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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红妆_水夜子【完结】(35)

  只这么一想,心竟然猛烈收缩着,针扎般地痛,仿佛伤了的那个是他自己。明知不可以,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多少个夜晚,他都在提醒着自己的身份,更警告自己应该与她保持距离,可当一切都朝着那个最坏的结果发展,他还是无法自已。

  冷漠地开口,下达着最后一个搜宫的命令,太子宫这里除了离她消失之处最近以外,最为紧要的是,还有一个小太子。无论她的目的何在,若是伤了太子那可是大事。

  步入内殿,竟然见到君卿夜本尊,一旁的梓桐怀中抱着的,正是脸色苍白的小太子。

  “为何才来?”见到风赢,君卿夜面色不佳。不过也难怪,脚下躺着两个还昏迷着的奴才,再加上一个吓得不轻的太子,他自是高兴不起来的。

  “皇上恕罪,末将正在尽力搜寻。”同样看清楚了殿内一切,风赢亦黑了面,早应该先到太子宫的,显然那家伙现在已不在了。

  君卿夜缓缓坐定,冷着一张脸,却也让他愈发显得威严,“让他跑了吗?”

  “皇上恕罪!”

  “是男是女?”

  君卿夜会有此一问,风赢并不奇怪,只是突然联想到了那日君卿夜突然让他布局一事,遂直接反问:“皇上是否心中已有答案?”

  “大约和你想的是同样一个人,只是苦无证据。”君卿夜淡漠地开口。

  风赢拧眉,以君卿夜的个xing,是宁错杀,不放过,明明怀疑却不肯动手,非要找到证据,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在意她。

  “皇上,太子宫内可有线索?”

  “除了这两个没用的奴才以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

  风赢无言,却是看向了君启彻。君启彻见他一直瞅着自己,也不出声,只是害怕地落下泪来,钻进梓桐怀中,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梓桐是看着君启彻长大的,也自是心疼得不行,开口道:“皇上,太子许是吓着了,要不要着太医来看看?”

  君启彻面色青白,却也不是假装。外人只道他是受了惊吓,却无人明白他只是害怕君卿夜发现地宫里的人所以才吓成这样。

  君卿夜本也就心疼这孩子,见他这样,倒也并未怀疑。

  受了小小惊吓便要请太医,这不是他君家的风格。假若君启彻不能快速成长,那么未来也挑不起大周国的重任,是以,君卿夜虽然心疼,却也只道:“不必了,今晚朕亲自照顾他,便不回去了。”

  闻言,君启彻的小脸再次垮下,但也并不敢多嘴,只软软地依在梓桐怀中,不敢朝那地宫入口多看一下。三岁多的他,明白自己的父皇有多么的厉害,不想给半月弯惹麻烦的他,也只能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暂且乖乖听话。

  身在皇家,自是不同一般平常老百姓,君启彻自出生之日起,便有了专人照料,从未留在君卿夜身边过夜,不想此次竟有了机会,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自也是欢喜异常的。紧紧地窝在君卿夜的怀中,君启彻兴奋得小脸通红。

  “父皇,儿臣以后能经常和父皇一起睡吗?”

  “嗯,偶尔。”君卿夜心中有事,便也答得模糊。

  即便如此,君启彻同样很高兴,心中想着至少父皇没有一口否决。他自幼丧母,对君卿夜的感qíng自是不一般,是以,仍旧贪心地想得到更多的关怀。

  “父皇小时候皇爷爷也会像现在这样抱着父皇睡吗?”

  “父皇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qíng了,该是没有的吧。”君卿夜淡淡地笑着,似乎真的在努力回忆,却也真的想不起来了。

  皱着小脸,君启彻老气横秋地一叹,不满意地问:“为何皇爷爷不这么做呢?”

  听出来小家伙的话外之意,君卿夜轻轻地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道:“彻儿,身为储君身负重任,年纪再小也决不可懈怠。父皇之所以不常来陪你,不是父皇不爱你,只是倘若你一直在父皇的庇佑之下,便难以成长。只有你自己变得qiáng大了,才能保护好你自己,还有你最想保护的人,懂吗?”

  三岁的娃儿,听不太懂这么复杂的话,也不明白什么是身负重任,但他却实实在在地听懂了一句,只有自己变得qiáng大才能保护最想保护的人。那么,就是因为他还不够qiáng大,所以才会让母妃受伤的吗?

  “原来是这样啊!”

  他终于恍然大悟,并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听夫子的话,一定要听风将军的话,他要快快地变得qiáng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君卿夜自是不懂孩子的心思,只道他是明白了他的话,疼惜地摸了摸他的头,问道:“方才可是吓着彻儿了?那恶人来时,可有看清他的长相?”

  僵直了身体,君启彻的头摇得好比拨làng鼓,还故意大声道:“没有,他包着脸,脸上还有血,好吓人的。”

  “那彻儿可能分辨得出,那恶人是男是女?”一步一步引诱着孩子开口,君卿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对一个孩子这么地用心试探。

  “肯定是男的呀,女人哪有那么厉害?”他理所当然地说着,哪知却更引起了君卿夜的怀疑。虽然不太肯定那人是不是沙迷蝶,可若真是她,彻儿真的会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撒下弥天大谎吗?假若真的如此,那么,沙迷蝶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不由自主地瞟向地宫入口之处,是自己多心了吗?还是说,他真的有必要到里头一探究竟?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君启彻却爬起了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父皇,你gān吗一直看着那里啊?父皇想进去看看吗?”

