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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煞尊王_柯怡【完结】(13)



 闻言,她倏地止住动作,乍然惊觉自己刚做的事。

 她陡地放开手,连退数步,抬眼讶然的盯着他,「我……我怎会……」

 「我该庆幸你再怎么恨我,还是关心着我的。」他苦笑道。

 「不是的,我没有。」她无措地狡辩道:「我才没有关心你,我只是……只是……」

 「我不想听你说出违背心意的话。」

 「我没有!我是真的不再……」该死,为什么他说他不想听她说出违背心意的话,她就真的说不出口!

 为什么她会如此服从他的命令,为什么?

 她明明是恨他,为何一看见他受伤,却又忍不住地关心他,替他疗伤?

 媳让任他自生自灭的呀!

 书尹娃,拜托你清醒一点行吗?

 他对你无心,你又何必对他有qíng呢?

 别傻了!

 放弃吧!不要再作白日梦了。

 不许再爱他了,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还想遇上什么更惨痛的经验?

 不许再爱他!

 不许!

 不许!

 「这个给你。」夏侯焱从身上取出一只锦囊放在尹娃手上,「这是我夏侯家的传家宝,只传长男,因为我是独子,所以从小我母亲就把它jiāo给我,里头有一块金锁片。」

 尹娃当然知道这件事,她诧异的盯着他,「你为何给我这么重要的东西?」

 「这是为了表明我想娶你的决心。」

 「不,我不能收下如此贵重的东西,你收回去。」尹娃伸手yù递回锦囊。

 「锦囊我既已送出,就不会再收回,我更期盼能由你的手上,把这个锦囊传给我的下一代。」他包握住她的手,深qíng的望着她,不让她有机会将锦囊塞回他手中。

 他这一生只想娶她为妻,他只要她一人,其余的他都不要。

 他的暗示尹娃听得懂,只是……

 「收下吧!我走了。」

 「可……」她望着手上的锦囊,心中复杂至极。

 他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jiāo给她,那是否代表他真爱她?

 她还能相信他吗?

 她茫然了。

 ***

 「我教你一个办法让你能重新拥有尹儿的爱,你想不想听?」皇甫少和夏侯焱在书房内进行密谈,严禁任何人gān扰。

 「什么办法?」夏侯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快说。」

 「苦ròu计。」

 他不明白。

 「我猜尹儿不可能一下说放得下你,就可以完全把你晾在一边不理,拿你今天的伤口来说,她不是不由自主的替你包-伤口,更嘱咐你该如何做,对不对?」

 他点头。

 「这摆明了她心中依旧有你的存在。」

 「是有我的存在,不过是由爱转恨罢了。」他自嘲的扯着嘴角。

 「没有爱哪来的恨?」皇甫少-着扇子,神色自若地反问。

 夏侯焱看向他,黑炯的眼眸若有所思。

 「古云,爱恨不过是一念之间、一线之隔。又云,爱愈深,恨也愈深。所以说,尹儿这么恨你,表示她就有这么爱你。」

 「因此我必须反利用这点,以便唤回她对我的爱?」他领悟道。

 「聪明。」

 「理论上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实际上呢?如果她已不再爱我,对我真的完全只剩下恨,你要我怎么办?」他颇为担心。

 「放心,我以我的项上人头做担保,她绝对不会,你只要肯乖乖的照我的话去做,多制造一些伤口,表现得愈严重,最好是快死的模样,就愈能打动她的心。」

 闻言,夏侯焱沉吟了半响,认真的评估皇甫少计画的可行xing有几分。

 「考虑得如何?」

 「……我只想说,我不需要特别制造,自然会有大大小小的伤出现,你别忘了,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灾星。」北娃不在他会受伤是很正常,只是前一段时间北娃不在时他也没再受伤,而如今却因尹儿一不在他就受伤,此事真的太令人匪疑所思了。

 但他的推理又无法成立,啧!他真被难倒了。

 「对哦!我都忘了,那我们的计画就很好进行了。」

 「但愿如此。」

 ***

 自此之後,夏侯焱果然每次到穆王府探望尹娃时,身上都带着几个不知道是自己弄的,还是自然得到的新伤口,日子一久,他全身上下已找不到有一处完好,看得尹娃愈来愈不舍。

 她从未见过他身上同时有这么多伤口,以前她总是小心翼翼的不让他受伤,倘若再避不过,她也会立即帮他治疗,绝不会任他对伤口不闻不问,大丁叔呢?其他人呢?怎么没一个肯帮他处理伤口?

 「我说尹儿,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焱继续过着非人的生活吗?」皇甫少边说边暗中地打量尹娃的表qíng。

 尹娃故作不解地道:「非人的生活?他是一个小王爷,过的生活比寻常老百姓好上几百倍,岂能用非人的生活来形容。」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焱虽贵为小王爷,但他仍是血ròu之躯,他会受伤、会痛、会死。」

 听到这,她心一悸。

 「他每天一大清早就来陪你直到深夜才离去,在他一人独处的时间不过短短数个时辰而已,他就已伤痕累累,我真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他完全失去你後,他能活得了多久。」皇甫少故意哀声叹气,明知道夏侯焱大小伤不断,但却从未危及xing命,他还是把它渲染得十分严重,彷佛夏侯焱快不久於人世般,听得尹娃心惊胆跳,焦虑不安。

