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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红妆_水夜子【完结】(26)

  “找东西?什么东西?”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记得你的目的便可。本王也不用你去刺探朝中消息,你只要好好地侍候皇上,把他迷到完全离不开你便可。”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为何?”不是她太过多心,只是君卿欢口中的那个东西,似乎真的很重要,也许,自己错过的,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很多。

  “有些事qíng,知道得太多,只会对你不利,婉妃是个聪明人,该懂得知难而退。”与君卿夜的长qíng不同,君卿欢是个极端的人,爱便是爱到刻骨,恨也恨到铭心。正因为对萱妃的爱无法磨灭,是以每当见到俞婧婉时,便会生出一种厌恶。是的,厌恶。

  仿佛她长了这样一张脸,便是亵渎了萱妃一般,可因为要利用这张脸,便也不能毁去,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所以更不想多说一个字。

  “……”

  再一次地,俞婧婉沉默了,但她的沉默也让她自己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君卿欢不信任她,虽然看似对她器重,可他最信任的人仍旧是沙迷蝶。为何那个女人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不服,不服……

  二人一度冷了场,直到君卿欢一句“天要亮了”,她才终于想起了自己最想要问的话,弯起嘴角,她撒娇般扯上他的手臂,“王爷,我可以问一个大胆的问题吗?”

  “有话便说,本王该回去了。”不着痕迹地拂落她的手,他淡淡蹙起的眉,泄露了他太多的心思。

  尴尬地垂下手,俞婧婉面有不悦,但仍旧装作不介意地笑问:“若是有一日,王爷成事了,王爷打算如何安置我?”

  “既是帮过本王的,本王定不会忘恩负义,如若真有那一天,你便也还是做你的婉妃吧。”这样的答案几乎脱口而出。对于他而言,除了萱妃还是萱妃,别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是谁做他的妃还是嫔,并无差别。

  他的表qíng很认真,这让俞婧婉安心不少,觉得以前的担心有些多余,无论这锦宫的主人是谁,这样荣华富贵的日子,终究是不会变的。思及此,她便也真心一笑,“如此便谢过王爷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助王爷成事。”

  “如此甚好。”

  许是见俞婧婉态度转变得不错,君卿欢的口气也放软了不少,只是,当他举步要离去时,俞婧婉突而又问:“那迷蝶呢?王爷会如何安置她?”

  “……”

  远山般的眉眼,似又拢起,君卿欢微眯的双眼中流露出太多的qíng绪。最后,他终是苦笑一声后,什么也不讲便拂袖而去。

  作为锦宫之最,金碧辉煌的栖梧殿,比之鸾凤殿要奢华许多。半月弯倒也不稀奇,只在心内感叹着萱妃的不幸,被世上最为尊贵的两名男子所钟qíng,也未尝是件好事,如此金屋,却留不住她的生命。

  初入栖梧殿,半月弯心内其实并不踏实,俞婧婉早早地差了宫人去找她,说是身体不适,要找她来看看。她本不愿来,但一想到俞婧婉的个xing,总觉得会有其他事qíng,便没有再推托,很快随宫人来到了这栖梧殿。

  殿内空旷,似乎并无太多宫人,那名唤英莲的宫女小心地领了她朝内殿慢行。很快,她又看到了熟悉的三重纱帐,唯一不同的是,栖梧殿内的纱帐全是正红色。按祖例,唯有皇后才能用如此正红上品,但君卿夜并未立后,是以,俞婧婉便是如此张扬也无人敢言。

  只因整个锦宫之中,位及妃者,还能备受荣宠的人,除了她再无第二个。

  待她站定,却见chuáng榻之上俞婧婉闭目侧卧,面有愁意,那英莲连报三声,她方才虚虚地应了。

  见她醒来,半月弯也不再犹豫,缓步上前,试图为其把脉。岂料,就在她触及俞婧婉的手腕之时,却被她猛地反手握住,而她原本还慵懒的眸子,霎时清明,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柔弱,“英莲,你先下去吧,待沙医女唤你之时,方可入内。”

  看出她的意图,半月弯倒也不惊,只淡淡地回头,瞅了英莲一眼,补充道:“娘娘身子虚,栖梧殿内湿气太重,英莲妹妹先去太医院取些除湿的糙药回来,一会儿我教你如何用。”

  那英莲也不知是jīng明还是听话,倒也没有二话,马上便唯唯诺诺地去了。待她一离开,俞婧婉自chuáng榻之上稳稳坐起,闲闲道:“在锦宫虽大,想找一处说话方便的地方,似乎也不太容易。”

  “娘娘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我见过佑亲王了,昨晚。”并不答她,俞婧婉却是故意提到了君卿欢。

  “所以呢?”

  “我想知道你要帮他找什么东西。”俞婧婉倒也直接,说出目的的同时,双眼直视着半月弯。

  半月弯抬眸,仍旧是波澜不惊的双眼,她淡淡启唇,说了一句:“无可奉告。”

  一个不说,两个还是不说,俞婧婉越发好奇起来,“什么都瞒着我,还想我怎么跟你们合作?”

  “娘娘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还要管别人的闲事?难道娘娘觉得在锦宫找一个东西,比讨好皇上还要容易?”

  “闲事?你觉得是闲事?”

