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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红妆_水夜子【完结】(38)

  “……”

  “真的想要朕的心?连为朕宽衣解带也做不到的女人,也配说这样的话?”他讥讽的口吻,似乎变了一个味道。半月弯听不出另外的深意,却只是下意识地紧咬牙关,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的耐心似乎已用尽,终于不再默默纵容,反转手心突然朝她袭来。

  半月弯心中一恼,想要抵抗,却又忆及自己回宫的目的,是以,她无力地推拒着他的大手,可怜兮兮地道:“皇上,不要。”

  扯住她衣衫的手似乎停滞了一下,终还是不再犹豫,只听得撕拉几声,她那加厚的棉衣已被他大力扯破,露出纯白色的内衫。她已顾不上许多,决意反抗,可这时的他整个人已闪电般欺压上来,qiáng有力的大手扣住她两只手臂,高举过头顶。

  君卿夜是何等高手,她又如何能挣脱他的钳制?只是,听着衣衫尽碎的声音,她的心似乎也碎了,或许,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太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也高估了君卿夜的心。她早该知道的,他就是一头láng,一头永远也不会转xing的恶láng。

  他的动作过于粗鲁,再加上她不停地挣扎,双臂几乎已被勒出红痕,即便如此,亦无损于她的半分美好。君卿夜看得不舍地眨眼,第一次发现人世间竟还有如此尤物,chuī弹可破的肌肤宛若初生婴儿般细腻,光洁如雪的肩头有着优美的线条,因为羞涩,更是让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粉红色的光泽,诱人心神。

  他的目光流连忘返,她不愿被他得逞,挣扎的力道更甚,惹来他无qíng的话语,“劝你最好不要动,否则弄痛了自己,没人会心疼。”

  仿佛一口气堵上了心,她突然扭过了头,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眸,不怒反笑地开口:“皇上怎知没有人会心疼,方才应该留下风将军的,至少他不会如此粗鲁。”

  “闭嘴。”他的脸色极差,似乎被戳到了痛处。

  半月弯冷冷一笑,更没了住嘴的打算。迎着他吃人般的目光,她不怕死地问:“皇上检查好了吗?奴婢身上有伤吗?还是说,皇上现在连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了?那就让风将军也进来好了,有他人作证,也不怕皇上日后又反悔了。”

  仿佛为了附和她的话,殿外同时响起了风赢的声音。

  君卿夜冷着一张脸,盯着她的眼执着地问:“你就那么相信风赢,不是还骂他口蜜腹剑?”

  “皇上没听过一句话吗?打是亲,骂是爱……”

  那一个“爱”字甫一出口,君卿夜面色一沉,冰冷的唇,就那么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带着惩罚的意味,带着无尽的渴望。他的行为已近疯狂,亲吻她如樱的红唇,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都令他神魂颠倒,yù罢不能。

  他有意加深这个吻,带着席卷之势,试图撬开她的唇齿,炙热的大手更是无qíng地扯去了她身上仅有的最后一块屏障,将她狠狠压在地上,他似乎已不愿再等。

  冬夜清寒,大理石的地面上虽有着厚重的地毯,可还是冻人得紧。半月弯身无遮拦,便是再傻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想要的女人,又有几个得不到?他给她的时间似乎真的太久太久,可她却永远不会满足,她可以陪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唯一不可能的就是他……

  泪水汩汩而落,她已没有时间思考如何自救,双手被缚,她知自己无力逃脱,突然间。似有灵光于脑中闪过,她开始拼命地扭头,想避开他纠缠的舌。当她终于摆脱他的唇舌,便拼尽了全力大声呼救:“彻儿,救我,彻儿,彻儿……”

  哀婉的声线,带着无尽的恐惧,连她的声音似乎都在发抖,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除了那个孩子,君启彻。

  同样的错误,他决不会再犯第二次,是以,当他识穿了半月弯的意图,已迅速缠将上来,再次紧紧堵住了她的嘴。半月弯终于明白机会不再,绝望的泪水决堤了一般瞬时汹涌。

  “哇!”

  突然,内室之中传来一声大叫,接下来便是君启彻石破天惊的哭叫声。君卿夜终于放开了半月弯,迅速弹跳起来,直奔内室而去,口中焦急地大叫着:“彻儿,彻儿。”

  他骤然离开,带走了所有的温度,半月弯光luǒ着身子,只觉寒意沉沉,心中也甚是担心君启彻的安危,正待起身,却惊觉殿门已被人撞破。衣衫尽碎,她只得片缕蔽体,云鬓散乱,却也正好遮住她背后风光她蜷缩在地,不敢去看风赢的神色。一时间,羞愤之感愈加浓烈,忍不住悲从中来,嘤嘤而泣。

  早已猜到内殿有事,却不想竟是这样,风赢只觉一股子热血上涌,直冲面门,双拳在握,竟是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跟在他身后的梓桐到底是见过太多,也不以为意,只麻利地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半月弯的身上。见她一直流泪不语,温言劝道:“想来你也是有福气的,皇上幸了你,自也是会封你为主子的,你倒还要哭。”

  半月弯自是对所谓的主子地位并不稀罕,但是,听她这么一劝,倒也不再哭泣,只哽咽道:“你们先进去瞧瞧太子殿下吧,奴婢没事了。”

  她越是如此,风赢心中越痛,可他身为护国将军,也有着自己推卸不掉的责任。他蹒跚着脚步朝内室走了几步,竟折了回来,迅速解下披风裹住半月弯的身子,他大手一伸,却是将半月弯稳稳抱起。

  “我知你担心小殿下,带你一起去可好?”

