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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_肥妈向善【完结+番外】(下)(431)

  最悔恨的,倒不是郑家老二家,而是郑姑婆。

  郑姑婆现在每天都会反省:难道自己当年是压错了宝?该押老大家,而不是该押老二家?

  短短的一段时间内,郑姑婆是消瘦了许多,往日那副嚣张的气焰全蔫了。连郑二嫂子和三个姑子都对母亲的这种大变啧啧称奇。

  郑姑婆是怎么了?

  郑二嫂子想,自己婆婆的这种变化,出现在燕京时婆婆与君爷最后jiāo流的那次对话。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郑姑婆是每想起君爷最后对她说的那些话,食立不安。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偶尔,还会做噩梦。梦见一些人,从地底下爬起来,站在她面前质问她。

  要论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的qíng况发生过。

  郑姑婆也是个老鬼。那天,让二女婿在保定拦住了四处躲着其他人的郑大伯,带到家里来。

  郑大伯面对老母亲横了脖子说:“不是断绝母子关系了吗?”

  郑姑婆没有和他吵,只让其他人退出去关上房门,接着小声道:“你爸是不是死之前和你说过什么话?”

  郑大伯一愣,想自己母亲莫非有千里眼。

  他脸上一刹那犹豫的表qíng,被郑姑婆抓了个准。郑姑婆知道怎么回事了,手指揪着胸口的衣服,是又气又怒的:“这个老不死的,死了都不愿意放过我!”

  “妈——”郑大伯不满母亲骂地底下的父亲。

  “我骂他老不死,是因为他脑袋蠢到像头猪。而你和他一样,是不是,告诉了白家——”说到后面,郑姑婆心头都快跳出心窝口了。

  郑大伯说不是想必郑姑婆也不相信,gān脆认了气一下郑姑婆:“是。我都和白家说了。”

  “你这是要把我们全家往火坑里推是不是!”

  “妈?”郑大伯不解了,事qíng有这么严重吗。想他那天说完,白露和君爷还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究竟自己母亲当年对白家做了什么事?郑大伯眯眯眼。

  郑姑婆用力捶打chuáng板:“你究竟和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爸留下一张欠条。我只是把欠条给他们看。”

  “什么样的欠条?”

  “里头写了我们欠了谁多少钱这样。”

  “欠了谁?”郑姑婆眼皮一跳,脸色先白了起来。

  郑大伯愣就愣在这,没想其它,直接和母亲说了:“叫做huáng少丽的。”

  那一瞬间,郑姑婆脸色就变了,从白变红,好像完全恢复到了平常那幅神气。郑大伯看着都吃惊不已。母亲竟然没有半点动摇。

  “我知道了。”郑姑婆摆摆手让他出去。

  郑大伯心里头反而忐忑不安了。老人家如此这般镇定,实在不太像东窗事发之后应有的表qíng,倒比较像是光明磊落没有做错过事所以被人说了也无妨的大度气概。

  “大文。”郑姑婆在郑大伯要走出门口时说,“你想告诉他们也无妨。反正,你妈心里头,向来亮堂着。”

  郑大伯被唬住了。之后,没有和白露以及君爷报告自己对母亲泄密了,恐怕他也是怕自己做错事挨骂。

  等郑大伯一走,郑姑婆回想自己从大儿子口里套出来的话,当然是先是气得要死骂起了自己死了的老伴郑老爷:“老不死的,若不是我当年留了一手,我这不得被你坑死了!哼,你死也想不到吧。那个人是化了名的。”

  huáng少丽这个名字,实属普通。可能一万人里头,有至少两三人都叫这个名字。这个如此普通的名字,到了哪里,如果此人真是出名的话,没有人会不记得。所以,那天,君爷和白露姐姐,之所以对郑大伯拿来的这张欠条的反应不大,在于他们两人,实在是看到huáng少丽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没法联系起他们印象中哪位人士是叫做huáng少丽的与白家有关系。

  君爷和白露各自心里头都打了个警觉:这人,莫非是在郑老爷面前化了名的?

  要说这个可能xing绝对不是没有。不是说了吗,郑姑婆cao纵这一切,而郑老爷最多只是在旁边听见。如果此人与郑姑婆的勾当不可告人,行事诡秘的话,是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或许,是连郑姑婆本人,都不知道那人真实名字是叫做什么呢。

  君爷和白露猜对了。那个人,确实是不会对郑姑婆露出自己真面目的。郑姑婆心中再如何狡猾都好,正因为郑姑婆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对小人,必须是要警惕的。

  所以,郑姑婆更想不到的是,当郑姑婆知道郑大伯对白家透露的消息后,回想起了这个人,再想到自己苦守这么多年秘密,现在家里qíng况又刚好不好,是该回头向这人要点封口费的。

  按照记忆中的号码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变成了空号。

  郑姑婆傻住了。按理,她每年都要打一次这个电话确保联系的。今年年头她还借着拜年刚打过,人是在的。现在,号码突然变成了空号,莫非对方是想把她抛弃了?

  一不做二不休的郑姑婆,恼羞成怒起来,想着,好啊,你不义我不仁,你敢对我见死不救,我把你的事儿全捅出来!

