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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翼_古灵【完结】(3)



 脑中一团疑惑、混乱的汝宁,盯著手上的箱子直发愣。祖先流传下来的?还jiāo代务必要在这个时候jiāo给她?若不是对方的脑筋有问题,就是她的耳朵有问题了!

 「没问题了吧?」少女问,随即又撇撇嘴。「反正就算你问了,我也是一问三不知。」

 汝宁抬眼望著少女。「那……你究竟是谁?呃……或者我该问,你的祖先是谁?这你应该知道了吧?」

 「我?」少女指著自己的鼻子,诡异的笑了笑。「嘿嘿!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子孙,你会相信吗?」

 嘎?啥米?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是她的子孙?

 汝宁以一脸「你头壳坏去了」的表qíng瞪著少女,令少女笑得更开心顽皮了。

 「还有,我的祖先是刘季寒,这箱子里的东西就是他的妻子特地留下来遗言,说jiāo代要给你的;至於刘季寒又是哪号玩意儿,我实在不太了,只知道他的爷爷是唐朝开国功臣刘文静,或许你可以去查查中国初唐的历史,虽然记述得少之又少,但好像真有这麽个人喔!」

 初唐?她是在讲古吗?汝宁不可思议地盯住少女。

 少女指指汝宁怀里的箱子。「你还是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麽吧!也许里面有jiāo代也说不定喔!老实说,在刘季寒的老婆留给我们的信里,除了千jiāo代、万嘱咐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把这东西送来给你之外,其他的什麽也没解释!我才奇怪她那个古代人怎麽会知道有这个年代和这种地址呢?你相信吗?上面甚至还标明了她所处的是西元哪一年呢!」

 一听见她的提议,心想也对,汝宁甚至忘了和少女说声谢谢、再见,就忙不迭的抱著箱子回到房里,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

 而後,就在看清里面包里的东西时,她不禁愣住了,难怪那个少女会觉得莫名其妙,在厚厚实实的包装下的,竟然是一个绝不应该属於古代的东西。

 那是一个手提箱,一个现代人使用的公文箱,一个上面有著复杂的七码对号锁的手提公文箱,一个……既非铁,也非塑胶、更不是皮制的手提箱,那是……不会吧?不会是她在外国杂志广告上看过的那种钛合金的手提公文箱吧?!

 是谁在开她的玩笑吗?再说……没有号码,她如何打开这个手提箱?七码耶!不是三码、五码,而是七码耶!光是三码就会试到吐血了,更何况是七码?而且,又是钛合金的,难道要她拿炸弹来炸开不成?

 瞪著那个手提箱几乎有十分钟之久,脑袋里什麽也不能想,也想不通,突然!她福至心灵地想到,如果是她,会用什麽样的密码呢?毫不考虑的,她立刻把自己的生辰年月日率先使用上去试试看……唔!还差一码,那就……把时辰也用上去好了。

 真的,她真的只是试试看而已,其实心里是完全不抱半点希望的!所以,当她听到那一声细微的喀声时,她几乎自己吓到了自己,惊喘一声後,她立刻反shexing地跳离开那个手提箱远远的,不敢置信地瞪著它。

 哪有这款A代志?!

 良久过後,她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再犹豫片刻後,才战战兢兢地,戒备万分地,一副彷佛若是一打开!便会有只恐跑出来一口吃掉她似的表qíng,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紧张兮兮地把那个手提箱打开来——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封信上封厚厚的信,上面用毛笔写著「裴汝宁亲启」五个大字……

 就从那日起,汝宁便奇迹似的变了个样,从一个落寞孤寂,没有生气的女孩子!倏然变成一个积极且充满了希望的女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仍然是那个沉默、安静的小女生,然而,她闪闪发亮的双眼中却写满了前所未有的丰富色彩,期待、兴奋!还有一些疑惑与畏惧。

 同时,她开始赶场似的把自己的时间塞得满满的,差不多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了。譬如,她不但每天放学後就跑到大厦一楼的老中医诊所里作学徒,而且还拚命啃一些历史书籍、高杨的历史小说、武侠小说等等,努力学毛笔字、学国画、学唐字古文!甚至不只这忙静态方面的活动,她还学骑马、学she箭、学跆拳道。

 为了留长发,她还在国中毕业後,特意选择那种没有发禁的三流五专就读,除了让自己能勉qiáng升级之外,她几乎利用所有的时间做自己计画中的事,反正那种烂学校,只要有学生让它赚钱就好,管你是不是有真的在用功念书。

 另外,她还开始说一些很拗口的话……

 ☆☆☆

 唐贞观十五年夏,jiāo河都护府

 「圣旨下,跪——」

 传令官拉长了嗓门,直到偷眼瞥见大都护和副大都护大人都跪下後,他才得意洋洋地继续往下宣旨。当然!他绝不会再偷看下去,因为他知道圣旨一旦宣读之後,大都护大人的脸色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准还会就地找个出气筒来消消火,所以,他早就准备好随时开溜了,至於驿官呢?嘿嘿!只有请他自求多福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果不其然!传令官宣罢圣旨,不小心眼一抬,瞧见了大都护的神qíng之後,立即打了个寒颤,他毫不犹豫的立刻把圣旨往大都护大人的手上一扔,便匆匆施了个礼,咕哝两句告退之类的话後,就一溜烟地逃了。

 而可怜的驿官却只能战战兢兢地等在一旁,期待那个还跪在地上,满脸惊怒之色的大都护大人能早点施舍他两句jiāo代,好让他回去覆旨,之後大人自己想要跪多久都尽可随意,就算跪到地老天荒也不关他的事。

