíng妇林茹的存在。

  但这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岑夫人还是知道了自己丈夫在外面还有个女人和儿子的事实。

  当年,像所有遭背叛的女人一样,她哭过吵过,也跑去林如的家里闹过,然而事实无法改变,她最终还是郁郁得病。

  岑建邦将妻子得病这件事责怪到林茹身上,埋怨她不该在她面前胡乱说话。甚至责骂她当初为求上位,不择手段怀上孩子。

  他并没有想到,这些因一时愤怒而说出的话,都被房间里年仅八岁的岑寂一一听见。

  他更没有想到,数年后,他在原配妻子去世后将林茹母子领进门的决定,是为日后的岑家埋下一颗不安的炸弹。

  那些极尽羞rǔ的话,岑建邦忘记了,林茹忘记了,但岑寂却没有忘。

  那么大的岑家,高贵奢华,应有尽有,可里面那些人的目光,却轻蔑低冷。

  岑夫人的两个儿子早已成人成家,要对付一个没有地位的小老婆和十一二岁的小孩,有的是方法,有的是手段。

  林茹个xing并不懦弱,但自知进岑家门不容易,大多数时候都选择忍。忍来忍去,却是忍去了儿子的童年。

  岑枫然在岑家年纪最小,当时还未懂事。很多事,都是那日听大伯岑庆国讲的。

  在岑家,岑庆国算是脾气最好的一个,但毕竟亲生母亲因林茹早逝,心里终究无法释怀。对于其他人的行为,也只是冷眼旁观。

  至于岑建邦,那时奔波于生意,对于本来就不太待见的岑寂更是很少过问。

  庞大的岑宅,犹如巨大的牢笼,他孤立无援,什么都要靠自己。

  这种生活,让他养成了孤傲冷漠的个xing。但当时,就仅仅只是冷僻漠然,待人待事不在心上,并没有设计争夺的心。

  如果不是后来那件意外,岑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局面。

  “后来发生了什么?”蓝又恩问岑枫然。

  “我爸他,怕小叔将来会分薄产业,找人制造谣言,说小叔不是爷爷的亲生儿子,而是茹姨与其他男人生的。

  小叔出生那会,还没有DNA验证这种东西,所以从来没查证过。我爸那时不知用什么方法弄来两分DNA证明,上面清楚写明小叔与爷爷没有亲子关系,他甚至还弄来了茹姨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照。爷爷大怒,一气之下要把茹姨和小叔赶出家门。

  我记得那天下很大的雪,天很冷,表哥和我在客厅里下围棋,爷爷突然拉着茹姨从楼上下来。小叔跟在后面,脸色很苍白,但什么话都没有说。

  茹姨一直在哭,骂我妈我爸,还有岑家每个人……后来,我被保姆抱上了楼。之后茹姨就再也没有回来,好几天后我才知道她被赶出家的那天就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几天……去世了。

  她去世之前,一再解释小叔的身世,要求爷爷再验一次血。爷爷答应了,验证结果,小叔的确是爷爷的亲生儿子。可茹姨却永远回不来了。”

  枫然静静讲述着,这个被时光掩埋在岑家大宅的秘密。

  岑定国的一己私yù,引发了悲剧的开端,岑家人的一意指责,推动了悲剧的继续,岑建邦的不信任,决定了悲剧的结果。

  无辜的林茹死了。

  而岑寂,也从那时开始发生了改变。

  母亲死后,他没有责怨岑家任何人,反倒愈加听话乖巧起来。

  岑建邦心中愧疚,待他比以往好很多,只希望可以弥补。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个表面静淡的男孩早已将怨恨的种子埋在心底。

  他不动声色的在岑家扮演第三个儿子,日渐清俊优雅,用温宁的表面掩盖犀利与冷厉。

  终有一日,他抓住一个机会,全盘颠覆了整个局面。

  而今,他已站在另一个集团的顶端,俯视着岑家,犹如猫捉老鼠般将过去欺rǔ过他的人玩弄于鼓掌间,带着轻蔑残冷的微笑,静静享受他们的悲恸与绝望。

  【原谅不代表我还在乎】

  第四十幕——原谅不代表我还在乎

  接到出差通知时,她才刚到PL,范青仁告诉她位于H城的亚泰琪专卖店出了岔子。

  这家店是年初时新增的,属于加盟店,直接由蓝又恩这边管理。加盟人是岑亚然以前一个相熟的朋友,此人作风稳健,开张至今生意一直都很好。

  然而几天前他心脏病突发入院,他下面两个原本关系就不好的儿女为了掌权问题争执不让。两人只顾争夺,忽略了生意,导致一份大订单的合同出了问题。

  现在事主追究上门,那一对兄妹不负责任,无能力解决,受损害的不光是加盟店,还有亚泰琪的商誉品牌。

  “帮我订机票,我立刻过去。”

  “H城没有飞机场。”范青仁想她真是忙糊涂了,“我开车和你过去!”

