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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_肥妈向善【完结+番外】(上)(79)

  等踏进蔓蔓的家门,看到两个爷,方记起是姚爷打的电话。

  不管怎样,闺蜜的身体要紧。急匆匆走到沙发前面,看到了被毛毯盖住的蔓蔓,一张脸都快塞进了被头里,额头那处敷了毛巾,脸蛋看起来并不是很红,人也是清醒的,好像不是很严重,心里宽松些,弯下腰问:“蔓蔓,你觉得怎样?”

  “只是着了凉,一点点发烧,不是胃病,你知道我只要不是胃病都没有事的。”边说,蔓蔓边向她挤眉头。

  闺蜜的意思初夏很快收到了,是要她帮忙赶两个爷走。

  咳咳,清两声嗓子,转过身,初夏向两个爷宣布:“有我在这里照顾她,你们可以走了。”

  听老婆说得这般直率,这可是面对两个爷,杜宇急时暗地里拉拉老婆。

  初夏给老公一个瞪眼:她是女拼命三郎,有什么可怕的?

  冷眉一提,冷眸不见声色。

  姚子业意味深长,温柔不见在眉宇,声音是铁的:“她没有退烧前,我们都不可能走。”

  “哪里有你们这样的!”初夏向两个爷gān瞪眼。

  接下来,姚爷的话是直接要让她崩了,只听:“我们不能相信你能照顾好她。”

  “谁说我不能照顾好她?她大学里生病都是我照顾的。”初夏愈说愈火,卷着袖口的动作像是要与他们俩火拼。

  姚子业冷淡地一别脸,是将目光放到了进门口的弟弟。

  刚是他让弟弟回家去帮他拎药箱子来。因为如果让陆欢回陆家去拿,陆夫人会起疑心。

  看到一个专业的药箱子都搁到桌子上了,杜宇拉住火气冲冲的老婆,道:“人家真是医生的,你先听听人家怎么说。”

  “我不信他们。你想上次他们把蔓蔓弄到医院里一个胃病一晚上烧了三千六。”初夏一个字一个字咬着那三千六。

  陆欢有听说三千六那事,cha进来为大哥说:“我哥不会随便让病人花钱的。”话说到一半,却被大哥一个眼神止住。

  君爷向来清者自清,不和人多说。

  打开药箱子后,取出一根体温计,甩了甩,要拨开她衣领夹进她腋窝底下。

  蔓蔓两只手揪着衣领,像是防着什么瞪着他。

  那一瞬间,那句话“我是你哥,你避什么避”差点冲出口。

  冷眸幽光一闪,暗下。

  翻着药箱子里的退烧药的姚子业,一回头,看见他们两人又僵了,只得皱着眉对初夏:“你帮她夹体温计。”

  “瞧吧。还说我没有办法照顾好她,你们自己照顾啊。”初夏抱起手,得瑟地迈前一步,面对两个爷。杜宇拉都拉不住她。

  姚子业狭长的眉像绳子拧着。

  君爷可没有姚爷能忍。

  冷眸猛地一喝:“你再说一句,你马上给我滚!”

  “你说什么!”初夏炸了,bào跳如雷。

  “你那晚上差点害死她。胃病就不紧要?你知不知道胃病不小心会引起其它疾病的。”

  两句话从冰唇里爆出来时,初夏怔,蔓蔓也怔。

  怔疑的一瞬间,揪领子的手被他大手拨开了,一支体温计接着轻巧地几乎没有碰到她其它地方,直接cha到了她腋窝里头,然后是把她的手肘弯起来,夹紧体温计。

  很难相信,脾气这么bào的人,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居然如此细心。

  月牙儿眼看着他,在不经意要触到他眼睛时,再度闪开。

  初夏这会儿站着有些不自在了,眼瞧这里面好像没有自己能做的事似的,烦躁地咬着嘴说:“你们让她躺客厅里不行的。这里风凉。沙发不舒服。”

  “等看看qíng况,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会让她回房间里。”姚子业细长的眼一眯,像是看穿她心事,“你到厨房帮她煮点粥吧。”

  在犹豫了会儿,被老公一拉,初夏跺着脚走进了厨房淘米洗米,cha上电饭煲,一边做一边与老公嘀咕:“你看见没有?看到了吧?他们完全不把我看在眼里。我和蔓蔓那么多年,他们能比我了解蔓蔓吗?”

  杜宇挠挠头:老婆这是和两个爷争闺蜜。

  夹着冰凉的体温计,蔓蔓是手心里还抓着玉佩,一点都不敢放松神经。

  她愈小心翼翼,他这心里头愈是翻覆,她不信任他,她把他当外人,哪怕他告诉她他是她哥,她照样把他当外人,因为没有和温世轩那样长久培养起来的感qíng。

  擦着额头的眉,冷冷的眼只有在这一刻显出点软弱:什么时候,他能把温世轩夺走她的心抢回来。

  在厨房里守电饭煲里的粥守了整整半个多小时的初夏,和老公一人坐着一张小板凳,不是不能离开,是不知道进客厅里找什么借口。

  “我害怕。”枕着老公的肩膀,初夏道。

  “害怕什么?”杜宇想摸根烟出来抽,但不敢,有病人在,而且两个挑剔的爷在场。

  “我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他们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qíng,为蔓蔓。”初夏说到这里鼻子一抽,今夜一来看更是明显了。