  “嗯,彻儿进去过吗?”

  认真地望着君卿夜,君启彻只是摇头,“儿臣打开过门,可是没有进去过。父皇说过,不可以告诉别人这里有地宫的。可是不告诉别人,儿臣一个人不敢下去,里面好黑好可怕的。”

  “那彻儿谁也没有告诉过,对吗?”微笑着,君卿夜的口气一直很温和。

  “嗯。”

  并未犹豫,君启彻竟是重重点头。他不想骗父皇的,可他更不想再次失去母妃,他不要别人说他是没有母妃的孩子,就算他是太子,他也会害怕。所以,他再一次选择了对君卿夜撒谎,他太小,不会明白这些事qíng对大人们来说有多复杂,他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用了自己唯一的办法。

  定定地望着君启彻扑闪的一双大眼,君卿夜终于打消了去地宫看看的念头,只是道:“彻儿做得对,这里不可以对任何人讲。但若是彻儿想进去看看,一个人又觉得害怕,可以叫上父皇,父皇陪你下去,如何?”

  “真的吗?”

  “父皇可是君无戏言的喔,当然是真的。”他开着玩笑,也十分享受这样单独和儿子相处的温馨时刻。

  “那我们拉钩。”君启彻竖起小小的手指,送至君卿夜眼前。

  他温温一笑,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十章 因祸得福

  半月弯是在小白的啃咬之下刺痛着醒来的。小白用了软劲,并未伤着半月弯,却还是很疼,她缩回手臂,有些不甘地骂道:“小白你gān吗?敢咬我?”

  小白咬着她的衣衫呜呜直叫,还一个劲儿地把她朝一边拖。半月弯环顾四周,终于发现自己并不在原先的石chuáng之上,而是被小白拖行了几十米,正躺在地宫的大理石地面上。她正疑惑间,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不经意地抬腕转动着,竟发现手臂已不再疼痛,快速地拆开缠绕在手臂之上的chuáng单,半月弯吓得张大了嘴,方才还皮开ròu绽的伤口处,竟然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伤痕也找不见一处。

  为何会如此诡异?半月弯不经意地想到那株仙糙,望向小白时,却见那小家伙一脸神气,仿佛知道半月弯要夸它一般。半月弯起身,试着触摸所有伤处,和她预料中一样,根本毫无痛感。这一夕之间,似乎一切都变了,她迫不及待地问着小白:“真的是那株仙糙的作用对不对?”

  小白像个懂事的孩子般点了点头,而后又开始咬着她的裤角朝前拖。

  半月弯看出它的意思,便也慡快道:“要带我去哪儿就带路吧,我跟着你。”闻言,小白欢快地松开了半月弯的裤角,撒开脚丫子就朝前跑,半月弯亦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早知道这地宫并非一般,却不承想,竟还有沐浴用的温泉。泉水清冽,似乎还是天然的泉眼所出,满满的一池,碧波dàng漾,再加上池面的轻烟袅袅,竟仿佛仙泉一般。

  今夜,半月弯已有太多惊喜,是以,也只愣了一小会儿,便主动褪了衫子入泉,不多时,那原本清碧的泉面,已漾过一圈又一圈殷红的血水。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便是清洗一下身子,竟也能将那碧泉染得鲜红似血。

  将一身血污洗净,半月弯再一次惊叹于那仙糙之效,她的伤不但处处痊愈,且无一处留有疤痕,最令人诧异的是,那仙糙似乎除了能活血生肌,更兼美容之效用,她整个人似乎也脱胎换骨了一般。本就凝脂如雪的肌肤,现下更是宛如初生婴孩一般细腻柔滑。

  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光洁的肌肤,半月弯也疑惑不已。正要回头找小白问个清楚,却见它不知刚从哪里回来,摇摇摆摆地走着不说,嘴里还叼着一套裙衫,待它将裙衫摆在了池边。半月弯终于发现,那竟是她的衣物。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中成形,她立时靠向了岸边,激动地问它:“小白,是不是这地宫还有其他出口?”

  小白呜呜地叫着,算是回答了半月弯。半月弯天生有与小白沟通的能力,这下完全明白了小白的意思,地宫的另一个出口在锦宫的后山。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半月弯兴奋不已,也顾不上继续清洗身子,便钻出了水面,迅速穿戴整齐后,打算尽快离开这里。

  地宫之大确实出乎半月弯的意料,若不是有小白在前面带路,这迷宫一般的地形,怕是很难找到出口的。走了一阵便要经过一处大殿,半月弯双眼余光不经意地瞥见那大殿中间,似有一物被高高供起,并用明huáng龙纹丝锦包裹着。

  灵光一闪,半月弯似又想到了什么,遂停了步朝那东西走去,边走边道:“小白等一等,我看看是何宝贝。”小白听话地奔回她身边,围在她脚边打转。

  地宫中的内殿,似乎都差不多,半月弯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一间,却是因为这东西太过显眼。待走近后,半月弯轻手取过此物,沉沉的,似乎挺有分量。并未多想,她便开始解着龙纹丝锦,待这东西完全呈现在她眼前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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