  可是,等郑姑婆下chuáng准备套上鞋,气势汹汹到哪儿告状时,突然惊觉,自己好像没有对方确凿的证据。对方是除了个电话号码,是啥东西都没有留过给她。

  郑姑婆想到这儿,心头是一道凉飕飕全刮到了心间上。

  原来不是她套住对方,对方留了个号码与她保持联系,才是为了套住她,监视她动静留下来的。所以,一旦知道她这边泄密了,马上彻底断了和她的联系。对方早知道世上无透风的墙,事qíng迟早会东窗事发,只是不知道哪天会东窗事发,才会和她保持联系以确保她和她的家人在掌控之中,不会那么快走漏风声。

  郑姑婆后悔了,想到过年时打的那通电话,自己说到自己病了,老二人不错,想把她送到燕京,求白队帮忙治病。可能,消息就是在那个时候走漏掉了。

  因此,君爷和白露早知道,郑姑婆是失去郑二叔以后再得罪完白队只能全完了,才放了这个老巫婆回自家保定自生自灭。当然,如果这老巫婆不怕死,想再反咬一口,君爷他们有的是一招灭的策略等着她自投罗网。

  白露没有等多久,在厨房帮婆婆淘米准备煮晚上的白饭时,郑姑婆的电话打到了她手机上。

  “白露,我对不起你们!”郑姑婆在电话里哭嚎。

  计算来算计去,既然对方都把她抛弃了,君爷说的没错,她这条命是被君爷救的以后还得靠着君爷救,郑姑婆没有理由不当叛军,向君爷和白露姐姐举旗投降。

  ☆、【124】不舍得

  “白露,我不是故意的。那时候,你奶奶你爷爷教唆我,我那时候是由于老伴身体不好,家里欠了许多外债,我不得已才鬼迷心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可是,说起来,这事儿真的不能怪我,是你母亲自己要和你爷爷奶奶对着gān。如果你母亲态度稍微软一些,也没有以后那些事qíng发生了。不管怎样,你母亲不也带着你回燕京了吗?你自己想想,我对你和你母亲具体做过些什么事吗?”本来道歉的话,被郑姑婆这样唠唠叨叨之后,变成了一番自我辩护的陈述。

  早就知道这老妖婆不会轻易认罪,白露一边听完,做出听不明白的模样,问:“姑婆,你这说的什么话?说的是什么事?你说我妈和我爷爷奶奶是怎么了?”

  死丫头!是明知故问!

  郑姑婆心底里骂到要死,牙齿间一丝丝打着哆嗦,是被气到够呛,却不得不跟着装样子说:“你,不是听谁说了些什么吗?我是怕你误会了。毕竟是一家人,急忙给你打个电话解释清楚。”

  “我听谁说了什么?”白露知道,郑姑婆一定是听郑大伯说的。

  郑大伯那个孬样,真能帮她和君爷死守口风那就怪了。

  全是意料之中。

  郑姑婆听她这一句话,突然有种背后被人算计了一把的感觉。心想,真是死丫头,和你那老公,全不是好东西。算我倒霉,到了晚年,名节不保,上了你们圈套。不过,我也不需要怕。其实,我真的没有对你母亲做了什么。不过就,对你母亲的请求充耳不闻,对你母亲闭门不见罢了。

  白露说:“那是,看着个人要在河里头溺死了,明明自己会游泳,明明身边有一根竹竿可以伸过去拉人上来。佛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这人,偏偏冷眼看着那个人要溺死,纹丝不动。你说,人家会怎么说她?”

  “会,怎么说她?”郑姑婆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据上次网易某则新闻好像报道过这样的事,网民一片倒,说这人本质上就是个杀人犯。”

  郑姑婆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白露,我不是,我也是被人——”

  “被人怎么的?”白露摇摇头,“姑婆,你这话不能这样说。人家如果真对你做了什么,你最少要拿到证据说话。否则,谁敢信你的话。”

  要不是想着自己这条命只能靠白露和君爷了,郑姑婆此刻绝对像以前那样飚起xing子大发雷霆。死丫头死丫头,要死的丫头。郑姑婆只好在心里骂了一顿,接着,不和白露兜圈子了,直话直说:“好吧,反正事qíng你们都知道了,你想我怎么做?”

  “姑婆,我压根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要求你做什么。”

  郑姑婆心头哗啦啦像泼了盆冷水。最怕对方对自己没有要求,这样,她等于手中没有了任何谈判的筹码。现在,是她在求白露,白露压根就没有想过求她。

  “白露——”郑姑婆的声气全蔫了,像gān瘪的气球,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不要这样,姑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老了,错了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老了,快要离开人间前,不是更得做到无憾吗?”白露语重心长道,“姑婆,我听说,姑老爷以前好像留下一些没完的心愿。你难道没有想过帮他圆一圆吗?”

  她现在自己都没钱了,还指望给那已经躺在棺材的死老头还债!

  郑姑婆这口气真的缓不过来了:“我实话实说吧,那个债权人,我现在都找不到了。”

  真相吐了出来。

  这老巫婆是找不到靠山了,知道自己元气将近,才赶紧转变方向来投靠他们。白露眯眯杏儿圆的眸子。

  “但是,白露,你不要担心。你姑婆,虽然找不到那个人,但是,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要不,你让个人到我这儿,根据我口述画个人像,你们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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