  “哎,蔓蔓认着你,他们别想拆散你和蔓蔓。”杜宇拍拍老婆的背。

  知道是安慰话,没法弥补心里面的失落感,初夏起来,拿了根汤勺舀了碗热粥,走到客厅,发现人不知什么时候被移走了。

  轻轻推开房门,陆家二少对她举下手指说嘘:她刚吃了药,睡着了。

  初夏只好把粥碗暂且搁在旁边的桌上。桌上还搁着个脸盆,卷摺两边清衫袖口的姚爷在拧毛巾。看姚爷这利索的动作一点真不像是伸手饭来的富家子弟。

  拧完毛巾的姚爷,把有点温热的毛巾递给君爷。

  坐在chuáng头的君爷,挑着病人额眉上一根根头发的动作,好像是挑珍珠一样,轻柔地捧在手心里,温热的毛巾紧接是一颗一颗慢慢地粘掉蔓蔓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没有丝毫的感到厌烦。

  眼前这个君爷,与她印象里惯来高不可攀的君爷,是没法对上号的。

  初夏看傻了眼,跟在她后面的杜宇急忙将她拽出了门,叹:你帮蔓蔓擦汗的时候,有这样吗?

  这亲qíng,果然是世上最珍贵的。

  从君爷那动作,初夏是想起了自己的爸和妈了,深长地叹口气,对这两个爷的排斥,也不那么深了。

  吃了退烧药的蔓蔓,是很快睡迷糊了。但没有忘记,要紧紧抓住手心里的玉佩,决不能放。可是,好像并没有人来掰开她的手。反倒是不停有手在摸她的额头,好像眼前浮现那双冰眉,时而蹙一蹙,时而是用一种很深很深的眼神望着她,像是时时刻刻要告诉她什么。

  玉佩烙着掌心,烙得她心窝里很热,很酸。

  蓦地睁开眼,对着他,想说:你能不能不对我这样?

  “醒了?喝点粥吧。”说着这话的他,嗓音里露出丝疲惫。

  她望过去,看见了姚子宝偷偷捂着打哈欠的嘴,一怔,问:“几点了?”

  “快凌晨了。”调看着表针的姚子业答。

  “你们一直在这?”

  几个人都没有就她这话答她,好像都很有默契地忽略她这个问题。陆欢兴冲冲地把温好的粥端过来,送到她面前:“你试试,你朋友煮的。”

  “初夏呢?”她恍神,回头,四望,不见人影。

  “和她老公先回去了。”

  心头突然一个落空:连初夏都认为可以放心把她jiāo给他们?

  掌心猛地一握,玉佩在。

  两个爷都看见了她这个动作,眸里不约而同地闪过复杂的颜色。

  陆欢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给她舀着粥,笑嘻嘻地咋弄漂亮讨巧的眉宇:“蔓蔓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吧,你年纪本来就比我大。”

  听到弟弟这话,君爷一个郁闷:瞧他自己,要从她口里骗声哥,就这么困难。弟弟直接都能叫姐了。

  “你叫我蔓蔓姐吧。叫姐,我不习惯,人家也会误会。”蔓蔓实事求是地道。

  陆欢一个脸叫做垮。

  君爷心里平衡了,脸色恢复不少气血,拍拍弟弟垮下来的肩膀。

  接过粥碗小心喝着,一面听姚爷接着电话说:是,她昨晚发烧,可能着了点凉,现在烧退了。昨晚想通知你,但她说不用。初夏是有来过。

  看来,老公消息灵通,还是知道了。

  “你昨天白天做了什么事那么累?”君爷问,冷冰的嗓子寻根到底。

  她能说是因为连续两天帮父亲搬家整理东西吗。

  没有忘记他那句警告,嘴唇抿紧,成一条不会被任何撬动的fèng。

  此刻的她,像极了宁死不屈的战士。

  冷眸在她闭紧的牙关一扫而过,只是在眼底留下一层深深的暗色。

  ……

  清晨五六点,接到迟来的消息,蒋衍赶回家看媳妇,快到自家大院门口前,遇到了今早赶着去参加太太们早会的蒋母。

  “妈。”面对面遇到了,蒋大少只是很客气地叫了句母亲。

  母子间的冷战不会结束,只要母亲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不仅是因他媳妇的问题,是母亲的为人处世方面出了偏差,他这做儿子的不能惯容。

  听到儿子的口气不是很好,而且儿子像是打算这么叫一句就走了,蒋母冷了脸:“你不是在学校吗?三天两头回家做什么?她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整天叫你回家?做军嫂就要学会自立。”

  眉毛一挺:“蔓蔓她这是病了,病了都没有告诉我,别人告诉我的。”

  “不是杂货铺老板的女儿吗,怎么这身体娇贵得像个千金,三天两头病的。”蒋母说到这,忽的想起什么,抓住儿子问,“你们做过婚前检查没有?她身体弱能不能生孩子的?”

  “你这胡说什么。蔓蔓只是小感冒。”蒋大少气得无话可说,甩开蒋母,紧接一个顿脚,回头警告母亲,“你不要到处去乱说话。还有,我爱的是她,不是她能不能生孩子。”

  蒋大少这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想说明老人眼里的孙子没有他的老婆重要。

  但在蒋母耳朵里听来,好像这蔓蔓真不能生孩子一样。

  刚好,和蒋母同去聚会的一个太太,就和君爷同住一个大院子里,对其她太太说起了昨晚上:陆上校出门一夜守着个病人没归,听说是蒋中校的媳妇。

  真是这世上没有不穿耳的墙。

  “你说这年纪轻轻的,什么病?要陆上校守一夜?”

  “陆上校那是大医院里的大医生都要请着过去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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