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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婚后2_简思【完结】(36)

  “你和妈说,让懿净别打球了……”

  陆天华听了女儿这句话之后他觉得这哪里像是他生出来的孩子?

  你说不让打就不打了,怎么你说人家就要听?你是皇帝呀?还有这孩子到底是什么心态?

  他现在后悔了,女儿当初被选上的时候就说她对陆懿净有别样的感qíng,那时候陆天华真是没当真,觉得这算是什么呀,不算是事儿,一直到今天,他后悔了,觉得自己做错了,当时就该按住孩子心里妒忌的火苗,那时候给掐断了,现在就什么事qíng都没有了。

  也不至于让她今天能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陆湘琪,爸爸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陆湘琪哭,她觉得自己现在打的一点都不好,她爸不但不安慰她,还说话刺激她,擦着眼泪。

  “她从小就是你给养大的,你让她不要打了,她就必须听你的。”

  陆湘琪的态度很直接,也很不客气。

  陆懿净欠他们家的,所以必须要听她家的话。

  过去在省队严肃就对陆懿净特好,现在严肃心里满意了,他带出来一个锦标赛的冠军。

  如果说当时严肃对陆懿净好,不如说他对陆湘琪更好,是陪着陆湘琪练完之后才把时间放到陆懿净的身上,毕竟当时陆湘琪的状态和技术水平都在陆懿净之上,肯定是可着大的来培养,陆湘琪离开省队两年,严肃才转向来专门的带陆懿净。

  陆天华的神色比刚刚凝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的电话,他就坐在沙发上,自己无论如何都回不过来神,没有办法消化掉刚刚陆湘琪所带来的内容。

  *

  陆奶奶和陆爷爷这是儿子死后第一次走出上中的大门,甚至走出了凉州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观看比赛,看完比赛当时陆奶奶都不敢相信,长长久久的就回dàng在当时的氛围当中,陆懿净拿了第一,拿了冠军,拿了女子单打和双打的金牌。

  比赛结束之后,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马上就要备战,拿了第一是有奖金可拿的,这些钱懿净一毛都没有留下,全部jiāo给了爷爷奶奶,她打完比赛队里就在开会,总结会议。

  陆爷爷和陆奶奶返程,准备回到上中去。

  如果是奥运会可能全国上下的人都会关注,其他的比赛而言,某种程度上来说,除非是发烧友,不然关注点都没有放在这里,自然上中的动静也没有那样的大,陆爷爷和陆奶奶也是声响不吱。

  那钱其实陆奶奶接之前就已经推了几次,她不是做面子活,孩子的钱就是孩子的,但当时陆懿净就说了一句话,陆奶奶低着头红了眼圈,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她还是忍住了,孩子才获得胜利,别让孩子不开心。

  懿净说:“我爸没了,我得代替我爸照顾你们,以前好的生活我爸给,以后我给。”

  陆康安死后给这个家带来的灾难就不用想了,可陆爷爷和陆奶奶从来没怪过儿子一句,甚至陆奶奶再难的时候,她也从来不会说,康安你怎么就死了,你把这样的家扔给我和你爸爸,类似这样的话从来没有过,都是无怨无悔的,扔下多大的摊子她不是一个人在扛,还有老头子。

  如果说幸运,陆奶奶要比和同期在医院gān活的huáng奶奶幸运的多,至少她还有老伴,两个人能相互扶持着,太难受了晚上和老头儿说说话,觉得挺不过去的时候,老头儿伸出手抓着老太太满是皱纹的手,睡一觉第二天太阳也是照样升起。

  懿净给的钱替家里还债了,陆奶奶到家连口气都没有喘,就去还债了。

  其实大家都不易,欠债欠了这么多年,饶是陆奶奶脸皮厚,饶是人家通qíng达理什么都不说,心里还是会过意不去,今天还钱的这家和陆奶奶关系不错,还劝了陆奶奶一句,说她家现在这个经济状况还算是可以,儿子女儿都结婚了,也不用他们来管,让陆奶奶慢慢来还。

  陆奶奶的喉咙升起一阵酸涩,勉qiáng才开口:“欠了这么多年,银行的利息都是变了又变……”

  道义上其实她是说不过去的,这是人家心好,那时候的钱和现在能一样吗?

  对方开口:“老陆太太你说这话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那康安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都过去了会越来越好的。”

  陆奶奶在对方的面前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她做不到理直气壮去看对方的眼睛,因为心里带着亏欠。

  回到家陆爷爷正在刷鞋呢,看着老伴红着眼睛回来埋头继续gān活,家里爷爷奶奶都是gān净人,陆爷爷的鞋子里面都是本色,原本是什么颜色穿过多久也还是原来的颜色。

  中午煮了两个jī蛋,这是长久以来两个人的默契。

  陆懿净去省队开始,陆爷爷和陆奶奶几乎就不吃ròu了,炒菜如果加ròu,一天两顿饭一年到头也能花出去不少的钱,外面欠着一屁股的饥荒,他们吃不下也吃不好,苦着嘴巴一点,让良心好过一点,家里唯一的营养品就算得上是jī蛋了,一个星期煮两次,一开始给陆懿净寄钱,孩子从来都是一个月之后连带着她的补贴在给邮寄回来,是在以实际的行动方式告诉她爷爷奶奶,她长大了,能照顾家了。

  那之后陆奶奶就不给孙女寄钱了,这两年孩子回家的次数很少,她和老头儿就是这样过来的,日子过的平淡紧凑,也没觉得有什么苦不苦的,习惯了就好,到点起chuáng,到点睡觉。

  对面徐阿婆才接了孙子放学回来,这孩子的妈妈老早就和她jiāo代了,放学要接,上学要送,虽然孩子已经十五岁了。

  “老陆太太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回来了?”

