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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多指教_古灵【完结】(15)



 「该死、该死,真该死!怎么没有人知道武林三煞是师兄妹?」

 「不会是真的吧?」

 「那咱们怎么办?」

 「走人吧!武林三煞全都惹上了可不好玩啊!」

 「但是,咱们定金都收了呀!」

 「退啊!银子要紧,还是命要紧,你们自己琢磨吧!」

 「可她要是唬我们的呢?那我们这一退,不全成了guī孙子!」

 「唔……说得也有道理,若三煞真是师兄妹,没理由江湖上没半个人知道呀!」

 「那要是真的呢?」

 「啊……嗯……这……这也很伤脑筋啊!」

 就在那些人七嘴八舌忙着讨论到底命要紧,还是银子要紧的时候,正全神戒备的水仙蓦地仰首往一旁的柳杉林顶望上去,旋即惊喜地咧开了小嘴,继而悠然的收回她的银鞭。

 「各位,都快晌午了,麻烦你们快点决定行不行?我们肚子饿了耶!」

 菜市场的嘈杂声突然中断,那些人先看了看水仙后.再相互觑了老半天,终于,他们先后点一下了脑袋,然后,又是那个无毛罗汉代表大家说话。,

 「玉罗煞,如果说我们不相信-的话呢?」

 水仙柳眉一扬。「要赌?」

 无毛罗汉猛一点头。「要赌!」

 「不后悔?」

 「绝不后悔!」无毛罗汉豪迈万千地大声道。

 水仙忽地笑了,随即扯开喉咙大喊,「二师兄,你可听见了吧?有人要欺负小师妹我耶!你还不快来帮我!小心我到二嫂子面前告你一状,看二嫂子饶不饶得了你!」

 话刚说完,微风一晃,众人面前突然多出一条人影,一条浑身漆黑的人影,一条足以让适才还趾高气昂地说要赌一赌的英雄豪杰们全都锵锵锵掉了家伙,面青唇白地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的人影。

 「-少在乐乐面前嚼舌根,我警告-!」

 水仙嘿嘿一笑。「那就看你的表现-!二师兄。」

 宫震羽哼了哼,左林和红凤忙上前见礼。

 「属下见过二爷。」

 「免了!」

 水仙又扯来阳雁儒。「哪!二师兄,他就是书呆子。」

 宫震羽瞪她一眼,随即拱手道:「宫震羽。」

 凝望着眼前冷峻严酷的男人,尤其那双眼更是冰冷骇人,阳雁儒心头不由得跳了跳。

 「在……在下阳雁儒!宫兄多指教。」

 似乎有意忽略施若梅,阳雁儒才刚说完,水仙已经拉着他要上马离开了。

 「哪!二师兄,我们好饿喔,要先走-!这儿就jiāo给你了,我们在大墟等你,你要快点来喔!」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宫震羽这才徐徐回过身来面对那些已经开始簌簌发抖的家伙。

 「现在,你们谁要先上?」

 *****

 面对磨盘山的大墟镇是广西四大墟镇之一,三日一墟,每逢赶集之日,村姑、山民们担着自产的产品赶集,卖掉自产的产品,买回食盐或其它生活用品。总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要想找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可是宫震羽才一到,水仙就瞧见他了,没别的,只要看人群像躲鬼似的避开哪儿,准是他在哪儿了。

 「二师兄,这儿、这儿,我们在这儿哪!」

 喊着、叫着,待宫震羽一靠近,水仙抓着他就走,一路走向江滨,在几株柑桔树下,阳雁儒等人已经席地就坐在那儿了。同样把马儿系在树gān上后,宫震羽也坐到水仙身旁。

 「二师兄,我买了荔浦芋、柿饼、禾花鱼、马蹄糕、煎糕耙、瓦儿糕,都是这儿才吃得到的喔!你多吃点。」

 宫震羽一声不吭,自顾自捏起一块荔浦芋吃将起来,不过,水仙也习以为常了。

 「二师兄,你是来找我的吧?」

 宫震羽依然不说话。

 「是大师兄叫你来帮我的吗?」

 宫震羽终于开口了。「是乐乐。」

 「咦?是二嫂子?」

 「她去一趟三师妹那儿回来后,就bī着我来找。」

 水仙恍然大悟。「原来是师姊。」随即又调侃地用肘子顶顶宫震羽的腰。「不过,听说二嫂子又有了身孕了,你怎么舍得出来呢?是不是二嫂子在你耳边唠叨得受不了了?」

 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宫震羽根本不睬她。可越是这样,水仙就越是爱闹他。

 「嘿嘿嘿!谁也没料到黑煞神宫震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这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

 「阳兄-」

 正在悄悄打量宫震羽的阳雁儒淬然被点名,还真是吓了好大一跳,口中的柿饼咬一半都掉了。

 「咦?啊、是!宫兄?」

 「请管管令未婚妻!」

 「嘎?」一愣之下,阳雁儒顿时陷入十分尴尬的处境。

 管……管管她?-

 怎么管?

 水仙那种我行我素任xing妄为的xing子谁管得了?

 而且,近一年的相处,从水仙主仆三人身上,他也多少能体会到所谓的江湖人到底有多么率xing、有多么不拘小节法。

 凭良心说,要管她?