  “不是吗?如娘娘要做的事于奴婢是闲事一般,奴婢要做的事,于娘娘而言亦是闲事一桩。”自俞婧婉封妃以来,半月弯对她倒有些期待了,可现在一看,不免又有些失望,这个女人心思太深。

  “我要做的事,于你是闲事一桩?呵呵,沙迷蝶,你当我的眼睛是瞎了?在梅山皇上亲自背你下山,前几日,他又如此重视你的伤势,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一说起这个,俞婧婉便有些生气,瞧着半月弯的眼神,也变得不太和善。

  半月弯也不甘示弱起来,咄咄bī人道:“在回答娘娘这个问题前,奴婢可否也问娘娘一件事,你爱上皇上了吗?想要和他永远长相厮守了吗?”

  许是未曾想到半月弯会有此一问,俞婧婉竟愣住了,许久才喃喃道:“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既如此,娘娘为何对皇上的态度如此紧张?奴婢已解释过很多次了,奴婢和皇上决无可能,娘娘便不要再妄自揣测了。”对于君卿夜的态度,半月弯已经很是头疼,偏生这个俞婧婉还不肯好好消停。照这样下去,别说合作,便是想做到互不gān涉恐怕都不行了。

  “……”

  这几日,俞婧婉也迷茫了,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心思,难道她的心,真的有了归属了吗?

  见她不语,半月弯也不bī她,只起了身走到一旁安静地写起了方子,一边写一边道:“奴婢既然来了,不写个方子只会平白让人怀疑。现在奴婢给娘娘开些宁心安脾的方子,娘娘尽管服用,有益无害。”

  闻言,俞婧婉痴痴地笑了,“一直觉得佑亲王待你比我好,现下一比,倒也真觉着不如你了,明明讨厌我,竟也能如此待我,你的城府还真是比我要深上许多。不过,虽然你们不稀罕我帮着,但我也不能不表示表示,你要找什么东西,我也就不再问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是否真的不需要我帮手?”

  听到此处,半月弯竟也停了笔,许久浅浅地说了一句:“若真是要帮我,便助我回鸾凤殿吧,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俞婧婉的笑意终于又凝结在了唇角。明知不该生气,可她还是生气了。当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醋意翻涌,一个骇人的事实也终于跃入脑海,原来,她竟是真的在意的……

  是夜,俞婧婉如何也不能安眠,思及过往种种,一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事实,似乎也鲜明了起来。本已差了宫人去请君卿夜,竟也被他莫名拒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忽而被冷落,令她觉得心内沉沉。

  又折腾了一阵,仍无睡意,遂披了外衣出殿,打算亲自去鸾凤殿赔礼。无论他是否生气,她总还得要找个借口去看看他的,有些事qíng也顺带着提一提。

  临近年关,天越发地冷了,披了狐皮大氅也备感寒凉。俞婧婉本还带了英莲在侧,到了鸾凤殿前,她接过英莲手中银盘,“你在外候着便好。”

  “是,娘娘。”

  英莲也不多话,乖巧地留在殿外。

  俞婧婉转身向殿内走去,只要能见到君卿夜,并送上自己带来的七宝五味粥,他定会忆及自己的好,重获恩宠便也不再是难事。

  当值的梓桐见着俞婧婉寒夜来访,便知有异,马上迎了出来,“娘娘,天气这样冷,您是为何而来?”

  “本宫来看看皇上,顺便带了碗热粥过来,是皇上最爱的七宝五味粥。”

  梓桐是何等jīng明之人,一听这话,便知她的意图。梓桐原是萱妃侍女,见她生得与萱妃一模一样,自然也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便也不多问,只微笑着开口,“娘娘稍等,待奴婢前去通传。”

  俞婧婉只是笑,梓桐的能耐她也是知道的,有此女助她,相信皇上也不会让她等太长的时间。

  如她所想,不多时,梓桐便笑着出来,迎了她进殿,边走边提点她,“皇上本是要休息的,听说娘娘来了,便说再晚一点。”

  “谢谢你,梓桐。”

  “娘娘言重了,梓桐分内之事。”

  二人寒暄间,入了内殿。俞婧婉因在鸾凤殿住过一阵子,倒也熟悉得很,很快便在熟悉的位置瞥见那明huáng身影。原来他正挑灯夜读,她如花的嘴角,瞬时弯起,“皇上,臣妾给您带了七宝五味粥,还热着呢,吃一点暖暖身子吧。”倒也没有问他想不想吃,她便直接添了一小碗。

  君卿夜双眸带笑,竟也配合着放下了手中书册,“天冷,婉婉冻坏了吧?”言罢,他伸手取下她手中的玉碗,双掌包住她的小手,温柔道:“看看,婉婉的手都冻凉了,下次可不许你这么晚过来了,冻坏了,朕会心疼的。”

  “皇上,有您这句话,臣妾再凉也是暖。”这话,一半真心一半讨好。可当君卿夜深qíng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之时,她突然生出一种幻想,或许,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虽不及像待萱妃深qíng,但总归还是有一点点好感的吧。

  这么想着,心便柔了,竟也有些期待着他更进一步的怜爱。无论这个男人是否自己的敌人,可若是能得到这男子的心,便是死也无憾了。怔愣间,突然想起还未给君卿夜盛粥,慌忙又抽出手来,重新添好。只是这一次,君卿夜浅尝一口便搁下了,俞婧婉心知有异,便问道:“不合皇上胃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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