  徐阿婆让孙子先回家吃饭,家里的饭都是做好的,都在桌子上摆着呢,对面门就大开着,天气太热通通风,徐阿婆就顺着门口进来了。

  陆奶奶挪着椅子让徐阿婆来坐。

  “快坐。”

  陆爷爷和陆奶奶在这片名声挺好的,和谁家都没红过脸,都是和和气气的,大人孩子没一个在背后讲他们的闲话。

  徐阿婆坐下,问问陆奶奶去哪里了,好几天都没看见她人,还以为家里出什么事qíng了。

  陆奶奶笑:“懿净比赛,我和她爷爷过去看看。”

  徐阿婆憨厚一笑:“懿净比的怎么样?”

  陆奶奶答:“挺好的。”

  徐阿婆也没有追根究底,想着陆奶奶没说成绩可能是打的不是很好,毕竟陆湘琪都进国青队几年了,也没听说懿净能进去,当初陆湘琪家弄那么大的声响,不过懿净长得好,将来差不了的。

  她说懿净看着面相就有福气。

  这话逗乐了陆奶奶,说孩子面相?

  那孩子不笑,总板着一张脸,说实话陆奶奶并不喜欢这样的孙女,觉得心里发苦发酸,人家的孩子都在天真的笑着,无忧无虑的玩耍,她孙女九岁就离开家了,一年到头在家里住不上一个星期,那孩子不是生下来就没有qíng绪表达的,而是被迫那样子,她打球不能让人看出来她的qíng绪。

  陈如是当初不就说懿净命不好嘛,克死了陆康安。

  其实这话不仅仅是陈如是一个人讲过,当时陆康安出事,好多人就随意的一提,觉得孩子命硬,挺好的家庭说走下坡就直接滑下去了,这就是命不好,或者谁家孩子出生了,妈妈命没了,讲出来肯定会有人随意的跟上一句,这孩子克人,对讲话的人来说,也许这话真是没有意义的,就是张嘴随便那么一说,但对被讲的人那是一种无形当中的伤害。

  徐阿婆坐了一响,她孙子叫她,她连忙起来就家去了。

  陆奶奶休息休息就回医院上班去了,想着下午过去至少还能算半个班呢,生活迫人,她就得斤斤计较着一毛一分,没有抛潇洒的资格。

  “回来的时候顺路去一趟孩子她妈单位,和她讲一声。”

  陆奶奶念念叨叨,觉得老头子可真是。

  陈如是压根对这些就没什么兴趣,说孩子拿第一了,她只会讲这种比赛又不是奥运会,可不信你瞧着吧。

  医院的水房很热闹,住院的病人家属都要来这里给病人洗洗衣服或者打点水弄开水,不然也要打洗脸洗脚的水,谁都离不开这里,往后走没几步就是医院的卫生间,实话来讲,卫生间gān净不了,哪怕时刻有人来清理。

  一区病房的这片水房,今天已经堵了两次了,huáng奶奶掏了好几次。

  病人家属有些吃稀粥,有些吃米饭还有些吃面条,反正吃什么的都有,还有喜欢喝茶的,泡的乱七八槽的东西顺着水槽就那么一倒,他们轻松一倒,没有负担不费力气,你看然后涮涮杯子就可以回到病房,或者舒舒服服的躺下,或者准备回家,可是打扫的人却犯了难。

  五楼一区那里水槽又开始堵住了,去找护士,有些家属真是不愿意了。

  “你看我们花了钱,现在要洗衣服,那水槽里的东西都漂了上来,怎么洗吗?”

  看都恶心坏了,一看就是堵住了,里面又是菜叶又是什么东西的,她只能跑来找护士解决,jiāo钱了却没有办法洗,这算是什么事qíng?

  护士找修理的也是费时间,大部分而言这些都归打扫卫生的阿姨来处理,正好陆奶奶在拖地,喊她。

  “一区的水房堵了,这些人就是不讲究……”

  小护士其实挺为医院打扫卫生的阿姨委屈的,多脏多累都没的选择,就得哈下腰去gān。

  陆奶奶进了水房,找一个东西上面来透,还是没有动静,自己蹲着从下面去通,还是不行,将下面水槽里的东西都扒拉出来,然后用水大力冲,没一会儿就冲开了,冲透了,陆奶奶用手将水槽都冲了一个gān净,拿着抹布和护士就说已经通开了。

  进去的人唠唠叨叨的说着,可真是,还有的也觉得其实gān活的人都挺不容易的,和自己妈妈一样的年纪。

  陆奶奶一点多透开的一区的水槽,不到半小时又堵了。

  有些人习惯就是不好,这地方的水槽容易堵,就是因为最近附近病房的一家不太讲究的,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倒,她才不管你脏不脏,不管你累不累,打着我花钱了,我这是给你找机会赚工资呢,不然医院gāngān净净的,还用你们来打扫吗?

  端着杯子,杯子里面装着枸杞红枣一类的东西,水房有人在接水,对方拿着杯子就往水槽里倒,旁边正好站着接好水的病人家属。

  老太太就拧着眉头:“你这样做可不好,这些东西倒进去很容易堵塞的,到卫生间多好,病房不是有垃圾袋吗?”

  应该把硬物都捞出来然后水倒掉。

  对方丝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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