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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_肥妈向善【完结+番外】(下)(222)

  “这个问题,我想gān爸把宝儿的事jiāo给我时,都想清楚的。”君爷明白兄弟所指为哪样,冰冷的俊颜讳莫高深。

  “不,我是指——”姚爷顿了下,又道。

  君爷对他这句yù言又止,俨然颇有一点不解。

  沈佳音来到婆婆家里,敲了门。姚夫人马上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走出来开门,见到她,问:“吃饭没有?”

  只这一句,沈佳音都知道婆婆可能闷在心里都没有吃饭,于是撒了个小谎说:“吃是吃过了,但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又饿了。”

  姚夫人听她这样说,马上找到了事儿做,道:“那你等一下,我刚好中午也吃过,现在也饿了。两个人煮点面条吃,好不好?”

  沈佳音拉上门,要陪婆婆进去厨房。

  姚夫人拦住她,只让她在客厅坐着。

  姚家的厨房是半开式的,沈佳音坐在客厅,都能看见姚夫人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姚夫人在灶台边来来回回地走动,动作看来不像以往的镇定从容,有些凌乱。

  等下好的面条端出来,拿了两个小碗。沈佳音站起来帮婆婆舀面条。姚夫人站在旁边,拿抹布抹着手,想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整个就人完全不在状态。

  “妈,你坐着吃吧。”

  在沈佳音说了一句后,姚夫人才找到了椅子坐了下来。

  因为中午吃过了,沈佳音给自己只弄点面条汤喝。

  姚夫人拿着筷子拉面条,像是自言自语:“都不知道你公公吃饭了没有?”

  “爸不是在单位吗?”

  “我和他吵架了。他刚走,说不定中午都没有吃。”姚夫人在儿媳妇面前居然没有掩盖,直接说了出来。

  沈佳音心头有点跳,想到公公刚才和她说过的话,说婆婆如今对她的信任无与伦比。

  “我们两个吵架这种事都说给你听,佳音,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都老夫老妻了,结婚几十年了,能没有吵过架吗?可仔细想起了,我还真没有和你公公吵过这么僵硬的一场架。”

  “妈,你和爸吵的什么?可以和我说吗?”

  “你想听我就和你说。”姚夫人打开了话匣子,如果一个人想要说话没有人听,真是要命的,因此儿媳妇既然愿意听她说,她哪会再顾着婆婆的面子。从这点来说,姚夫人绝对是个真xingqíng的女人。

  沈佳音只怕庄如玉的婆婆那种在窝里反的。婆婆愿意和自己说心事,不正意味与自己亲近吗。沈佳音点头:“妈,你说吧。”

  “我和你爸吵。你爸说为了原则,必要时必须牺牲你小叔。我就想不通了,我说,那是不是你儿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小叔什么错事都没有gān过,凭什么必须被你公公牺牲掉。”

  这还真被公公说中了。姚书记现在是想和姚夫人解释,恐怕姚夫人都听不进去。而有些话,姚书记作为一个在官场上混的,有自己的准则,不能说的太清楚。

  “妈。”沈佳音在心里稍微琢磨后,说,“爸说的话,我想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他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姚夫人肯定地咬道,“你是刚嫁进来不久,根本不知道他们姚家人是什么脾气。”

  沈佳音没有马上接上话,等了有一会儿。

  果然,姚夫人见她没有接话,反而在等了会儿后,自己先耐不住了,开口说她:“你怎么不评价评价?是我说的对,还是我老公说的对?”

  “可妈,我说了,也不代表什么,不是吗?”

  姚夫人被儿媳妇堵了这句口,奇怪,心qíng没有感到糟糕,没有感到儿媳妇很可恶竟然不和她同仇敌忾,亏了她如此信任。应说儿媳妇这句话,是给她头顶泼了盆水,脑袋瓜忽然间,好像有点明白了。

  “佳音,你觉得,我这是因为气失去了正常的理智?”

  沈佳音摇摇头:“不是的,妈,你是太担心小叔了,才会责怪自己。”

  没有说她责怪老公,而是说她责怪自己。这个儿媳妇,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蕙质兰心,太体贴人。谁说她儿媳妇是笨丫头,她现在只觉儿媳妇是个太会说话的人了,直说到了她心窝口里。

  姚夫人低下了脑袋:“好吧,你说的没错,我是好像有点错怪你公公了。”

  “妈,按我说来,不是错怪,只是误解。爸的意思是,他不会放弃小叔,但也不会破坏原则去换小叔的命。妈是把爸这两个说法对立了来看了。但妈只要仔细想一想,不对立,说不定也有解决的方法。”

  姚夫人低眉,沉思。

  沈佳音安静,也就没有再往下说。

  姚夫人心里叹:这个儿媳妇,真是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说。

  这边,曹远明一家。曹远明那天从建筑工地上回来。章母给他开门就说了:“你堂姐来过。拎了袋水果。”

  曹远明没说话,只进门。

  章母知道这个女婿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的,说完事qíng经过也就不再多说。

  到了晚上,曹远明拎着水桶到外头的公共卫生间洗澡,他媳妇章氏走了过来,给他拧了毛巾帮他搓背,用力地搓,直搓到他的后背一片火红。

  曹远明终于开了口:“你那么用力恨谁呢?”