  “不,你们最近正忙秋季新款,这事更重要,H城那里我自己去处理。”

  她简单jiāo代几句,范青仁拗不过她,只得听从。

  她带上包和笔记电脑,匆匆按下电梯,门开后,里面站着的人却是岑寂。

  他看了一眼她的神qíng,缓缓道,“是要去H城?”

  “嗯。”她心中焦急,暂时没空想岑枫然那件事。

  “H城没机场,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坐火车过去。”

  “火车不方便,我正巧也要过去,坐我车。”他并不是商量的口吻。

  电梯到了停车场,他直接带她上了他车,赶赴高速。

  他的飙车技术她是领教过了,不动声色,直接加速到180,一路超车,根本不在乎被拍下几张照。

  她知道,以他的人际背景,就算被照也无所谓。

  他们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赶到H城。

  她先去了趟医院,老人家还在重症病房,那对儿女却不知踪影。

  到达亚泰琪专卖店,经理接待了他们,他正焦急万分,见人如见救星。

  她听他详细说了遍经过,开始着手处理。

  期间,岑寂始终安静跟随身后,不cha手也没离开。到晚饭时,事qíng终于告一段落。

  她这才有空去看身后的人。

  夏日傍晚,浮云流动,天际辽阔悠远。

  男子上身穿着浅灰色的衬衣,袖口挽起至手肘,眉目俊美浅淡,正回视她。

  “如果那时的你有现在的一半认真,我想我赢不了。”整整一天,无论是人际处理还是关键点的拿捏权衡,她统统快狠准确,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蓝又恩没做声,工作事务完结,下来轮到岑家的事。

  “你跟了我一天,我想你应该没事要忙,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她说完,率先拉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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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后来,她一直后悔为什么要听从他安排去吃所谓的农家菜。

  说是回S城的路上顺便经过,还未征得她同意,就下了高速,开进山沟。

  之后的意外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有准备。

  这是一条下坡路,天色已全黑,山间的路原本就蜿蜒难开,发现车子出问题到车身斜倾向外翻出,只是短短数秒。

  在那数秒间,蓝又恩脑海一片空白。

  天旋地转之际,只感觉身边人朝她张开了手臂……

  再度睁眼时,身体四肢一阵阵痛。她人还好好的坐在副驾上,只是车子翻了个身,她被夹在安全气囊和椅背间,头在下,脚在上。

  凭着求生本能,她解开安全带,用力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爬了出去。

  接着隐约月光,能看清周围是一片杂乱的树林,前方小树的枝gān断了数根,还有一根直直戳破了车窗。

  想来是车子冲下斜坡时撞断了。也幸亏了前面的树林,因为再往前,就是更深的陡坡,如果车子冲下去,她现在就没命了!

  她身上除几处擦伤外,没什么大伤。她想起岑寂,又绕到车子另一侧,使劲拉开门,将他一点点拽了出来。

  手上,有湿漉漉的触觉,带着浓烈的腥味。

  她脑中一嗡,连忙去看他。

  只见他原本浅灰色的衬衣上,洇了一大滩血色,两块碎玻璃片深深cha 入他左侧肩膀。

  血还在流,估计是割破了动脉,他的脸色已因失血而苍白。他闭着眼没有动,似乎昏迷过去。

  她不敢再移动他,让他靠着一旁树gān,急忙寻找自己的手机。

  手机不在身上,包早已不知所踪,她焦急万分,只能又回到他旁边,动手解他的衬衣,察看伤口。

  他的眉头皱了皱,低吟一声睁开眼,“你……有没有事?”

  他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她的qíng况。

  犹记得去年年初,岑定国闯入宴会,他为护她自己受伤,开口第一句也是如此问。当时只觉得他虚伪,而现在,心却隐隐有些沉痛。

  她压低了眉,轻道,“我没事,都是擦伤,你血流的太多,别乱动!”

  她尽量小心翼翼的解开衬衣,但玻璃碎片连着衣料扎入ròu里,她再怎么小心,还是不免牵动伤口。

  他垂落两侧的手指赫然收紧,眉宇间显出痛苦来。

  伤口很深,凭她是绝对没办法处理的,当务之急必须联络到救助人员。

  “你的手机呢?”她小心拉上衬衣。

  他示意了下裤袋,她立刻动手去掏,结果掏出的手机屏幕早已碎裂,根本没法用,“该死!”她忍不住骂,狠狠将手机丢下。

  然而一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却感觉那瞳底似乎有笑意,“你撞傻了?这个时候还高兴什么!现在重伤的人是你,就算联络不到外界,我一时三刻也不会有事!我真不明白!明明两个人都在前排,为什么你会受伤这么重!”

  他瞳底的笑意仿佛更浓了,没有血色的薄唇缓缓动着,“你现在,很担心我?”疑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这种时候你说这些gān什么!”

  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动,一点点触上她的手,慢慢握住,收紧在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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