 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跟她「讲道理」。

 「仙娘,人之异于禽shòu者,在于其有仁义礼智。仁义礼智,见于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此心乃既见至理亦见至qíng,是故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而这长幼有序,亦即……」

 「天哪!」娇容一片扭曲,水仙低低一声呻吟,突然举起双手投降。「够了!够了!我认输!我投降!我不敢了!求求你别再念了好不好?」

 阳雁儒马上住了口。

 咦?竟然真的有效,她还满「懂」道理的嘛!

 其实,阳雁儒自己也满惊讶的,却没有宫震羽那般诧异,左林更是窃笑不已,施若梅一脸愕然,水仙则直哀声叹气,适才那副嚣张模样全都不翼而飞了。

 「哪!二师兄,问问君陶怎么没来总可以吧?」

 「……」

 「啊!对了,你不在,自然要由他来帮你看着二嫂子,对吧?」

 「……」

 「可是,二师兄,君陶他……真的看得住二嫂子吗?」

 「阳兄。」

 「是,宫兄。」

 「请管管令未婚妻那张嘴!」

 「….仙娘,女诫中有云: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是故女言……」

 「红凤,我的话-一定听,对不对?」

 「是,小姐。」

 「好,那……杀了我吧!」

 「小姐?-」

 「呃……把我的耳朵割下来也行啦!」

 *****

 阳雁儒是个迂腐的书呆子。

 所以,施若梅接近不了他!甚至连跟他说句话都不太容易,只好用哀怨委屈的目光远远地瞅着他,希望那根木头能早点了解她的心意。不过这样一来,她那种故作凛然不可侵犯的高雅表象就全泄了底了。

 原来她跟姬香凝一点都不像,姬香凝有自傲的本钱,也傲得含蓄、傲得令人折服:可施若梅却只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冷傲是她的手段,同时也是隐藏她狡猾自私本xing的最佳掩护。

 难怪宫震羽见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他那双犀利如刀的眼睛一眼就看穿施若梅是个作戏高手了。

 阳雁儒还是个尽责的巡按大人。

 因此,在他寻求能够扳倒龙懋德的证据的同时,他也很努力在他的职责上。无论走到哪儿,他的耳朵拉得比谁都长,专心一意地倾听百姓们的心声。

 这个地儿的百姓过得安不安稳?官府尽不尽责?县大人黑不黑?可有仗势欺人的豪门富商?可有官府拿他没辙的盗匪贼寇?多年未决的悬案多不多?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冤案?

 大多数时候,水仙都会顺从他的需要,停留在某地明察暗访一番,可偶尔时候,阳雁儒倒是让水仙扎扎实实地领教到他的谨慎与顽固。

 「为什么我们要停留下来?」

 「因为这个案子有问题!」

 「见鬼的问题!」水仙怒道。「此地的县太爷是个好官,这件案子也有目击证人,甚至连凶手也招供了,百姓们一致同意这个案子判得很公正,怎么就你有问题?我看是你的脑子有问题!」

 「我的直觉告诉我有问题!」

 「那是你的直觉有问题!」

 「无论如何我要留下来!」阳雁儒的态度非常坚持。

 「你……我实在搞不懂你耶!如果不是事实,儿子为什么要指认母亲为杀人凶手呢?」水仙尝试跟他讲道理。「何况,那还是被寡母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独生子,听说那儿子也是此地有名的孝子……」

 「就是这个有问题!」

 「嘎?」

 「如果那儿子真的很孝顺母亲,依qíng理而论,那儿子肯定会替母亲背下杀人重罪,但他却没有,甚至非常坚持他是亲眼看到他母亲杀人,好似非要把这罪按在他母亲头上似的,这点实在很不合常理。」

 「或许那儿子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是非太过分明,认为犯错就得接受惩罚,这叫大义灭亲,你懂不懂啊?」

 「不,我可以感觉得出来,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怎么这么顽固啊?」

 「这是我的职责。」

 水仙啼笑皆非。「顽固是你的职责?」

 「找出事实是我的职责。」

 「那你自己留下来好了!」一时火大,水仙不觉脱口道。

 孰料,阳雁儒也毫不迟疑地说:「好,我自己留下来。」

 「你……」

 自然,水仙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单独留在当地,于是,他们又一头撞进府衙里表明他巡按御史的身分,并以对案qíng有疑问而逗留了下来,但是,她也气得好几天都不跟他说话。

 觑着瞧见阳雁儒又埋头在案qíng卷宗里苦苦研究,水仙乘机把宫震羽拉到外边去悄悄私语。

 「二师兄,怎么办?再过几天又到我进宫轮值的时候了,可我又不好意思再让大师兄替我一回,所以你能不能……」

 「不用!」

 「嘎?不用?什么不用?」

 「大师兄说了,从今年十二月开始!首先由他轮值到二月,接着是我轮值三月到五月,三师妹负责六月到八月,最后才到-,九月到十一月。」

 「咦?全变了吗?为什么?」

 「-自己去问他。」

 水仙皱眉,随即啊了一声,「我知道了,是过年!就像当初师姊跟我调换的原因一样,他也要让我能和公子爷一块儿过年!」继而又不满地噘起了小嘴儿。「那他呢?将来他还不是要成亲娶老婆,我记得大师兄也有个未婚妻,好象是个番邦公主,难道他就不想和老婆一起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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