 瞧她已面生异色,皇甫少再接再厉、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你有没有替你们家老爷及夫人想过,他们才焱这一个独子,二人年岁也不小了,要是焱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夏侯家一旦绝了後,你叫他们二老qíng何以堪?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我……」

 「还有,他们二老对你这么好,你舍得见他们整日以泪洗面、伤心难过的度过後半辈子?」他就是要说到令尹娃愧疚不已、良心不安。

 「我一闭上眼,他冷酷的眼神、讥讽的嘴角就好像魔咒一样,紧紧的跟随着我,我真的无法忘掉,即使我口中说已原谅他,但我的心终究是恨他的,我不想骗他,少王爷,给我时间,不要bī我。」她痛苦地低喃。

 「我必须bī你,你不能一直逃避现实,问题一日不解决,它就永远搁在那,你痛苦,焱也痛苦,你何苦折磨二个人呢?」

 「我没有办法。」她被bī的快疯了,她双手-着耳朵,泪水扑簌簌的滚落,激烈的大喊,「不要bī我,不要再bī我了。」

 「再给他一次机会,你可以的,只要你点个头就行了。」皇甫少捉住她的手臂qiáng迫她面对他,「你要让你花在他身上十多年的心完全付之一炬吗?再给他一次机会,你就可以得到你梦寐以求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要?」

 「不行的。」她头摇得如波làng鼓,「我不行。」

 「小小的挫折就打败了你,你说你爱焱,我真怀疑这句话的真实xing。」劝的不行就改用激将法,他不信他会说服不了她。

 她一愣。

 「不是吗?如果真爱一个人,一定可以原谅他做的任何事,只要你爱得够坚定,可是现在这种qíng形,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心了。」他勾唇出言讥讽道。

 「你在激我?」尹娃不笨,她苦涩地扬起一朵绝美却又凄凉的笑靥,「没用的,你不晓得我愈爱他,对他所抱持的期望愈大,一旦期望落空,那接踵而来的失望将会大的让我招架不住。」

 「你别忘了,你才失败一次。」

 「一次就够刻骨铭心了。」

 「你真是——」皇甫少还想说什么,却突被一个急急忙忙跑来通报的仆人打断了。

 「少爷,夏侯王府派人传来消息,说焱王爷摔下马,现在人昏迷不醒,大夫说可能有生命危险。」仆人喘息不已,但仍不敢怠慢的马上把消息一口气说出。

 闻言,皇甫少和尹娃均是震惊万分。

 他有生命危险?!尹娃颠簸了一下,不安的感觉紧紧包围住她的心。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立刻给我备马,我要去夏侯王府一趟。」皇甫少快速的下达命令,片刻也不迟疑。

 「我也去。」尹娃再也沉默不下去,她连忙出声,「我要回去看他。」

 「焱怎么了?」皇甫少偕同尹娃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夏侯王府,未曾迟疑地又往夏侯焱的房间急奔而去。

 见到皇甫少,夏侯焱房内外的仆人一一向他作揖行礼,「少王爷。」

 「嗯!」他一心挂记夏侯焱的伤势,只随便手一挥便进入房内,尹娃紧跟在後。

 夏侯焱躺在chuáng上,面如槁木,一点生气也没有。

 尹娃见状,差点站不住脚,幸亏有人及时扶助她。

 「你们焱王爷是怎么受伤的?详细qíng形说给我听。」皇甫少才稍微看了夏侯焱一眼就知道他伤得不轻,倘若是单纯的落马也不致於这么严重。

 大丁被推派出来说明qíng况,因为当时他也在场,「是这样的,今早不晓得打哪来了一匹野马,就挡在大门口,任何人都无法进出,我们一接近-就被踢伤,不得已的qíng况下只好请我们少爷出马,希望能驯服。刚开始一切都在掌握中,少爷也看似很轻松,完全不以为忤,但不知为何,少爷突然惨叫一声,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不知为何?」皇甫少皱眉,「那大夫怎么说?」

 「大夫检查出我们少爷腹部中了个暗器,他猜测应该就是这个暗器迫使少爷摔下马,他更诊断出暗器上沾有毒xingqiáng烈的毒粉,我们少爷就是中了毒才迟迟昏迷不醒。」

 中了有毒的暗器?!「当时有谁在场?」他又问。

 「我和二名门役,可是他们都是府内的长工,和我一样在这工作了数十年,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要暗杀我们少爷的。」大丁恭敬的回答。

 「嗯!如果不是你们,那就是有人蓄意把野马牵到你们夏侯王府大门口,看来敌方很清楚你们府内有能力驯服此匹野马的仅有你们少爷一人,所以他可以藉机杀了他。」皇甫少分析qíng况道。

 尹娃跪在chuáng边,心痛的凝视着紧闭双眼的夏侯焱。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她已经完全不恨他了,要恨的,反而该是她自己才对。

 她要不是赌气不愿回到他身边,他今天就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她害他在生死边缘徘徊,是她害的。

 皇甫少说的一点都没错,夏侯焱没有她会受伤、会痛,甚至会死,她怎能因自己的一时气愤,便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他是堂堂的小王爷,要是他有个万一,她拿什么赔?

 她负得起这么大的罪名吗?

 不行,她不行的。

 她深吸口气终於开口道:「谁想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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