  “恨谁?你说我该不该恨你?恨你是什么心思?为什么把猫猫都抱去医院做什么检查?你要去讨好那家人你就去,gān嘛把孩子都扯上?”

  “这个你就不懂了。”曹远明道。

  “我不懂,你不说明白,要是那家人硬bī着猫猫去捐什么骨髓,猫猫才五岁,你要让他死吗?”章氏越说越来气,手里拧的毛巾在曹远明背上像抽鞭子样。

  曹远明吃了道疼,夺过她手里的毛巾,喝道:“你还想不想过好日子?”

  “想。可想有用吗?不要忘了之前,我们难道没有想过跪下去求人家办事吗?可人家怎么看待咱们的?把我们看成yīn沟里的老鼠,又坏又穷?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是我们愿意的吗?我们不是不gān活,可你看,我们这么努力,有能改变到我们的现状吗?”章氏每一句话都像血泪的控诉。

  在这世上,想摆脱贫穷,不是说努力就可以的。起早贪黑的gān,可钱都落进上面人的腰包里了,最苦的,最累的,底层在gān的人,获得的,却是最少的。

  “你小点声好不好?你再埋怨有用吗?有用的话,为什么我们附近,住的大多数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曹远明给媳妇头上浇冰水,冷冰冰的再现实不过的现实,“你再哭,人家也不会同qíng你。因为,你只要看看周围,都知道我们家不算最苦的。”

  章氏因老公这句话,想到了中午姚书记来的时候,明显,姚书记看见他们家里这一切时的表qíng,和姚夫人是不一样的。

  这不是说姚夫人深居简出,看到的东西会少于老公。姚书记是见多识广一些。而是,姚夫人感xing一些,姚书记理xing一些。

  曹远明这一家的状况,说句实话,放在北京城里,放在全国,都绝对算不上最苦的最可怜的。比曹远明一家更艰苦更可怜的,比比皆是。当然,不是说放任曹远明这样有需要帮助的人家不管。姚夫人娘家不是主动给他们家捐钱捐物了吗?是曹远明自己家不要。

  章氏想到这又气了,不知道老公在想什么念头:“他们捐的钱我们要收了,你又不要!”

  “要来gān什么?他们能捐助到我们几时?一点小钱,在北京都不够塞牙fèng吃。不是我说,现在当乞丐,一天都能赚上百块,比我们两个挣的钱还多。”

  “你说我们去当乞丐?”章氏说完这话直摇头,“不行。当什么乞丐,我可不想让家乡那边的人笑话说我随你来北漂,就是来当乞丐的。”

  曹远明不管她了,冲完水换上gān净的衣服。

  “喂,我说我今天把他们都骂走了,这是你教我的,可我还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章氏拉着他衣服问。

  “这样就行了。”曹远明说。

  “什么行了?”章氏拍打他背,不依不挠。

  曹远明被她打的不行,只好抓住她的手,嘘一声:“总之,按兵不动,急的肯定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章氏好像对此明白了一些,双目放出夺目的光亮。

  到了第二天,沈佳音找了个时间,陪姚夫人找到了曹远明的建筑工地。刚好,章氏今天到工地里帮曹远明的忙。

  工地里招呼外面来客的工作人员,让姚夫人和沈佳音在接待室里静坐等候之后,派人去把曹远明喊来。结果又是章氏先到了一步。有了昨晚上老公的jiāo代,章氏今天面对姚夫人,益发理直气壮。

  “你又来做什么?该说的话昨天我都说完了。不管之前发生什么事,没有我同意,这事是不可能的。我老公是要gān体力活养家糊口的,哪里像你们坐办公室的,身体出点毛病也不用怕。捐什么骨髓,不要找我老公。我老公要是倒了,我们家怎么办?你们养我们家一辈子吗?”

  听到章氏这么说,姚夫人一口气差点吐出:养你们家一辈子就一辈子。

  袖口被儿媳妇沈佳音抓住,姚夫人忍下了这口气。

  看见有人拦住了姚夫人,章氏望上了沈佳音几眼,疑问:“这是谁?”

  “我儿媳。”姚夫人答。

  “你好,舅妈,我姓沈。”

  “叫什么舅妈?不用那么亲。你老公,我都从没有见过他来叫过我老公为舅舅一声。我们两家根本不亲。”

  “亲不亲,等表舅给我们家小叔捐了骨髓,不就亲了吗?”

  章氏直直瞪着沈佳音这句话,瞪了有好几分钟长。

  遇到这种说赖皮话的,当然是要用赖皮话对付回去。沈佳音觉得,章氏这人说的话,不外乎,和自己那三个姑妈差不多水平,应付起来绰绰有余。姚夫人只是不像她,整天对待过这种亲戚,才会被一时章氏搞到骑虎难下。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章氏找不到话驳沈佳音,指着沈佳音跳骂想先下马威。

  沈佳音可不管她怎么凶,只是说出事实:“如果表舅不是爱护我家小叔,想给我家小叔捐骨髓,为什么去医院做检查?”

  章氏“你你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能为老公辩解的理由,满脸像火辣辣的辣椒一样,要对沈佳音喷火。

  沈佳音直接对她说:“如果舅妈不能说出理由,让表舅过来吧。这些事是表舅自己做出来的,表舅肯定说得出理由。只要表舅表明自己是什么看法,我们一定尊重表舅的想法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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