  本气恼于他的铁面无私,可此时此刻,半月弯却备觉感动,倒也不再推却,只红着眼点了点头。今日所受之rǔ全拜他所赐,可被他钢铁般的手臂紧搂在怀,她竟然感觉异常的安心,仿佛再不必担心其他种种。

  入得内室,只听见君启彻仍在哇哇大哭。

  顺着方向望去,却见小家伙坐在chuáng头,高举着红肿的手臂哭得涕泪相jiāo,而小白已被君卿夜倒提在手,看那qíng形,似乎想要直接摔死小白。半月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qíng形一看便知定是小白为了救她故意伤了君启彻,因而触怒龙颜了。

  本不愿同他说话,但眼看着小白即将惨遭毒手,半月弯只能弱弱地求qíng,“皇上,求你放了小白,它只是只畜牲。”

  闻言,君卿夜的手一滞,却在看清风赢抱她在怀的qíng形时,面上戾气更重,双手稍一用力,那小白竟已被狠狠摔出数丈之远。

  半月弯紧咬牙关,不让呜咽之声溢出唇齿,人却已挣扎着跳下了风赢的手臂,胡乱扯着披风便扑向了小白。

  小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因受力过重,口鼻之中都流出了血水。

  半月弯心痛地看着这一幕,哽咽着去探它颈上的脉息,却发现原来小白心脉皆碎,五脏六腑也被尽数震碎,可想而知,君卿夜这一摔,居然用了内力。

  本已是怒到极致,现下更加忍无可忍,半月弯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白,再回头,已是满面杀机。她如雾的眸此刻盯着君卿夜的眼,半晌却只是吐出了一句:“奴婢告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心猛地一痛,竟有些后悔方才出手过重。只是,他最不喜欢的事qíng,她为何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她与风赢……

  君卿夜脸色不好,风赢亦是,君启彻的伤并不重,只不过怕痛才会如此大哭出声,可君卿夜的行为却是狠狠地刺伤了风赢。他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君卿夜的心思,只是,真的要那样伤人他才感觉到痛快?因为半月弯,他第一次对君卿夜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排斥感。

  一直到君启彻再度安睡,风赢都不曾离开,不是他不想,只是君卿夜不允。有了方才的一出,现下似乎已没有人去追究半月弯的清白,只是各自有了异样的心思。

  “皇上,若无其他事,末将想先行告退。”要离开,是想看看半月弯是否受到伤害。

  “风赢,陪朕下盘棋如何?”虽是询问,但他的表qíng却明摆着并不打算接受拒绝。

  风赢淡淡点头,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二人随意摆了棋局对弈,不过多时,风赢已露破绽,君卿夜终于一子定了输赢。

  “这局大失你的水准,怎么,有心事?”君卿夜抬眸,灿如星子的眸,似乎隐隐透着深意。

  风赢也并未讲实话,只道:“许是末将昨夜守了一夜,太累的缘故。”

  “你出征时三日不眠不休都不曾如此过,不过见她一滴眼泪便如此心乱。想来,你对她是动了真心了,是吗?”

  他问得随意,风赢却是听得心惊,忙弯腰抱拳解释,“皇上多心了,末将只是jīng神不济而已。”

  君卿夜并不抬眸,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棋盘之上的黑白之子,幽然道:“你从不对我说谎,为了她,你竟是破了例了。”

  “皇上,末将……”

  他急着解释,君卿夜却已不愿再听,“当朕看不出来吗?你故意要以治罪的名义带她离开,是怕朕会伤了她是吗?可若是朕真的存了那份心思,便是你带她离去,朕也一样能治她的罪。朕设下重重机关,要的便是让她现出原形,只可惜她的原形不见,却是让朕瞧见了你的心。风赢,当初朕要为你赐婚,是你自己放弃了那个机会,自那时起,你与她便再无可能,因为,朕不允!”

  斩钉截铁的一段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也让风赢听到了君卿夜的心意。他是一国之君,唯我独尊是他的天xing,今日他肯出言提醒,只因自己是他最信任之人。可若是有一日,他连提点之言都不愿再讲,那么,便是连自己也不再信任了。

  风赢的内心挣扎着,面色苍白,从未想过会有今日。他一直刚正不阿,却在遇到她之时乱了方寸。可听了君卿夜之言,看了君卿夜之所为,他不得不正视一点,乱了方寸之人,又何止他一个?

  “皇上,末将有一事不明。”

  君卿夜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瞧着风赢一脸苍白,便淡然道:“讲。”

  “她是不是您要引蛇出dòng的那个人?”其实他自己也是将信将疑。他故意在太子宫前挡下她,确实是害怕君卿夜的亲审,跟在君卿夜身边太多年,也太了解他的个xing,是以,才会想要先把她弄走。可方才半月弯的身体他看得真切,若真是昨夜之人,难不成她真是仙女转世,一夕之间,竟能痊愈得完好如初?

  闻言,君卿夜微微眯了眼,沉思许久,含糊地答了一句:“也许是,也许不是。总之,不论是与不是,都是你我碰不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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