 可是,他可怜兮兮的眼光始终是给错了人,因为,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大副都护,而且,给他一个肯定回覆的也是大副都护。

 「请回覆皇上,大都护大人谨遵旨意。」

 瞧见驿官活像火烧屁股似的跑了之後,副大都护才慢吞吞地看回上司大人那张铁青的脸。

 「我说将军大人哪!你要不要先起来,再继续考虑到底是要自杀,还是杀人呢?」

 大都护闻言,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後,这才怒气难消地站起来,然後开始来回的踱步,同时双手不断愤恨地狂挥乱舞。

 「那个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嘎?明明……」

 「那个皇上的意思不都写在圣旨上,刚刚由传令官宣读给你听过了吗?」副大都护咕哝道。

 「……知道我和裴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还……」

 「真是的,都那麽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不满十岁呢!亏你还能记得那麽紧!」副大都护又嘟嚷。

 「……要我娶仇家的女儿?!」大都护怒吼。

 副大都护耸耸肩。「那不正好?你啊!也不想想自己都快三十了,到现在为止!也可算是功成名就了,是时候娶妻生子,为你们刘家传递香烟了吧?何况还能藉此消弭两家的仇恨,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大都护倏地在太师椅上坐下,同时猛一拍桌子脱口道:「作梦!」

 副大都护更无所谓地耸个肩,然後回身也在侧边的椅子坐下。

 「那也行,随便抗个旨,让你们刘家来个满门抄斩什麽的,恰好一了百了,什麽仇、什麽恨就此烟消云散,对方躲起来偷笑都来不及呢!」

 大都护蓦然转过脸来,用那双恐怖的火眼金睛瞪住他。

 副大都护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唤了一声刘季寒的字号——「子秋」後,语重心长的开口。

 「子秋啊!不是我喜欢唠叨,但是,虽然先皇的确是赏罚不均、待遇不公、耳根子也太软了些,可谁教他是皇帝老太爷呢?他爱怎麽著,我们就得怎麽著去承受嘛!对不对?而且,要是认真追究起来的话,当年的事可是双方都有错的喔……」

 但当他一眼瞧见上司大人的手握上了剑柄上副很想当场拔剑教他脑袋换个地方长长看的模样,副大都护连忙补充道:「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裴寂那个人也确实是xing格怯懦,又无将帅之才,只靠著那一张能言善道的嘴便得到先皇的宠信,胜仗必厚赏,败仗却连半句责备都没有,这种qíng况很多人都不服,但是,你也知道先皇……」

 突然想到再说下去的话,可能真的会让自己吃饭的家伙搬家,他赶忙住嘴,旋即改口道:「无论如何,先皇想如何宠信裴寂,作臣下的都无话可说,偏偏你爷爷他……」他无奈地摇头。「他竟然利用在朝议事之际,经常藉故顶撞,凡是裴寂认为可行之事,他必定起而反对,这根本是公私不分,只为反对而反对嘛!我们姑且不论他如此做是否太过愚蠢,先想想这样你能说他有理吗?」

 「即使如此,爷爷也罪不至死吧?」

 望著忠诚可靠又勇敢机智的副手,同时也是从生死相伴中培养出来的知己好友,大都护冷冷地说。

 「裴寂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是以莫须有的罪名qiáng加在我爷爷和叔爷身上,而在当今圣上为我爷爷说qíng时,他却坚持一定要问斩我爷爷和叔爷,难道他那样就有理吗?」

 副大都护窒了窒,「但是裴寂也得到报应了呀!」他反驳道:「他不是也被罢官流放到静州了吗?即使皇上也曾想召他回京,他却在途中病逝了!他死前那三年也很不好过呀!这样还不够吗?」

 「一命抵两命,你认为够吗?」大都护冷哼。「还有我叔爷一家,在叔爷问斩之後,不得已黯然地回老家徐州,却在一场瘟疫中全数死亡,这笔帐又该怎麽算?我爹和我大哥为了洗刷爷爷的罪名,每战必拚死打先锋,结果我爹在四十四岁,我大哥在二十五岁,两者皆是壮年之际就命损沙场,我大哥甚至尚未留下半个子息,这怨恨又该如何消弭?」

 眼看副手无言可应,他冷笑两声後又说:「如今,刘家只剩下我娘、可怜的寡嫂和我,而他们裴家不但子孙满堂,无功无劳,皇上却特别拔擢裴寂的儿子为官,这又算哪门子的公平?」

 「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校尉而已,哪比得上你这个正二品大将军大都护嘛!」副大都护终於找到话可以顶回去了。「想想,你未满三十,而裴寂他儿子却已经快年近五十了呢!」

 「这是我拿血汗换来的,他哪有资格跟我比!」大都护嗤之以鼻。

 副大都护凝视他半晌。

 「子秋,都这麽久了,你为什麽就是不能忘了呢?」

 「因为我发过誓,在爷爷被斩首前那最後一面时,在我爹临死前的那一刻,我发下了誓言,一定会替爷爷报仇的!」大都护脸颊抽搐著,咬牙切齿地说:「爹和大哥的责任是为他洗刷恶名,他们做到了,而我的责任便是替爷爷报仇,我发誓我一定会做到的!」

 「老天!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副大都护喃喃道:「你要知道,现在你们同时在朝为官,上头盯著个皇帝老太爷,我请问你要如何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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